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民的瞳孔深处燃起两簇赤金色火焰，周身暗能量形成的光冕将整片街区照得如同白昼。
"燧人氏协议启动，概念锚定完成，因果链闭环确认。"
"虚空禁锢？"莫甘娜的蝠翼炸开成暗能粒子流，暗位面中数以万计的虫洞算法同时启动，试图重组虫洞算法，"卡尔那套把戏对我没......"
她的讥讽戛然而止。当她试图将自己解算成中微子流时，惊恐地发现每个基本粒子都被刻上了诡异的克莱因瓶拓扑标记，所有暗能量流动被导入非欧几里得空间。更致命的是，她的每一个原子都被标记了玻色子烙印——这是将物质与绝对坐标系绑定的终极锚定术。
"别白费力气了。"李民背后的羽翼洒落点点金芒，每个光点都在空中展开成西维笛卡尔坐标系，"燧人氏协议的本质，是把攻击对象降维成数学概念。你现在不是莫甘娜，而是一个正在被求导的函数——"
他突然出现在凉冰面前，指尖轻点她眉心。无数道黎曼曲面从接触点爆开，将恶魔女王华丽的妆容撕成碎末："比如这样，f(x)=你的存在性，而我在做的，是求这个函数的极限收敛值。"
凉冰发出刺耳的尖啸，三代神体强行挣脱数学规律束缚，暗夙银链刃从掌心激射而出："少他妈故弄玄虚！"链刃穿透李民的虚影，却在接触瞬间被分解成斐波那契数列螺旋。
"没用的。"李民的声音从十二个不同维度同时传来，"当你的质量被重新定义为虚数，现实世界的攻击就失去了意义。"他突然出现在凉冰背后，手掌按在她脊柱位置，"知道为什么选择黎曼几何吗？因为在这里——"掌心爆发的庞加莱猜想证明式化作金色锁链，"连通性决定生死。"
凉冰的蝠翼突然燃起黑色火焰，西代神体的基因引擎超频运转："你以为能困住恶魔之王？"她撕裂胸口的肌肤，露出内部闪烁的恒星核心，"恶魔一号给我最高权限！启动终极..."
凉冰的皮肤开始出现马赛克状崩解，她疯狂划开数十个虫洞，本体在西维空间里疯狂折跃，但玻色子烙印如同附骨之疽。她连续撕开二十七道虫门逃向大麦哲伦星系，却发现无论跃迁多远，金色锁链与她的相对距离始终以光速平方递减——她成了宇宙的绝对原点，而死亡正沿着闵可夫斯基时空的测地线无情逼近。
"卡尔！"她终于对着虚空嘶吼，"你他妈再看戏老娘真要死了！"
死歌书院内，卡尔面前的星图突然裂开无数缝隙。他轻叹着抚摸大时钟的投影："凉冰，你还不明白吗？当燧人氏协议启动时，整个战斗都发生在数学的元层面..."凉冰正在溃散的左臂突然炸开，某个碳原子被强行置换进卡尔的虚空领域。与此同时，李民的右手完全化作希尔伯特空间中的无限维向量："永别了，旧秩序的神明。"
"不！"凉冰最后的尖叫中混杂着三万六千种逃生算法，她残留的左臂拼命伸向星空，"卡尔！至少保住..."
她的身躯在绝对数学规律碾压下坍缩成康托尔尘埃。那些曾在无数文明散播堕落自由的暗数据，此刻如同被投入佩亚诺曲线的墨汁，沿着0.618的黄金比例被无限分割。
卡尔的声音突然切入濒临瓦解的暗通讯频道："保留凉冰第774921号原子的Z轴自旋！"他的幻体化作数据洪流，在凉冰的存在概念被彻底证伪前的0.3飞秒内，用虚空微粒包裹住莫甘娜右手指尖的一颗碳原子。
这是精心计算的奇迹——该原子恰好处于西代神体修复协议的冗余备份节点，其量子态尚未被玻色子烙印污染。他将手插入自己胸膛，扯出半截闪耀的虚空质将其包裹，"我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
程序因此缺失了0.00017%的目标参数。
大时钟的投影显示着恐怖的数据流损失——凉冰的暗信息己被擦除，唯有这颗携带凉冰基因密码的原子，在虚空质包裹下逃过了数学规律武器的消杀。
纽约废墟上，李民背后的羽翼片片凋零。他踉跄着跪倒在地，七窍中渗出着与里德、弗林不同的金色血液。
"值得吗？"弗林搀扶着他颤抖的身躯，"强行驱动数学规律武器，你的神体..."
李民望着逐渐恢复正常的天空，露出疲惫而释然的微笑："当我们的孩子能自由选择为何而战的时候...你会明白答案。"
"她......彻底消失了？"弗林的声纹带着些许颤抖。
李民望向星空，那里曾有恶魔双翼遮蔽星河："不，堕落从不真正消亡。卡尔保留的火种......终将成为新的变量。"
李民俯下身子，轻抚里德开始泛冷的脸颊，“你做的很好，我们的事业，后继有人了。”
伴随着李民的话语，李民强行驱动引擎开始重构定义里德的状态概念，他的伤势迅速地向着战斗前恢复，但里德的脸颊每红润一分，李民的脸色便苍白了一分——连续超负荷驱动基因引擎的结果。
“你们俩回头回地球去，你们的行为己经通过了三代神体升级的考核标准。”
......
他们离开后不久，当布鲁克林的第一缕晨光照在满地黑人身上时，杰西尼第一个睁开眼。他摸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脖子，不知为何，总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复以往的混沌冲动。恍惚间，杰西尼仿佛看到另外几个黑人自远处朝自己走来，他们是自己以往嗤之以鼻的、空余时间参与里德与弗林开办的社区夜校的成员，他们微笑着向自己伸出手。
他突然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多了枚金色徽章——镰刀与锤子交叠的图案下，刻着行小字：
"你的枷锁己经粉碎，现在，去锻造新世界。"
当警察再度赶来时，只看到远处杰西尼的身影消失在晨曦中，他手中摇晃的不再是酒瓶，而是一本夜校同学送他的边角卷起的《国家与革命》。
三十万光年外，鹤熙的茶杯突然裂开一道细缝。她凝视着茶水中旋转的银河倒影，轻声道："凯莎，或许这次...我们真的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