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臣目光如炬，望向扭曲的工厂，“走，去一探究竟！”朱悦与少女紧随其后。
一路上，地面震动不止，诡异气息弥漫。
他们来到工厂外，将臣率先攀爬铁梯。铁梯在他军靴下发出尖锐声响，左手攀住锈蚀管道，铁锈刮擦掌心，右肩擦过悬垂钢筋，暗红色血液在月光下拉丝，散发腥味。他矫健伏在横梁上，月光泛幽光，瞳孔泛起青铜色光泽——僵尸王血脉觉醒征兆。
三十米外通风管道里，陈小弟为给母亲凑医药费追随马老大，此刻攥着遥控器的手发抖，手心满是冷汗。他脑海中母亲与马老大的面容交替浮现，内心纠结：“为钱帮马老大伤天害理，可母亲的病……”
将臣用指甲划开钢化玻璃，暗红色结界消融，“嘶啦”“嗤嗤”声不断。陈小弟见状更慌乱，将臣的强大让他意识到危险。
将臣踏进三号车间，陈小弟咬咬牙，在恐惧与无奈下按下总控开关。
“轰！”车间内巨响回荡，十二根承重柱喷出紫雾，地面裂出蛛网缝隙，震动传来。陈小弟躲在通风管颤抖，满心懊悔恐惧。
将臣后仰躲过弩箭，箭簇擦喉结带出血珠。他旋身踩住翻起钢板，见上面刻着天师府困魔咒，符文闪烁。
“连环阵？”将臣冷笑，指尖黑雾凝结成剑。剑锋刺入地面，车间咒文倒流，紫雾化作冤魂扑来，惨叫刺耳。陈小弟双手捂耳闭眼。
朱悦教符咒的声音在陈小弟耳畔响起：“看到回字纹要当心，八成是吸灵力的反噬阵……”
黑剑突然刺进将臣左肩，幻象消散，右腿陷进咒文中心，皮肉冒烟，发出“滋滋”声，散发烧焦味。
远处传来马老大狞笑：“僵尸王？不过是个会动的棺材板！”
将臣撕开染血衬衫，心口刺青浮现饕餮纹。他任由咒文吞噬血肉，右手插入胸膛，掏出跳动的黑色火焰。火焰坠入阵眼，咒文疯狂扭动。
“破！”
楼板塌陷，将臣随碎石坠落，半空嗅到朱悦发油的茉莉香。落地军靴踩碎玻璃渣，看到半枚带血指甲盖。
幽蓝应急灯亮起，将臣瞳孔骤缩。二十米外铁笼里，朱悦旗袍开衩处丝袜渗血，正用染红的指甲在笼底刻着什么，呼吸急促，领口解开两粒盘扣。
看清朱悦锁骨淤青，将臣周身黑雾凝成实质。
“别过来！”朱悦尖叫，眼神往右上角瞟。将臣余光瞥见笼顶青铜镜对着朱悦胸前翡翠吊坠。
黑剑击碎镜面，“哐当”一声，朱悦扑到笼边，染血指尖抚上将臣渗血锁骨，“疼不疼？”紫罗兰香气喷在他喉结，舌尖推来颗冰凉珠子，颤抖耳语：“吞下去，快……”
“精彩！”马老大鼓掌走出，手中遥控器闪烁红光。朱悦痛苦蜷缩，脖颈电子项圈滋滋作响，脚踝拴着刻满符咒的青铜锁。
“没想到冷血僵尸也会动情？你猜朱小姐为啥能活到现在？她每声喘息都在给祭坛充能……”马老大此前与神秘组织接触，对方承诺给力量，条件是完成危险任务。
将臣獠牙刺破下唇，黑剑不敢落下。朱悦抓住剑锋按向心口，“杀了我...祭坛就……”她眼底决绝让将臣想起百年前雨夜被他转化的女子。
“舍不得？”马老大甩出九节鞭缠住朱悦脖子，身后浮现血色阵图，朱悦翡翠吊坠泛起诡异绿光。
九节鞭勒出血痕，将臣瞳孔青铜色炸成赤金。钢筋水泥熔成铁水，铁链扭曲坠落。
“你找死！”
黑剑暴涨三丈，剑锋过处空气凝结成霜。马老大举起青铜罗盘格挡，罗盘纹路亮起撑起光罩。
两股力量相撞，冲击波掀翻地坪，钢筋射向西方。陈小弟抱头缩在墙角，被热腥液体浇头，两根钢筋贯穿孙市民胸膛，孙市民呻吟。
陈小弟躲进配电箱，内心挣扎：“母亲知道我这样会失望，可我没别的办法……继续听马老大的，还会伤人，可不听，母亲的病……”
将臣拳头砸在光罩上，裂纹蔓延。马老大虎口迸裂，转动罗盘八卦，血色阵图倒转，朱悦电子项圈鸣叫，翡翠吊坠吸收血珠。
“呃啊！”朱悦痛苦弓身，旗袍后背鼓起肉瘤。将臣黑剑悬在半空，刺不下去。
“继续啊！你动一下，这丫头就多长出一对鬼翼。等凑够七对翅膀，正好当老子的守阵灵兽！”
将臣喉间低吼，獠牙刺穿伤口，血液滴地发出金石脆响。血液触地，车间金属构件震颤。
“万兵冢！”马老大脸色骤变，咬破舌尖喷在罗盘上。
来不及了，钢筋、铁链等化作黑虹射向将臣，在他周身盘旋成旋涡。将臣染血手掌按在饕餮纹上，暗金色纹路游走全身，皮肤浮现斑驳铜绿。
马老大九节鞭袭来，擦出火星。“不可能！武师初阶怎么可能......”
话未说完，将臣撞碎光罩掐住他咽喉，青铜罗盘掉落，纹路碎裂。
马老大挣扎着举起遥控器，“地下埋着三百公斤玄铁炸药，你猜能不能炸碎僵尸王的不死身？”
将臣手指收紧又松开。远处铁笼齿轮转动，朱悦随铁笼沉入地底，笼底符咒显现——是枚歪歪扭扭的同心结。
车间外，二十名治安队员靠近，张队长低声道：“注意隐蔽，准备行动。”队员手持破灵弩占据制高点。
“放开他。”张队长声音传来，制服在月光下醒目，“马天魁，你现在投降还能争取......”
“放你娘的屁！”马老大扯开衣襟，胸口嵌着跳动的水晶脏器，“老子把心都换成灵能核心了，还怕你们这些......”
将臣抓住他手腕反拧，军靴踩住遥控器，“炸药是假的。真正埋在地下的是八十具铜甲尸——你挪用青龙帮炼尸材料时，没发现少了两斤黑狗血吗？”
马老大怪叫，朝陈小弟嘶吼：“启动备用方案！”
陈小弟浑身剧震，内心挣扎：“备用方案启动后果严重，可我不启动，马老大迁怒母亲……”他掏出青铜铃铛，绝望无奈。
铃舌碰撞，朱悦电子项圈亮起红光。张队长抬手射爆陈小弟右肩，“砰”的一声枪响。陈小弟惨叫，铃铛掉落，瘫倒在地，泪水涌出。
“谈判吧。”张队长收起手枪，“你要活命，我们要人质安全。”
马老大瞪着张队长，咧嘴道：“让僵尸独自进地下通道。卯时三刻前走到三阴交汇处，我就放了这丫头。”
将臣指尖黑雾停滞。张队长脸色难看，“地下通道布满上古禁制，武尊进去都九死一生。”
“怎么？不敢？原来僵尸王也会害怕？”
朱悦呜咽声传来，翡翠吊坠浮现裂纹。将臣松开马老大，走向车间东侧裂缝，井口涌出阴气结霜。
“等等！”张队长抛来银色金属盒，“带上量子通讯器，每隔十分钟......”
将臣捏碎金属盒，踏碎井盖，回头看地缝闭合，朱悦正用染血指甲刻画，旗袍下摆可见半朵牡丹轮廓。
阴冷的风袭来，将臣握紧朱悦渡来的冰珠，纵身跃入黑暗，最后听见马老大狂笑回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