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玉清观
在清晨的薄雾中,上道观的台阶上人来人往,他们或行色匆匆,或悠然自得。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形成一片片光影交错的图案。台阶两旁,古木参天,绿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千年的故事。
“夫人,我们到了!”
随着车夫一声轻呼,马车缓缓停下。
城垣侯府的马车稳稳地停在了玉清观山脚下,车轮卷起一阵尘土飞扬。先下车的是锦云,她身手矫健地跳下马车后,便转身伸手扶住林清墨。
林清墨一身素雅白衣,显得格外清新脱俗。她轻轻探出身子,小心翼翼地下车,以免弄脏衣服。
“夫人,您小心些。”锦云关切地说道。
林清墨微笑点头,表示感谢。她抬头望向眼前的玉清观,心中涌起一股宁静与期待。
“来两人跟着我和夫人上山即可,其他人就在山下等候吧。”锦云转头对身后的一群家卫吩咐道。
“是!”众家卫齐声应道。
林清墨整理好衣衫,迈步踏上通往玉清观的台阶。锦云紧跟其后,随时准备照顾夫人。两名家卫则默默地跟随在她们身后,保持警惕。
一行人沿着蜿蜒的山路缓缓而上,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林清墨感受着微风拂面,心情渐渐放松下来。
就在林清墨等人走到玉清观门口的时候,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道士,他身穿道袍,手持拂尘,仙风道骨。当他路过林清墨身边时,特意停下来,深深看了一眼林清墨,嘴里念叨着:
“杀伐身在外,已有万魂堆,他人替偿还,轻则多病痛,重则命堪忧!”
林清墨听后心头一紧,反应过来回头看时,发现那道士已经不见了踪影。
“夫人,您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锦云见林清墨神色有异,关切地问道。
“锦云,刚刚那道长说的那番话......”林清墨微微蹙眉,心里不禁犯嘀咕,那道长说的可不就是侯爷和珠儿吗?
“夫人,您可不能信了那个疯道士的胡话。咱们侯爷虽然在外打仗,但那都是为了保护襄国的百姓,怎么会像那疯道士说的那样呢?”锦云安慰道。
林清墨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继续走进了道观。
林清墨怀着忐忑的心情进了道观,虽然已经拜过三清,但心里却还是对那道士说的话耿耿于怀,最终还是忍不住走到观主面前,将在观外遇到道士的事情告诉了观主,并表示自已很想再见到那个道士,希望能够解开心中的疑惑。然而,让她失望的是,观主告诉她,那个道士只是在玉清观借住两天而已,至于他之后要去什么地方,也无人得知。
十日前,圣上派到侯府的太医,经过五日的轮番医治后,金明珠仍然没有醒过来。
将太医们送离城垣侯府的第二日,都城的大街小巷,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城垣侯府的赏令如同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开,引起了轩然大波。那金边红纸的赏令上,字迹工整地写着:
“凡能治愈侯府郡主病症者,赏黄金百两,封为座上宾!”
街头巷尾,茶馆酒楼,人们议论纷纷。有的惊叹于那丰厚的赏金,有的则是对这神秘病症的好奇。
而身在都城的大夫们皆不敢夸下海口,毕竟关于城垣侯府郡主的病早就在都城的大夫圈里传开。只有一些刚进都城且自诩医术高明的游医跃跃欲试,想要一展身手。
仅短短五日,拿着赏令进城垣侯府的游医不计其数,却没有一个人能将金明珠医治好。
以至于林清墨开始将希望寄托于神灵,没成想来一趟玉清观竟从道士口中听来那一番不祥的话,这让她更加的忧愁。
“吁~”前行的马车突然在闹市停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怎么在这停下?”锦云撩开车帘问。
“锦云姑姑,前面躺了个人。”车夫回答。
一个家卫向前来到了地上躺着的那人身边,用剑鞘戳了戳地上的人,见那人没有反应,便直接上手抓着他的衣襟拎着坐了起来,这时才发现男子手中拿着一张纸,正是城垣侯府张贴的赏令。
被提着的男子头发凌乱,嘴唇泛白,面容发黄憔悴,他缓缓睁开眼睛,意识到自已被别人抓着衣襟,像是看见救星一般双手快速抓住了家卫的手,抬头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发出了虚弱且沙哑的声音。
“救命啊大哥,能给点吃的吗?”
家卫想抽出自已的手,却被那人抓得紧紧的,最后一用力将那人甩开,没成想那人扑倒在地竟直接晕了过去,这一幕让家卫吓得不轻,还以为自已失手将他摔死了,赶紧蹲下身去探他的鼻息,见他只是晕了过去的家卫返回马车旁,朝马车里行礼说道:
“启禀夫人,前方躺地上的男子像是饿晕在此,不过他的手中拿着咱们侯府的赏令。”
马车里的林清墨听到赏令,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既然如此,便先将那位公子带回侯府安置吧!”
“是,夫人!”
家卫又走上前将地上的男子扛在身后背了起来,跟着马车继续向城垣侯府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