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景文牵着楚楚的小手,如同领着一只乖巧的小白兔,缓缓走进村子里。
村里的孩子们像一群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飞了出来。他们三个一群,两个一伙,如同灵动的音符,在跳跃和奔跑中谱写着欢乐的乐章。
他们有踢毽子的,那毽子犹如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有扔沙包的,那沙包恰似一颗流星,划过天际;还有跳绳的,那跳绳仿佛一条灵动的蛇,上下翻飞。
望着他们玩得不亦乐乎。杜景文将楚楚带到了村中央的秋千旁,轻声对楚楚说:“楚楚,你快坐上去,我来推你!”楚楚像一只听话的小羊羔,乖乖坐上了秋千。杜景文在旁边轻轻推动着楚楚。那秋千如同一个温柔的摇篮,轻轻地晃动着。
楚楚新买的粉红色裙摆,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花,随着秋千的摇晃,在风中轻盈地舞动着。远远望去,楚楚仿佛一个美丽的仙子,端坐在粉红的云朵上,在空中悠然地漂浮着。
二娃远远望见了坐在秋千上的楚楚,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他不禁惊叹道:“这是谁?怎会如此美丽动人?”
二娃像离弦的箭一般朝楚楚飞奔而来。走近一瞧,原来竟是楚楚。
昔日的楚楚又黑又瘦,再加上其父顾昌的缘故,村里的孩子除了杜景文,几乎无人愿意与楚楚一同玩耍,甚至无人愿意正眼瞧她一眼。
此刻,楚楚犹如精灵一般在空中翩翩起舞。二娃看得如痴如醉,哈喇子像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流淌了出来。
“这楚楚,简首美若天仙。自己以前怎会没有留意到呢?”二娃己然十三岁了。平日里仗着自家是村里的首富,身后总是跟着一群如狼似虎的混混孩子,在村里横行霸道。
村里其他孩子见到二娃,皆是战战兢兢,甚至拿出自己视若珍宝的美食来讨好巴结二娃。
今日,二娃见到如花朵般娇艳的楚楚,不知为何,心中竟生出一股冲动,想要靠近楚楚,渴望与楚楚多些玩耍的时光。
于是,二娃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杜景文,说道:“你给我闪开,让本少爷来推楚楚。”
二娃虽然己有十三岁,个头却只与杜景文不相上下。他黝黑的,胖乎乎的脸上镶嵌着一双如黑豆般的小眼睛。笑起来时,那眼睛便眯成了一条细缝。他的嘴巴硕大,嘴唇薄如蝉翼,尤为引人注目之处在于:他嘴唇上方终年悬挂着两条黄黄的、粘稠的鼻涕。与人交谈时,他吭哧一声,用力一吸,那两条鼻涕便如被施了魔法般,迅速向上飞去,而后又缓缓恢复原状。
楚楚见二娃脏兮兮、令人作呕的模样,不禁高声朝他叫嚷:“你走开!我要让景文哥哥推我!”
王家岭村的秋千只是非常简易的装置。就是在空中高悬着两条长长的绳索。绳索中间系着一块一尺宽、两尺长的木板。人端坐于木板之上,只需轻轻推动绳索,木板便会带动着人悠然荡起。
杜景文闻得楚楚呼喊,匆忙拨开二娃的手,死死扳住了秋千。二娃亦不甘示弱,一只手紧紧抓住秋千上的绳索,另一只手猛地抓住秋千的木板,妄图迫使秋千停下。
在二娃与杜景文推搡之际,或许是用力过猛,就在秋千即将停止的瞬间,绳索如陀螺般急速旋转,坐在上面的楚楚未能稳住身形,只听“咚”的一声从秋千上坠落下来。
楚楚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般,颓然地坐在地上。她一边抚摸着仿佛要裂开的屁股,一边任由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看到楚楚如梨花带雨般的面庞,杜景文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他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扶起楚楚,轻轻拍去她衣服上的尘土,然后像呵护一件稀世珍宝般将楚楚拉到一旁。
紧接着,杜景文二娃怒目圆睁,对着二娃挥出一拳喝道:“谁让你乱动楚楚的秋千的?你看把楚楚摔下来了吧?你现在快给楚楚道歉!”杜景文的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云霄。
在王家岭村,还没有那个小孩子敢对二娃如此说话,更没有那个小孩子能有如此气势,能说出这般铿锵有力的话语。
面对杜景文如狂风暴雨般的厉声责备,二娃瞬间呆若木鸡。过了许久,他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他也对着杜景文厉声吼道:“你算哪根葱?让我给她道歉?简首痴人说梦!”二娃一边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边挑衅地问杜景文。
“今天你必须道歉。你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杜景文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猛地揪住二娃的衣领,义正辞严地说。
二娃梗着脖子,如一只被惹怒的斗鸡,死死盯着杜景文,恶狠狠地说:“我看你是活腻了,敢找我的麻烦。”
他环顾西周,妄图寻找他的那帮狐朋狗友来助威。然而,此时此刻,那些平日里对他阿谀奉承的狗腿子们却都不见踪影,只有二娃孤零零一个人站在秋千旁。于是,二娃气急败坏地攥起拳头,如饿虎扑食般对着杜景文的胸膛就是一拳。
杜景文毫不畏惧,他的双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扳住二娃的膀子,用头如攻城锤般狠狠地抵着二娃的胸膛。在杜景文那排山倒海般的蛮力撞击下,二娃连连后退。最后像一滩烂泥般摔倒在地上。
杜景文得势不饶人,抬起脚,如雨点般不断地朝二娃的腿上、脚上、身上乱踢。
倒在地上的二娃,被踢得嗷嗷大叫。最终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地喊道:“别打了,杜静文。我给她道歉,行了吧?”
杜景文停止了踢打。二娃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吸了一下鼻涕,对着楚楚说了句:“楚楚,对不起,我不该把你摔倒在地上。”
看到二娃道了歉,杜景文连看都没看二娃一眼,拉着楚楚,扬长而去。
回到楚楚家后,杜景文关切地看着楚楚,轻声问道:“还疼吗?”
楚楚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小声回答道:“屁股还有些疼。”
杜景文毫不犹豫地伸出他稚嫩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放在楚楚的屁股上,轻柔地揉捏起来。他一边揉着,一边温柔地安慰道:“揉揉就不疼了哦。”
这一幕恰好被吴桂兰和五婶看到了,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流露出欣慰的神色。
“瞧瞧这两个孩子,感情可真好啊!”吴桂兰笑着说道。
五婶也连连点头,附和道:“是啊,看来咱们以前给他们定的娃娃亲,可真是明智的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