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山洞后,林云舟和苏眉没走多远,苏眉突然踉跄了一下。
"怎么了?"林云舟连忙扶住她。
"没事,可能是刚才......"苏眉话没说完,突然脸色发青,冷汗直冒。
林云舟心中一惊:"是鬼手太保的毒?"
"不,"苏眉强忍着痛苦,"是'五煞蛊毒',五毒教的独门暗器。刚才在洞中有人暗算......"
她说着,已经盘膝坐下,取出银针开始为自已施针。但这次银针刚刚刺入穴位,就变成了诡异的青黑色。
"好厉害的毒。"苏眉咬牙道,"普通解毒之法根本不管用。"
林云舟心急如焚:"附近可有医馆?"
"来不及了。"苏眉摇头,"这种毒发作很快,一个时辰内必须解。我记得......"她突然想起什么,"师父说过,五仙谷有一位隐居的高人,精通五毒教的解毒之法。"
"五仙谷在哪?"
"往东三十里,有一片竹林,穿过竹林就是。"苏眉说着,又是一阵剧痛,"你快去,我先运功抵挡......"
林云舟二话不说,背起苏眉就往东面赶去。他将内力运到双腿,脚下生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看到了竹林。
竹林深处隐约可见一缕炊烟。林云舟循着烟气找去,发现一座简陋的茅屋。屋前种着各种奇异的花草,有些花的颜色诡异,明显带有剧毒。
"谁?"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求前辈救命!"林云舟直接跪下,"我同伴中了五毒教的'五煞蛊毒',请前辈救救她!"
屋内沉默片刻,一个身材矮小的老者走了出来。他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一只眼睛浑浊无神。
"五煞蛊毒?"老者看了看已经昏迷的苏眉,冷笑道,"这毒只有五毒教的长老才会使用,你们得罪了什么人?"
"在下也不清楚。"林云舟急道,"还请前辈救人要紧!"
老者沉吟片刻:"可以救,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交出你手中的剑法手稿。"老者说,"我知道你们刚从山洞里得到了一些东西。那些东西,对我很重要。"
林云舟一愣:"前辈是......"
"没时间解释了,"老者打断他,"你只需要回答,交还是不交?"
林云舟看了看苏眉,咬牙道:"交!"
"聪明。"老者转身进屋,很快拿出一个瓷瓶,"先给她服下这个。"
林云舟接过瓷瓶,小心翼翼地喂苏眉服下。片刻后,苏眉脸上的青色渐渐褪去,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带她进来吧。"老者说,"光喝药还不够,还需要施针疗毒。"
林云舟将苏眉抱进茅屋。屋内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墙上挂着许多干草和虫蛇的标本。角落里还有一个铜炉,正在熬煮着什么药物。
老者取出一套银针,开始为苏眉施针。他的手法诡异却精准,每一针都刺在要害处,但丝毫不伤经脉。
"你也会些医术?"老者一边施针一边问道。
"略懂一二。"林云舟说着,已经看出了门道,"前辈这是'逆转五行'的针法?"
"嗯?"老者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倒是有些见识。不过你说错了,这是'五毒化生'针法,是专门对付五毒教毒术的法门。"
林云舟仔细观察,发现这针法确实独特。每一针都暗含五行变化,借助人体经络的特性来化解毒性。
"前辈是五毒教的人?"
"曾经是。"老者冷笑,"二十年前就叛出了。"
林云舟心中一动:"二十年前......莫非和凤鸣谷惨案有关?"
"小子倒是敏锐。"老者说,"不错,正是因为那件事。不过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你先把手稿给我看看。"
林云舟取出手稿递过去。老者随手翻了翻,突然神色一变:"这是......"
"前辈认得?"
"当然认得。"老者说,"这是当年'御毒真人'的手稿。难怪五毒教一直在找。"
林云舟惊讶道:"御毒真人不是五毒教的祖师吗?"
"没错。但他晚年叛出了五毒教,创出了一套可以克制各门各派邪功的剑法。"老者说,"这手稿记载的就是其中的精要。"
就在这时,苏眉悠悠醒转。她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老者,突然失声道:"白...白前辈?"
"你认得我?"老者问。
"师父说过,二十年前五毒教最厉害的解毒高手'白须道人',后来改名白玉堂......"
"原来是药王的徒弟。"老者叹了口气,"你师父还好吧?"
"师父他......"苏眉正要说什么,突然又是一阵剧痛。
"别急,毒还没完全解。"老者说着,又取出一包药粉,"这是'五圣散',能解百毒。你且服下,我再为你施一次针。"
他一边为苏眉施针,一边对林云舟道:"这手稿我已经看过了,不过还要借用几天。等我誊抄完了自会还你。"
"前辈要抄录?"
"不错。"老者说,"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如何破解'九龙秘录'的奥秘。这手稿正好印证了一些想法。"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册子:"这是我这些年研究五毒教武学的心得,你且拿去看看。对付五毒教的人,或许用得着。"
林云舟接过小册子,翻开一看,发现上面记载的都是破解各种奇毒的法门,其中不乏独到之处。
"多谢前辈。"
"不必客气。"老者说,"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现在看来,时机差不多到了。"
他转向苏眉:"你的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不过最近几天还要调养,我这里有些药材......"
话未说完,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老者脸色一变:"来得好快!藏好,不要出声。"
他说着,打开地板,露出一个地窖:"快进去。"
林云舟和苏眉躲进地窖,老者重新盖上地板。没过多久,就听见有人推门而入。
"白师叔,好久不见啊。"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响起。
"五毒长老。"老者冷冷道,"二十年不见,你还是这么阴险。"
"彼此彼此。"来人笑道,"今天我是为了一件东西而来。师叔应该知道是什么吧?"
"不知道。"
"是吗?那这个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在翻找什么,"咦?御毒真人的手稿?果然在你这里。"
"住手!"老者喝道,"这东西不是你能碰的!"
"白师叔,时代变了。"五毒长老说,"乖乖交出解药的配方,我让你死得痛快些。"
"哈哈哈!"老者突然大笑,"你以为我会怕死吗?二十年前就该杀了你这个叛徒!"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五毒长老冷笑,"给我搜!"
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响起。地窖中,林云舟正要冲出去,却被苏眉拉住。她指了指地窖的一角,那里有一个暗门。
两人轻手轻脚地钻进暗门,沿着一条狭窄的地道前行。身后传来打斗声,还有东西碎裂的声响。
地道曲折蜿蜒,不知通向何方。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前方出现一点亮光。两人加快脚步,终于从一个隐蔽的洞口钻了出来。
这里已经是五仙谷的另一端。回望茅屋的方向,只见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白前辈......"苏眉担心道。
"放心,"林云舟说,"以他的本事,不会有事的。倒是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五毒教的人一定会追查下落。"
两人正要离开,突然听见林中传来一阵兽吼。循声望去,只见一只巨大的白猿正在和什么东西搏斗。
"走!"苏眉低声道,"那是五毒教的'驭兽术',他们在搜山!"
两人悄悄绕过白猿,直奔山外而去。途中几次险些撞上五毒教的人,好在有惊无险。
直到天亮时分,他们才找到一个安全的落脚点。林云舟取出白玉堂给的小册子仔细研读,希望能从中找到对付五毒教的法门。
"这些解毒之法......"苏眉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好像和'九龙秘录'中的某些内容有关?"
"什么意思?"
"你看这里......"苏眉指着册子上的一段话,"这种解毒的方式,和控制人心智的手法竟然异曲同工。"
林云舟恍然大悟:"难怪白前辈说这些年一直在研究如何破解'九龙秘录'。原来五毒教的武学中,竟然藏着这样的秘密。"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苏眉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白前辈临走前给我们留下了这个。"
那是一个青玉小瓶,瓶身上刻着古怪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