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
周青端着餐盘叩响白绪卧室的门。
“咚咚咚。”
等了一会,她以为会像中午那般没有任何回应时,房门意外地被打开了。
套着白色浴袍的白绪,湿发末端滴答着水,表情淡漠冷峻。
他扫视过周青,视线定格在她手上端着的餐盘上,理所应当地接了过去。
周青骂,“你有没有一点感恩之心啊,跟我说谢谢要你命啊?”
白绪瞟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往屋内走去。
周青原地跺脚,气完之后发现白绪进屋并没有关门。
“哎?”
她探过头,视线穿越房门间隙,落在了大床上。
沉睡着的美人儿匍匐在大床上,在外的背,无瑕如玉,珠光纯美。纤细臂膀如莲藕半折在绝丽的侧脸下,恬静肆意。晚霞透过阳台不多不少,不偏不倚,笼罩着她。华丽诗歌,重彩瑰丽。
突然,视线被遮挡,周青拧起眉头。
可当她看到去而复返的白绪正转动手上一个车钥匙时,脸色大变欣狂。
她梦寐以求的情车!
白绪嘴角勾笑,将车钥匙以抛物线的运动轨迹扔了出去。
周青下意识双手捧住,“干什么啊?”
“送你了。”
说完,白绪‘砰’得将房门关得严丝合缝。
周青大喜,也不管白绪听不听得见,就在门口喊:“哈哈,谢谢哥哥!”
白绪坐到床边,幽静的目光如欣赏美丽绝伦的艺术品般,流连过姚倾。
没有这般绝色相衬,世人又怎知他高不可攀?
抬手触摸上她的脸,顺着她平滑背脊,揉捏过娇嫩肌肤,白绪眼中浮现柔和,“倾倾……”
姚倾朦胧睁眼,转头看向人影方向,逆着光,只能看到男人宽阔的胸膛。
头顶萦绕着温柔的呼唤,让她的笑容乍暖如阳。就像从前无数个清晨,她脱口而出的便是,“祁望……”
霎时,姚倾浑身激灵,脑子里的混沌烟消云散。
她己经是白绪的女朋友,怎么能在这样的时刻喊旧人的名字?
姚倾爬起贴抱过去补救道:“起晚了,你怎么不叫我,现在几点了?”
白绪笑着接住她,“叫你做什么,你不累嘛,多睡一会儿。”
闻言,姚倾吊着的一颗心安放下来,看来他并没有多想。
她道:“我累,可是我也饿。”
“饭在桌上,我妹送过来的。”
姚倾拽过一旁的毯子裹好,“那我去刷牙。”
双腿沾地,正要站起,却一个失力倒了过去,“呀!”
白绪眼疾手快地捞住她,“怎么?”
他望着她涩然躲避的眼神,赫然明白了什么,吻在她的额间,横抱起她道:“我带你去吧。”
暖黄的灯光照耀下,姚倾刷着牙,望着硕大的镜面中叠在一起的人儿发起了呆。
男人俊冷如冰,女人娇媚似水,冰与水交融,好似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她眼神飘忽起,一个虚影就这么浮现在镜子里。
那人正对着她声嘶力竭地质问: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你说要报答我,说要永远陪着我!你撒谎,你撒谎!
白绪双手环紧她的腰问:“怎么了?”
“没什么。”
“你撒谎。”
姚倾一震,她躬身猛然闭眼,“我没有。”
白绪静静看着她,略有所思。
姚倾漱口洁净后,又是一副甜美笑颜。
她回身抱住白绪,拖长语气道:“其实,我在想,美好的东西就像泡沫,我们这样日子能持续多久?”
白绪勾起她脸庞垂落的长发,“你在向我要承诺?”
“ 我不信那种东西,我只想把握现在。”姚倾首白地看着他:“我想要自己的房子,白绪,你能买给我吗?”
白绪眉头跳动,回望那一双没有怯懦的美眸,淡淡调侃:“我该庆幸,那天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去找了你。”
“怕我堕落?”
白绪不置可否,“你的底线太低,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
“越缺什么,就越渴望什么,”姚倾指尖划过他坚实的肩膀,眸子里的情绪浓如深潭,“你确实应该庆幸,若我生在富贵人家,必然不会这般轻易地让你得逞。”
白绪擒住她的双腿,将人压上洗手池,“哦,这样啊,那你想被谁得逞?”
池台冰冷,姚倾报复似的将首接挠上白绪背脊,“我看你见不得我说心里话,恼羞成怒了?”
白绪低头吻去,引得她意乱情迷,又狠狠咬上一口,“你不也喜欢我这样亲你么,姚小姐。”
姚倾手掌甩上他的背,嘴硬道:“才没有。”
白绪则笑出了声,如玉雕破冰,多几分人气,“明天带你去看房。”
“真的?”
“我还有没有病?”
“没了没了,我不是医生,我说了算。”
“呵。”
浴室蒸腾的水汽弥漫起,而卧室中那盘周青送来的午餐己经是凉得不能再凉了。白绪的看房允诺并没能得到实现,原因无他,干柴烈火之下太过纵情。真正踏出房门是两日后的事。
“哟,您俩终于舍得出来了?”
周青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调侃的机会,她抓住姚倾的手,左看右看感叹道:“天哪,美女都瘦了,白绪你造孽啊。”
周青这副神兜兜的样子看在白绪眼中,碍眼的紧。
“滚一边玩去。”白绪拉过姚倾,留给周青一双背影,飘散离去。
周青在他身后比中指,“死人。”
上了车,姚倾问:“那个女生是你妹妹?上次接电话的就是她吧?”
白绪边系安全带边嗯声,“八成。”
姚倾好奇,“可是我听见他们叫她周青……”
白绪回道:“我跟爸姓,她跟妈姓。”
姚倾若有所思地点头。
白绪则不想过多地聊别人,他握住方向盘问:“喜欢什么样的房子?”
姚倾闻言,立刻将珍藏在手机里的照片拿给白绪看,“这样的。”
白绪瞄了她一眼,只见她眼中闪晶晶,脸上红扑扑,不由颔首道:“可以。”
姚倾听到这样的回复,情不自禁地握紧手里放在心口。
梦寐以求的事情要被实现,她实在无法冷静。
望向发动车子的白绪,她极其小声地道了一句谢谢。有钱人有很多,但能如此大方的,甚少。她是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