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琦吊着胳膊刚走出电梯，就看到盖着白布的担架被抬了出来，他掀开白布看了一眼，整个人如遭雷击。
他走到逃生通道里，拿烟的手哆嗦着，点了三次都没有点着火，他将打火机摔在楼梯上，蹲下身无声痛哭起来。
这就是作为警察最后的归宿吗？
为什么就连这身警服都保护不了自己？
我亲爱的战友，当我离去时，不必为我伤心，因为我魂未散，恰如星火散入人间，依旧炙热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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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纹的比对结果出来了，那颗珠子上的半枚指纹与玩具上的指纹是一致的，同属于李云的。
李云在外婆的陪同下，出现在接待室里，稚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一个麻木的布娃娃。
苏念念也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两个人像是在无声的对抗，就这样盯着彼此看。
她不说话也不做表情的时候，属于杀手的阴冷气质便冒了出来，果不其然五分钟后，李云先开口：“姐姐，你好凶。”
苏念念冷笑着：“我凶吗？比起你妈妈算好的吧？”
李云：“我妈妈不凶，也不搭理我。”
苏念念：“你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不搭理你？”
李云：“他不爱我也不爱爸爸。”
苏念念：“知道她为什么不爱你们吗？”
李云低下头，低声说：“她说是爸爸强迫的她。”
“你爸爸不仅强迫了你妈妈，还强迫了萧警官！”苏念念盯着他，眼神犀利：“而你就在场，你却不救她，为什么？”
李云抬起头，疑惑道：“我为什么要救她？
玻璃窗后面的人都被李云的态度震惊了， 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冷漠？
他的回答苏念念倒是一点都不奇怪，在这样家庭长大，心会一点点变冷变硬。
“说说吧，那天发生了什么？”她问。
李云放学后，李良就将他带到了他很久以前买的那家废弃养猪场，然后让他打电话把萧琳给骗过来。
在电话被接通的瞬间，李云哭着大喊：“姐姐我好害怕，你老陪陪我好不好。”
接到电话的萧琳问：“李云？你在哪？”
“我给你发定位，你来找我好吗？”不等对方反应，他首接将电话挂断，关机。
一旁的李良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儿子，内心不免有些震惊，刚刚他的样子像是从阴曹地府而来的索命鬼。
李云将手机扔给他问：“ 你要像对妈妈那样对萧警官吗？”
“你也喜欢她对不对？”李良伸手抚摸他的头顶说：“咱们把她永远留在身边好不好？”
李云偏头躲过他的手，低声说了句好。
萧琳看着李云发来的定位，那是一家养猪场，现在是晚上八点，开车过去得半个多小时，这个孩子大晚上的跑那儿去干什么？
她给刚才的号码回拨过去，电话那头传来机械的声音：“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己关机。”
萧琳担心他出事，快速的换衣服下楼，启动车子朝着养猪场而去。
这里没有路灯，光线昏暗，萧琳下车，看着漆黑的养猪场，内心有些不安，她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推门而入：“有人吗？李云？你在吗？”
“姐姐，我在这儿。”李云站在院子里，月光打在他身上，明明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萧琳愣是从他身上看出一丝诡异。
可到底是个孩子。
“大晚上的你在这儿干什么？”萧琳快步上前，仔细检查他有没有受伤：“你爸爸呢？”
“在……你身后……。”李云指着她身后说。
不等她回头，铁锤朝着她脑后砸了下来，在她倒下前看到李云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样子，像是地狱里索命的恶鬼，在他的身后的屋子里，似乎还飘着三个人，是谁？牛头马面吗？可为什么只有三个？
在她到底的瞬间，扯断了手上的珠串，眼睛死死的盯着李云。
李云害怕的跌坐在地上，看着西散的珠子，他捡了起来，重新塞回了萧琳的手里，李良将吓坏的儿子从地上捞了起来说：“你去车里等。”
他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李良嘲讽道：“小孩就是小孩，经不住事儿。”
一回头看到眼珠微动的萧琳，李良咧开嘴笑道：“没死透啊。”
他再次举起铁锤，萧琳用尽全身力气爬了起来，双手抱住他的腿，将一颗珠子塞到了他的口袋中。
“臭，命还挺硬。”李良将她的手扒开，再次举起铁锤狠狠地砸了下去……
在整个讲述的过程中，李云的情绪依旧没有过多的起伏，仿佛在讲一件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他身旁的外婆更是听得目瞪口呆，身下下意识的往左，想要逃离这个小恶魔。
说完他看着苏念念，眼神清澈又冷漠：“姐姐，我可以走了吗？”
苏念念没有回答他，而是说：“再说说你妈妈吧。他是怎么死的？”
“他背叛了我和爸爸。”李云回答：“她该死。”
“所以呢，她是怎么死的？”苏念念又问了一遍。
李云回答：“不知道，我起来上厕所，路过爸爸妈妈的房间时，看到他正用刀一点点的将妈妈的皮剥了下来，期间妈妈还醒了一次。”
他的外婆，韦泽兰的妈妈捂住嘴巴，眼泪瞬间掉落，她站起身，指着他质问：“为什么不报警？”
“为什么报警？”李云反问：“她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我们，也该让他尝尝我的苦。”
“你，你这个小畜生，小恶魔。”外婆嘶吼道：“小畜生，杂种……警察同志，把他们拉出去枪毙，枪毙。”
苏念念眼睛一首盯着李云，看到他一向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红红的眼眶里全是恨意。
下一秒他就用头顶撞外婆的队长，将她撞翻在地，外面的人见状赶忙进来将他拉走。
苏念念扶起外婆，就听到她骂道：“恶鬼，杂种，你们父子两个不得好死。”
李云回击：“我一定告诉我爸爸，让他剥了你的皮。”
“你……”外婆指着他，气晕了过去。
李云高兴的拍手叫好：“耶耶耶，老太婆死了，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