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练武场的布置似勾连起某种神秘力量。
将臣手持锁龙钉,注视着藏书阁方向。
教师甲神色紧张,袖中粉末悄然滑落。
随着时间推移,晨钟渐近,朱悦踩碎玉符残片,一切朝着未知的方向展开。
"啪!"
朱悦的鹿皮靴碾碎最后一块玉符残片时,天机阁的晨钟恰好撞破浓雾。
教师甲袖中暗藏的青铜粉末簌簌落下,在青砖地面凝成半幅残缺的饕餮吞口纹。
"甲老师,"将臣腐烂的声带摩擦出金石之音,指缝间坠落的锁龙钉精准刺穿地面纹路,"这把用牧野尸泥煅的剑,割伤过多少质疑者的喉咙?"
满堂寂静中,前排男生突然拍案而起:"僵尸就该烂在棺材里!"
朱悦倚着雕花廊柱轻笑,裙摆扫过剑匣时,三枚青铜卦牌叮当坠地。
那男生佩剑突然震颤着飞出剑鞘,在众目睽睽下化作流动的青铜液,顺着将臣脚边饕餮纹路渗入地底。
"李同学武尊高阶的千钧掌,"将臣腐烂的指尖轻叩讲台,二十八星宿图在他黑袍下若隐若现,"够撕开初阶尸傀的喉管吗?"
哄笑声中,满脸雀斑的捣蛋鬼己经跃上案几:"老子武者中阶照样能揍趴你这活尸!"他裹挟着雷光的拳头砸向将臣面门时,后排几个女生慌忙捂住眼睛。
"喀嚓——"
骨裂声与青铜瓦当的共鸣同时响起。
将臣纹丝未动,少年蜷缩在地捧着红肿的拳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脸上迅速愈合的裂痕。
尸雾从地缝升腾,在他伤口凝成狰狞的饕餮纹护甲。
"三百年前牧野战场,"将臣腐烂的眼球突然转向藏书阁方向,"初代院长用尸傀血画阵时,你们祖宗还在用木剑比划。"
朱悦突然甩出水袖缠住某个仓皇后退的身影:"甲老师要去取《牧野尸傀注》吗?"她指尖轻弹,教师甲怀中掉落的青铜密钥正落在星宿图中央,"第三页的控尸术,好像需要活人脊骨做阵眼呢。"
当第一缕月光穿透雕花窗棂,将臣腐烂的右手突然按在捣蛋鬼肩头。
少年惊恐地发现自己红肿的拳头正在尸雾中蜕皮重生,新生皮肤浮现出与青铜瓦当完全相同的饕餮纹路。
"下月初三的月蚀,"将臣黑袍翻卷露出心口半枚锁龙钉,"你们会看到初代院长亲手封印的牧野尸将。"他的视线扫过前排那个始终沉默的优等生,对方正在用甲骨文速记的笔尖突然折断。
暮色西合时,教师甲的新佩剑己在琉璃瓦上腐蚀殆尽。
而将臣黑袍拂过的青砖地面,三百具青铜战俑的轮廓正从饕餮纹路中缓缓浮起。
月光在青铜卦牌上淌出蜿蜒的血痕时,始终端坐前排的优等生突然起身。
他脖颈处挂着的貔貅玉坠突然裂开细纹,那是家族传承百年的护体法器。
"敢问将臣教授,"学生代表甲喉结滚动着咽下惊惧,指腹着甲骨文竹简上的裂痕,"僵尸武学的防御机制,当真无需消耗真气?"
朱悦的银镯突然撞响窗棂,惊起檐角三只青铜鸱吻。
将臣腐烂的指尖正捏着半截断裂的锁龙钉,钉头残留着暗红色尸斑。
他抬手在虚空勾勒出半幅《牧野尸傀注》的残页,腐烂声带里漏出的字句竟带着千年古墓的潮湿:"牧野之战第七日,初代院长左臂被玄铁戟贯穿,用的是尸傀血凝成的饕餮骨甲。"
学生代表甲突然抓起案几上的青铜砚台,墨汁泼洒间竟在空中凝成三百年前的战场阵图。
他颤抖的指尖点在阵眼处:"《天工开物·尸傀篇》记载的饕餮骨甲需活祭九十九人,教授方才展示的......"
"砰!"
教师甲捏碎的狼毫笔杆突然炸开墨汁,在他藏青长衫上晕染出残缺的星宿图。
将臣腐烂的眼球转向藏书阁方向,黑袍下突然钻出七条青铜锁链,链条末端拴着的竟是初代院长陪葬的龟甲残片。
"初代院长改进了活祭之法。"锁链摩擦声里,将臣腐烂的掌心突然浮现出青铜色的饕貅纹,"用战场煞气替代生魂,以尸雾为引,在武尊阶便可凝聚骨甲。"他说着突然扯开衣襟,心口半枚锁龙钉正插在饕餮纹最凶险的阵眼处。
学生代表甲脖颈的貔貅玉坠突然彻底碎裂,碎玉竟自动拼成半幅饕餮吞口纹。
他慌忙掏出家族传承的《牧野拾遗》,泛黄的纸页上初代院长画像的心口位置,赫然浮现出与将臣身上相同的锁龙钉凹痕。
"下月实践课。"将臣腐烂的声线突然裹挟着战场金戈之音,二十八星宿图在他脚下亮起猩红光芒,"本座会拆解初代院长亲手绘制的牧野尸傀阵。"
窗外突然传来瓦当坠地的脆响,朱悦的水袖己卷住藏书阁飞檐的青铜风铃。
她腕间银镯映着月光,在青砖地面投下诡异的兽形阴影——那分明是《天工开物》里记载的尸傀监视术。
教师甲藏在袖中的手指突然抽搐,指甲缝里渗出的青铜粉末正悄悄腐蚀着记录课堂言论的玉简。
他腰间的院长令突然发烫,烫穿了绣着镇尸符的锦囊——这是三十年来首次出现异状。
当最后一声暮鼓震落梁上积灰,将臣黑袍扫过的青砖地面突然浮起三百枚青铜卦牌。
每块卦牌都刻着学生们的生辰八字,其中学生代表甲的那块正被饕餮纹路啃噬出星宿图案。
月光偏移三寸时,朱悦突然踩碎了廊下第七块刻着镇尸符的青砖。
她绣鞋尖沾染的尸雾正顺着地缝游向练武场方向,那里矗立着初代院长亲手铸造的青铜演武台——台面三百六十五个凹槽,恰好与将臣今日展示的饕餮骨甲纹路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