地下密道曲折幽深,四周墙壁上刻满了古老的梵文。莫愁走在前面,用琴音探路。每当遇到岔道,琴声都会产生特殊的回响。
"小心。"莫愁突然停下脚步,"前面有机关。"
林云舟仔细观察,发现地面上有一些细微的痕迹。这些痕迹排列有序,似乎暗含某种规律。
"是佛门的八宝莲华阵。"苏眉说,"我在天音寺的壁画上见过类似的图案。"
"不错。"莫愁说,"这种阵法是用来考验参禅者的悟性。走错一步,就会触发机关。"
她一边说,一边在琴弦上轻轻拨动。琴声在狭窄的通道中回荡,渐渐形成一种奇特的韵律。
"跟着琴声的节奏走。"莫愁说。
众人依言而行。每一步都要跟随琴音的节奏,仿佛在跳一支古老的舞蹈。果然,这样就避开了所有机关。
但刚过了这一关,前方又出现了新的障碍。一片浓郁的白雾突然弥漫开来,遮住了去路。
"有古怪。"林云舟说,"这雾气中似乎带着幻觉。"
确实,雾气中隐约可见各种幻象。有的是奇花异草,有的是神佛圣像,还有一些人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这是'大光明幻境'。"莫愁说,"天音寺的最后一道考验。据说能够根据每个人的心境,显现不同的幻象。"
林云舟定睛细看,只见雾气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背对着他,剑法飘逸,正是林沧海!
"父亲......"林云舟心中一动。
但苏眉及时提醒:"别被幻象迷惑。这些都是我们内心的执念。"
她说得对。林云舟定了定神,发现那些幻象开始变得模糊。他突然想起壁画上的呼吸法门,试着调整内息。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随着呼吸的变化,那些幻象如同风中的沙尘,渐渐散去。一条通道隐约出现在眼前。
"做得好。"莫愁赞许道,"你已经领悟到了关键。所谓'追风借力诀',其实就是要看破虚妄,回归本心。"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琴声。这琴声和莫愁的完全不同,音调古朴,带着一种超然物外的意味。
"是'大梵天音'!"莫愁惊呼,"难道......"
话音未落,一个白发老者从通道尽头缓步走来。他手中抱着一张古琴,神情淡然。
"十年未见,小丫头的琴艺倒是长进了不少。"老者说。
"师父!"莫愁行礼,"您不是已经......"
"死了?"老者笑道,"为师只是不愿理会俗务,才隐居在此。"
原来这老者就是追风教上一任掌门,人称"天音子"。当年商震天叛乱时,他突然失踪,大家都以为他遇害了。
"弟子不孝,让追风教落入奸人之手。"莫愁愧疚地说。
"不必自责。"天音子说,"一切都是定数。这二十年来,为师一直在等一个人。现在,他终于来了。"
他的目光落在林云舟身上:"林少侠,你和令尊真是像极了。"
"前辈认识家父?"
"何止认识。"天音子说,"当年凤鸣谷一案,正是你父亲救了追风教。"
原来二十年前,商震天勾结朝廷暗探,打算夺取追风教掌门之位。他不但暗中修习紫血魔功,还威胁要泄露追风教的秘密。
天音子本想处置他,但商震天早有准备。他暗中收买了大批弟子,一夜之间就控制了追风教。眼看大厦将倾,林沧海突然出现,助天音子逃出生天。
"令尊是为师见过的最正直的人。"天音子说,"他明知道卷入此事会惹来杀身之祸,却依然挺身而出。"
"那凤鸣谷的事......"
"正是因为这个。商震天恨你父亲破坏他的计划,就勾结朝廷中的奸党,一起对付凤鸣谷。"
"他为什么要针对凤鸣谷?"
"因为凤鸣谷掌握着一个重要的秘密。"天音子说,"关于那面铜镜的秘密。"
原来那面铜镜不仅能让人看清本心,还蕴含着一股神秘的力量。据说这力量来自佛陀的舍利,能让人顿悟武学奥妙。
"所以商震天一直在找这面镜子?"林云舟问。
"不错。"天音子说,"但他不知道,镜子的真正秘密不在于力量,而在于......"
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阎青等人已经追了上来!
"时间不多了。"天音子说,"林少侠,这个给你。"
他取出一个包裹:"这是你父亲当年留下的。为师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时机交给你。"
林云舟打开包裹,发现是一本古籍和一块玉佩。
"这玉佩......"
"是凤鸣谷的信物。"天音子说,"当年你父亲从凤鸣谷带出一批机密文书,就藏在这玉佩所指示的地方。"
"在哪里?"
"鬼谷。"天音子说,"那里不仅有铜镜,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从头顶传来。阎青等人已经攻破了机关!
"你们快走。"天音子说,"我来挡住他们。"
"师父!"莫愁不忍离开。
"放心,为师自有分寸。"天音子说,"记住,铜镜的秘密就在古籍中。但要参透它,需要一颗明镜般的心。"
他的手指在琴弦上一拨,顿时琴声大作。无数音波化作实质的屏障,挡住了追兵的去路。
"走!"莫愁咬牙,带着林云舟等人快速前行。
身后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但很快,一切又归于平静。只有天音子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需要一颗明镜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