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倾一脸迷茫地看着被挂掉电话的手机。哪个环节出现问题?他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怎么想的?给不给机会倒是说个清楚,别这么不死不活地吊着她啊!
不一会儿,手机来了条白绪的短信,短信内容则是一个地址。不是住宅区,不是酒店,居然是……KTV?
灯红酒绿,Q城最奢华的KTV装潢得像宫殿,通道镜面水亮,五彩缤纷,有种绚烂迷眼的视觉氛围,可说到底,这就是个唱歌的地方。姚倾不明白,白绪叫她到这里来做什么,她唱歌并不好听。
白绪给的房间号码在二楼,姚倾刚想上去就被女接待拦住,“女士,请出示您的会员黑卡。”
姚倾自然没有那东西,她道:“我朋友在上面,他让我过来的。”
女接待微笑道:“那方便请您的朋友过来接一下您吗?”
姚倾拿出手机,“我打个电话问问。”
拨通电话,忙音。
姚倾按掉电话生闷气,把她找过来又不接电话,他几个意思?
女接待凑过来问道:“要不这样,您说一下您朋友在哪个房间,叫什么名字,我去传达一下。”
姚倾感谢道:“他叫白绪,房间是这个……”
女接待略睁大眼,秉持着职业素养,她点了点头,“您稍等。”
等了不久,就见刚刚的女接待领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了过来。
姚倾第一眼确认不是白绪。第二眼,不自觉被吸引目光。
一副好面孔,五官相当出色,中短发油亮有型,体首肩宽腿长,投入人群中是绝对聚光的存在,只是表情略显轻佻,举止散漫,看着不像是什么良家子弟,颇具二世祖气质。
“冯先生,就是她。”
冯羁老远就瞅见一道曼妙身姿,只待走近,将人完整映入眼底,他颓靡的双眼顿时精光西射,“你,姚倾?”
姚倾一脸戒备道:“我认识你吗?”
冯羁笑了几声,“不认识,当然不认识。”
姚倾只觉他笑得深意,“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冯羁摸了摸鼻子:“你不知道吗,你最近还是挺出名的。”
姚倾皱起了眉,出名?她能怎么出名?无非是些恶名。
她对女接待道:“他不是白绪。”
女接待道:“白绪先生暂时不在房间,这是他的朋友冯羁先生。”
冯羁微躬身,伸手道:“忘了介绍,你好,冯羁,放荡不羁的羁。”
姚倾觉得他的眸光如狼似虎,但伸手礼的动作却做得绅士优雅,于是将信将疑地伸手回握,“你好。”
仅握了一下,冯羁便松开了手。很礼貌,没有给人半分不适,这让姚倾稍稍扭转了一下对他人的初印象。
冯羁朝上头指了指,“跟我走吧,人都在上面。”
姚倾跟上。
冯羁腿长,几个跃步就跨上楼梯来到了二层,回首低看时,就见姚倾踩着细高跟,稳稳地朝上走来。
袅袅娉婷,如柳如烟,隐隐沟壑,纯白如雪,不对,没那么冰冷,更似棉柔似水软,只是那双婉转流光的眸子不经意掀起时,在停顿之间,娟秀的眉似染上不悦。
“冯先生?”
冯羁面不改色,单手撑上扶梯,倾身促狭道:“喊我做什么,是需要我扶吗?”
姚倾停了下来,“谢谢,我不需要。”她还以为男人的轻佻是假象,没想到就是本质。没有正人君子会一上来就盯着别人胸看,这人果然和金玉其外的白绪是一丘之貉。
冯羁亲切和蔼道:“是么,那你小心。”
姚倾挺首腰板,“我会的。”
两人并行,冯羁道:“白绪烟瘾犯了,我们不准他在包厢抽,就把他赶去了烟房,不过他人去了,手机却落沙发上。好在我们看到了,没让姚倾你多等。”
对于冯羁拉近关系的称呼,姚倾淡笑,“多谢冯先生了。”
“不客气,我向来乐于助人。”
姚倾面上微笑,心中白眼。
“不过,”冯羁话头一转,“我没想到,找来的会是你。”
姚倾道:“没想到?是我很稀奇吗?”
冯羁看着她扬眉,“怎么说呢,意料之外,但在情理之中。”
姚倾面上继续微笑,心中继续白眼
冯羁站停,“我们到了!先进去再说。”
推开门,巨大的音响声一下子涌进姚倾的耳朵,盖掉了所有呼吸,所有思维,只剩音乐在沸腾。
宽敞的包厢里坐了有六七个人,男女各半,一水亮眼的姿容,看得人如同这旋转的彩灯,缭乱迷眼。
只是,白绪并不在其中。
就在姚倾和冯羁踏进来时,所有目光也都向这边看来。巨大的音乐声又似是被定住,空气凝滞,只是很快恢复喧嚣。
“冯羁,你确定没领错?”一个齐肩发,可爱长相的女孩丢下麦克风凑了过来,她好奇问道:“小姐姐,你眼瞎吗?白绪大垃圾有什么好的?”
姚倾有些尴尬地后撤一步,对于这种热情和自来熟,她有些难招架。
“周青,”冯羁一屁股坐回沙发上,二郎腿,朝着女孩道:“你怎么那么爱管闲事。”
周青朝他呸了一声,“我管白绪的事不叫管闲事,再说,你管我管谁?”
“你继续造,等白绪回来亲自抽你。”冯羁搭上身旁桃花眼的肩,休闲状,“你说是吧,邹笙。”
邹笙点点头,貌有其事道:“嗯。”
周青瞄着他们愤声道:“你们狼狈为奸,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冯羁在邹笙默许的目光下摇着他晃,“做什么好东西,我们只管做志同道合的乐子人。”
周青被他的态度气到了,抱胸坐到他对面,“我看你是真皮痒了。”
冯羁龇了龇牙,轻哼着靠上沙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