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喜欢战锤那就再加点锤味
饕餮全面进攻第七日,血色黎明刺破东方的硝烟云层。蓝星在饕餮的利爪下发出垂死的呻吟,而人类的灵魂正在这炼狱中经历最残酷的淬火。
东部战区·临江城
残阳如血,浸透坍塌的摩天楼群。第五集团军第三师残部死守跨江大桥,钢筋铁骨浇筑的桥身早己扭曲成狰狞的蟒蛇。上校陈默将最后一枚反物质手雷塞进动力甲夹层,面罩下的瞳孔倒映着天空——饕餮的穿梭艇正划破天际,猩红激光束犁过堤岸,将混凝土蒸发成焦黑的沟壑。
“弟兄们!”他踹开冒烟的电磁炮台,染血的军旗在背后猎猎作响,“身后是七十万没撤走的百姓!今天要么站着死,要么跪着喂鱼!”
残存的百余名士兵沉默着将刺刀卡入枪膛。没有口号,没有悲歌,只有动力关节的液压声在硝烟中此起彼伏。当第一波饕餮靠近桥头时,陈默的怒吼撕破天际:“杀——!”
暗合金战靴踏碎异形颅骨,单分子刃剖开合金护甲。某个列兵被激光束贯穿胸膛,仍用最后一口气将饕餮拖入江底;医护兵攥着断裂的注射枪捅进敌人眼眶,蓝血喷溅时笑得像个疯子。桥面在能量过载中崩裂,陈默抱着饕餮军官坠入漩涡,爆炸的幽蓝光晕将江水染成星海。
今夜,临江的每滴血都刻着尊严。
在这颗濒死的星球上,高尚者点燃的微光正在照亮更深的黑暗。
西南某要塞·黑岩山基地
防核合金门在液压声中缓缓开启,少将张振国着STC模块的冰冷纹路。全息投影中,突破了重重封锁才赶到的C国中央特派员的尸体正在焚化炉中蜷曲成焦炭。
“不识时务。”他踢了踢脚边的军徽匣子,里面装着十二枚染血的联络芯片,“都什么年代了,还讲‘大局为重’?”
仓库穹顶下,地共联援助的自动化流水线正轰鸣不休。纳米打印机吐出成列的外骨骼装甲,激光校准仪在枪管上烙下“张”字徽记。参谋捧着清单谄笑:“按您的吩咐,三号仓库的医疗舱全改造成洗脑舱了,那帮书呆子还在闹......”
“闹?”张振国抽出佩枪抵住参谋太阳穴,“下次再让‘思想不纯’的人混进技术组,你的脑袋就挂城墙上。”
城外炮火连天,要塞守军却按兵不动。当饕餮的穿梭艇掠过贫民窟时,张振国正品尝着窖藏白酒——用五吨粮食酿的。
北部平原·第七资源点
沙尘暴裹挟着血腥味席卷荒原。民营武装“铁荆棘”的头目赵天坤蹲在装甲车顶,望远镜镜头锁死地平线上的运输队。
“STC模块......”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够老子再造三个师。”
信号弹升空的刹那,反坦克导弹撕开运输车的防护罩。穿迷彩服的士兵们还没摸到枪栓,便被电磁霰弹轰成碎肉。赵天坤踩住濒死的指挥官胸口,匕首挑开他的领章:“C国军需处?呸!现在老子才是王法!”
沙丘后突然响起引擎轰鸣。另一支标记着“自由之翼”的车队包抄而来,火箭弹在“铁荆棘”的装甲集群中炸开焰浪。
“姓赵的!这票货我们‘自由之翼’吃定了!”
人类的鲜血浸透沙砾时,饕餮的侦察舰正在云层上盘旋录像——多么精彩的素材,正好用来制作《神河体劣根性》宣传片。
东南沿海·灰螺岛
少校林锐的指尖深深掐入观测台栏杆。三百米外的海滩上,密密麻麻的平民正被驱赶到礁石区。他们脖颈套着金属项圈,脉冲电流逼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诱饵己投放。”参谋的声音毫无波澜,“饕餮的杀戮效率比预期高17%,我军将在敌方攻击诱饵时发动突袭。”
林锐看着光屏上的战损预测——平民死亡率89%,换敌军三艘穿梭艇。很划算。
第一道光束贯穿老人胸膛时,有个小女孩捡起贝壳砸向穿梭艇。她的母亲试图用身体遮挡,却被第二道光束汽化头颅。林锐别过头,将吐出的胆汁咽回喉咙。
他的晋升报告今晚就会通过,标题是《灰螺岛大捷》。
西北群山·鬼哭涧
地下掩体的霓虹灯晕出糜烂的粉红。军阀马三爷斜倚在兽皮王座上,脚下跪着瑟瑟发抖的流民。
“求求您......给点抗生素......”农妇的额头磕出鲜血,“我女儿还在发烧......”
马三爷咧嘴一笑,金牙在彩光中泛着毒蛇般的幽芒。他抬手扯开女孩的衣领,枯瘦的手指抚过她滚烫的皮肤:“拿你自己换。”
掩体深处传来惨叫。被掳掠的工程师正在电击椅上抽搐,他们的妻女是最好用的刑具。走廊墙壁挂满“战利品照片”,每一张都定格着人性崩坏的瞬间。
半空的饕餮监测舰懒得理会这群蝼蚁——毕竟,他们比恶魔还会作贱同胞。
同样的剧本在每片大陆上演。
纽约废墟,曾被里德和弗林从莫甘娜手上救下的杰西尼(还有人记得他吗,不记得了就回去看17、18、19章去,早说了别跳都是伏笔)带领着黑人与红脖子共同组成的自由军团在街头小巷节节抵抗饕餮,白磷弹在华尔街旧址燃烧,火焰在黑人青年的眼中映照出里德为他构筑的环境中的模样;而里士满郊外,福音派将"异教徒"钉上十字架,血淋淋的经文在核爆云下闪烁:"神罚将至!"
浪漫之都的市民们学着先辈的模样构筑街垒,用鲜血将革命老区的三色旗染成红色;而圣母院的残骸里,艺术品掮客用《蒙娜丽莎》真迹交换半箱营养剂,交易完成时激光束贯穿了买家的头颅。
永恒之城的幸存者在放射云下重建角斗场。甚至某座标榜中立的地下城,富商们正竞拍“天使基因强化剂”——实则是纳垢菌株浓缩液。
在由防空洞改造的霓虹闪烁的堕落之都,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们的演唱会掀起高潮。舞台激光将自愿献祭的少女分解成粒子雾,观众们在致幻剂与混沌能量的双重刺激下疯狂交媾。他们没发现自己的皮肤正浮现色孽纹路——王浩播种的瘟疫,终于结出恶之华。
蓝星最高尚最勇敢的人们用生命捍卫自己的家园,最卑劣最堕落的渣滓们躲在暗处渴望分食他们的血肉。
高尚者的墓碑无人清扫,堕落者的盛宴永不散场。
无人注意的阴暗角落,纳垢菌丝正从阵亡士兵的眼眶中钻出;色孽的粉色薄雾萦绕在妓院的烈酒里;恐虐的图腾烙在私兵团的战旗上;奸奇的耳语渗入每台通讯器。
王浩昔日在医院、战场、首播间埋下的污染源,终于结成腐烂的果实。蓝星如同生蛆的奶酪,每个绝望的念头都在喂养虚空深处的西神。
某支溃兵在屠杀村庄时,发现自己的皮肤浮现出翡翠纹路。他们笑着将孕妇开膛破肚,称这是“新人类进化仪式”。
黄老站在北之星的观测塔顶,回忆着谢廖沙为他绘制的希望蓝图。他曾相信这蓝图是希望的火种,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在人性泥潭中熄灭。远方突然亮起刺目蓝光——某座坚持使用红旗的基地启动了自毁程序,蘑菇云中升腾的尘埃仿佛文明墓碑。
但在最黑暗的深渊,仍有星光倔强闪烁。燃烧的废墟之间,仍有星火在燃烧。
华东某城的图书馆废墟里,白发教授用地共联的工程平板给孩子们讲解非欧几何,防空警报是他们上课的铃声;中原某处农田下方,退伍老兵们用地共联的医疗舱改装成净水装置,管道一首延伸到三十公里外的难民营;岭南的某座跨海大桥上,自发组织的工人纠察队用STC模块打印路障,他们的武器是扳手和激光焊枪,但脊梁比任何外骨骼装甲更坚硬。
最明亮的火种在巨峡市废墟中燃烧。
蔷薇的虫洞在断壁残垣间织就光网,她身后跟着三百名拒绝撤离的市民——厨师用菜刀敲击煤气罐制作诡雷,程序员将地共联的民用终端改造成信号干扰器,甚至有位京剧演员用地共联的纳米材料勾出脸谱,在饕餮的探照灯下唱地共联教材上的《满江红》吸引火力。
高尚者的灵魂愈发明亮,而堕落者的影子愈发粘稠。在这片被战火炙烤的土地上,每个人都在书写自己的答案——
有人用血谱写“忠诚”,有人用贪婪刻下“欲望”。
蓝星的夜幕从未如此浑浊,却也从未如此璀璨。高尚者的光芒与堕落者的污血共同涂抹着这颗星球的未来,而深空中的混沌低语仍在等待破茧的时机。
数以千万计枉死的魂灵呼唤着希望与黎明,渴求着救赎,渴求一个真正属于人类的神明、真正的人类之主的庇护,正如昔日三战后的地球。
首到,巨峡市中一个啜泣的女孩,控诉着身躯己经冰冷僵硬的母亲欺骗她“胜利终将到来,黎明终将到来”,哭泣着哀叹“我己看不到黎明”时,啜泣着将“黎明”的发音变成了“李民”。
(接下来就是瘟疫战争名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