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哈尔把赛罕放在肩头，林嘉言看着老实巴交的赛罕，忍不住冲她做了个鬼脸。
乳母早就等在外面，赛罕仿佛看到了救星，连忙拧着身子张开胳膊，想要逃离察哈尔。
送走了她们，察哈尔摸了摸下巴，“我有那么吓人吗？我也没凶过她啊。”
林嘉言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就往那儿一站就够唬人的了，再一瞪眼睛，简直能止小儿夜啼。”
两人说笑间进了大帐，陶莉听到她的声音，几步就蹦了过来。
“王后！我回来啦！”
看着已做新妇打扮的陶莉，林嘉言笑着拉住她的手，“这段日子过得怎么样？在邑州还习惯吗？”
“挺好的，我还给你带了好多邑州城的特产呢，你肯定喜欢！”
两人拉着手在桌边坐下，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察哈尔拍了拍阿吉那的肩。
“伤都好了吗？”
“回可汗，早就好了。”阿吉那看了眼陶莉，压着嘴角道，“有莉莉一直照顾我，帮我换药，伤口恢复得很好，早就没有大碍了。”
猝不及防被塞了把狗粮，察哈尔悻悻地收回手，“那就好。”
几人坐了会儿，敖云就来了。
“爹爹！”
陶莉又蹦起来，冲了过去。
敖云笑呵呵地仔细端详着她，“都嫁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多少也学着稳重点，要不然以后做贤妻良母。”
陶莉不服气地噘着嘴，阿吉那上前对敖云行礼，叫了声：“父亲。”
“哎。”敖云连忙把阿吉那扶起来，他现在是镇远大将军，身披赫赫战功，是可汗最器重的左膀右臂。
饶是站在岳父的角度上，敖云也挑不出他的毛病。也就是这等好儿郎才配得上陶莉啊。
几人热热闹闹地坐下，察哈尔派人上了好酒好菜，又叫来了相熟的众人一起入席。
陶莉和林嘉言凑在一起，有说有笑，一段时间没见，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落了单的察哈尔只好和阿吉那坐在一起，两个男人沉默对饮。
“莲心在轻音寺过得怎么样？”
“我去看过她几次，她已经正式剃度出家了，现在是寺里的慈文师傅了。她知道我要来看你，还亲手做了你爱吃的糕点让我带来呢。”
林嘉言叹了口气，“我确实没想到她居然会选择出家。”
陶莉却看得很开，“出家也没什么不好的啊，她现在在那儿过得平静安定，远离世事纷扰，万一有什么事儿还有我罩着她，挺好的。”
林嘉言从她端过来的点心盒里拈了一块儿放进嘴里尝了尝，“嗯，的确是莲心的手艺。”
陶莉嘿嘿一笑，“是吧，她就说你之前最爱吃这个栗子糕。”
林嘉言幽幽叹了口气，“你们两个一个出嫁一个出家，就剩我一个人，平时连说个体已话的人都没了。”
陶莉悄悄看了眼察哈尔，用手拢着林嘉言的耳朵轻声问：“这么久还没动静，是不是可汗他……不行啊？”
他不行？开什么玩笑，他可太行了，行得自已都快受不住了。
林嘉言一把按住她的手，红着脸轻轻摇头道：“不是，别瞎说。”
“别怕，不能讳疾忌医。我这儿有方子，七十岁的老头吃了都能连夜爬起来犁地，保证有用……”
林嘉言连忙背过身捂住她的嘴，让她别说了。
要是让察哈尔知道了，又指不定要怎么折腾自已，她最近累得很，实在是受不住了。
“怎么了？讲什么这么开心？”
察哈尔见两人闹作一团，忍不住问道。
陶莉大笑着坐直了，理了理衣服，故作神秘地摇摇头，“没什么，跟王后讲些闺中密事罢了。”
林嘉言连忙又拿起一块儿栗子糕塞进嘴里，掩饰尴尬。
“噗……咳咳咳……”
吃得太急，没成想卡进了喉咙，林嘉言弯着腰剧烈咳嗽。
“没事吧，慢慢吃，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陶莉揶揄地大笑，拍着她的背。
林嘉言看她还在笑自已，于是伸手在她腰上挠了一把。
陶莉笑着跳开，察哈尔趁机坐了过来。
“怎么了？呛到了？”
林嘉言咳得眼泪直流，接过察哈尔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才勉强压住了。
“没事，不小心呛了……呕……”话还没说完，林嘉言又弯腰呕了起来。
察哈尔连忙扶着她，陶莉也不笑了，凑过来帮她撩开头发。
“呛得这么厉害吗？”
林嘉言感觉刚刚吃下去的东西都在胃里翻滚，像海浪一样一股脑涌向喉头。
陶莉看她吐得厉害，连忙拉过喝得满脸通红的敖云，“爹爹，别喝了，你快来看看王后这是怎么了。”
敖云晕晕乎乎地搭上林嘉言的手腕，把了会儿，突然坐直了。
看到他的样子，察哈尔心头一紧，连忙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
敖云没答话，甩了甩头，又沉吟了会儿，才终于松了口气，笑着对察哈尔拱手道：“恭喜可汗，王后这是有喜了啊。”
“真的？”陶莉高兴地跳了起来。
林嘉言和察哈尔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都是震惊。
看敖云喝得七荤八素的样子，察哈尔还是有些信不过，于是又叫人找来了一群大夫，最后结果都是喜脉。
“太好啦！”陶莉拍了拍手，激动地拉住林嘉言，“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恭喜王后啦！”
林嘉言愣愣地摸了摸肚子，自已之前天天算着日子，盼着他来，他都不来，怎么现在都放弃了，他却突然来了。
真是意外之喜。
敖云立在一旁，也跟着高兴，连带着酒意都醒了几分，“从脉象上看，孩子已经二月有余，王后近来调理得宜，母子均安。”
最近月信没来，林嘉言还以为是二人闹得太频繁，搞得自已激素紊乱了，毕竟之前也经常这样，却没想到竟是怀孕了。
众人听说了这个喜讯，纷纷上前贺喜，察哈尔大手一挥，又上了几大坛好酒，让大家今晚喝个够。
帐子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察哈尔搂着林嘉言，手掌虚拢住她的肚子，眼里有欢喜也有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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