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苏眉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靠在城外一棵老树下,断断续续地说:"那掌力中...带着奇毒...不是普通的解毒丹能...解的。"
林云舟握着她冰冷的手,想起方才与铁掌帮的战斗。向雄最后那两掌虽然没有直接击中她,但掌风中显然暗藏玄机。
"你撑住,我这就去找大夫。"
"别去...城里。"苏眉勉强说道,"紫衣阁的人...还在找我们。去...城南五里,有个...草堂......"
她话未说完,就晕了过去。林云舟背起她,沿着月光下的小路快步前行。好在父亲当年教过他诊脉之术,他能感觉到苏眉虽然中毒不轻,但暂时无性命之虞。
约莫行了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座简陋的草堂。堂前种着几棵桂花树,树下摆着石桌石凳,颇有几分隐士风味。
"有人吗?"林云舟扬声问道。
无人应答。他正要再喊,忽见堂内一盏油灯亮起。一个赤脚老人走出来,头发花白,身穿粗布衣衫。
"深夜造访,所为何事?"老人问。
"求前辈救命!"林云舟说,"我朋友中了铁掌帮的剧毒。"
老人眼中精光一闪:"铁掌帮?可是向雄的'寒冰掌'?"
"正是!前辈认得这毒?"
"进来说话。"老人转身进屋,"我这草堂二十年没来过客人了。"
林云舟背着苏眉进入草堂。堂内陈设简单,但处处透着药香。老人示意他将苏眉放在床上,然后仔细为她诊脉。
"果然是'寒冰掌'的毒。"老人说,"二十年前,向雄就用这招害死过不少人。"
"前辈也是当年凤鸣谷的......"
"莫问往事。"老人打断他,"眼下救人要紧。这毒虽然厉害,但我这里正好有解药。"
说着,老人从墙角的药柜中取出几味药材,熟练地开始煎药。林云舟帮着打下手,发现老人的煎药手法与父亲极为相似。
"你是林沧海的儿子吧?"老人突然说。
林云舟一惊:"前辈怎么知道?"
"你替我切药的手法,和你父亲一模一样。"老人说,"当年在凤鸣谷,我曾与他联手救治过不少中毒的同道。只可惜......"
老人没有说下去,专心煎药。林云舟想问更多关于父亲的事,但看老人的神色,知道不该多问。
一炷香的功夫,药煎好了。老人让林云舟扶起苏眉,小心喂她服下。很快,苏眉的脸色渐渐好转,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她体内的毒已经解了大半。"老人说,"不过要完全恢复,还需要服用一味主药。"
"是什么药?"
"千年雪莲。"老人说,"这种药材极其罕见,我这里也只剩下最后一点。"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里面装的就是雪莲粉。本来我是留着......"
话未说完,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老人脸色一变:"快躲起来!"
林云舟抱起苏眉,躲入内室。透过门缝,他看见几个紫衣阁的人闯了进来。
"乔老前辈,"为首者拱手道,"冷堂主有请。"
"我早已归隐,不问江湖事。"老人淡淡道。
"这可由不得你。"那人冷笑,"凤鸣谷的秘密,你知道得太多了。"
"原来如此。"老人叹了口气,"这些年我深居简出,就是不想卷入这些恩怨。但看来,有些事躲不过去。"
"那就请前辈跟我们走一趟。"
"且慢。"老人说,"让我收拾一下药材。"
他转身走向药柜,看似在收拾,实则将那个装着雪莲粉的瓷瓶轻轻放在桌下。林云舟心领神会,知道这是留给他们的。
很快,老人被带走了。等脚步声远去,林云舟才抱着苏眉走出来。他刚要去拿瓷瓶,却听见苏眉轻声说:"等等......"
"你醒了?"
"那位前辈......"苏眉虚弱地说,"是乔一剑......"
"你认识他?"
"师父说过,二十年前凤鸣谷一战,乔一剑是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之一。"苏眉说,"他不但医术高明,而且剑法了得。但那一战后,他就消失了。没想到......"
林云舟若有所思:"所以紫衣阁是冲着凤鸣谷的秘密来的?"
"不止。"苏眉说,"你发现没有,他临走前特意看了一眼书架。"
林云舟走到书架前,发现最上层的一本书微微歪斜。他取下那本书,里面赫然掉出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
"服用雪莲粉后,还需另配七味药材,方可彻底解毒。七味药材依次是:何首乌、银芽草、紫藤根......"
最后一行却是另一个内容:
"玄天剑典藏于凤鸣谷藏经阁,需两块玉佩同时打开机关。但机关另有玄机,还望后人谨慎。"
"这是......"
"他故意留给我们的。"苏眉说,"看来这位前辈早就料到会有今天。"
正说着,外面又传来动静。两人警觉地躲到暗处,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是小翠!"林云舟认出来人。
小翠浑身是伤,但眼神依然坚定:"总算找到你们了。我有重要的事要说。"
"你不是被紫衣阁抓了吗?"
"我趁乱逃出来的。"小翠说,"在他们的据点,我听到一个惊人的秘密。原来二十年前的凤鸣谷一战,另有隐情......"
她话未说完,突然捂着胸口咳嗽起来。林云舟这才发现她的伤比想象中更重。
"先别说了。"苏眉说,"你也中毒了,需要及时医治。"
"不,我必须说......"小翠固执地摇头,"凤鸣谷的秘密不只是玄天剑典。在那里,还藏着一个关于......"
话音未落,一支暗镖破窗而入,直取小翠后心。林云舟反应极快,一剑击落暗镖。但紧接着,更多暗器从四面八方袭来。
"走!"苏眉勉强站起身,"他们追来了!"
三人从后门逃出,但没跑多远,就发现四周都是紫衣阁的人。更糟的是,铁掌帮的人也来了。
"这下麻烦了。"林云舟说,"你们两个都带伤,我们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月光下突然传来一阵洞箫声。那箫声悠扬婉转,但听在敌人耳中,却仿佛带着某种特殊的力量,让他们一个个捂着耳朵跪倒在地。
"是师父!"苏眉惊喜地说。
一个白衣女子从树林中缓步而出,手持一支碧玉箫。正是大名鼎鼎的"蝶谷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