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的水都很蓝,似乎是收录了这世界最详尽的蓝色调,两人沿着悉尼的海岸出发。
一路行驶到了澳洲的布里斯班,目前整个澳洲都处于夏季,阳光格外眷恋这片遗落的大陆。
而布里斯班向来以好天气著名,阳光是最好的滤镜,为整座城市铺满了金黄的光斑。
Gold Close被誉为冲浪者的天堂,淡蓝的海水在潮起潮落间被推搡着向前,变成白色的泡沫。
潮起潮落的间隙,己经有了不少的冲浪爱好者在海洋里畅游。
宋芜对于各类户外运动都是非常得心应手,下车后就去海滨的店铺租了一个冲浪板。
“你真的不尝试一下?”
倚在柜台前等着店员取板子的宋芜,转过身对上了站在门口戴着墨镜的男人。
他听到宋芜的声音,将手机收了起来放在兜里,笑着摇了摇头。
户外运动,他并不是很擅长,尤其是这种考验平衡力的。
“我要是去了海上,你就得只顾着捞我了。”
他走了过去,接过了店员递过来的冲浪板,跟在宋芜的身后,一起去沙滩上。
喻清霖担心宋芜太久没有玩了,会不会生疏,和她商量需不需要请一个教练。
“没事,我浪里小白龙。”她站在沙滩上整理自己的冲浪衣,将运动的腕表佩戴在手上。
记录一下自己的运动时长,更重要的是定位系统是绑定在喻清霖的手机上。
“浪里小白龙也是东海的,这儿是大洋洲,行政管辖有冲突。”
宋芜听到这话,忍俊不禁“那你去给我请一个带斯拉夫血统的180八块腹肌的教练。”
一句话让这个絮叨的话痨闭嘴,话痨紧绷的唇线昭示着他的不悦。
这是选教练标准还是择偶标准,真是太难猜了。
“行了,我没问题的,我都可以当教练了。”
宋芜将插在一旁的冲浪板抱起来,迎着海浪走过去。
喻清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站在沙滩前,看到宋芜被浪打翻跌落在海浪里,心里一惊,脚步也不由自主的迈向前。
首到水里翻出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如她所说般的浪里小白龙一样翻到冲浪板上,他才停住脚步。
海面上的身影在跌落几次后,逐渐变得游刃有余,她顺势一次次穿梭在海浪间,整个人宛如一只自由自在的小黑龙。
她没有骗人,东海的小白龙也能驾驭大洋洲的浪。
她乘着一股浪飘到还站在海岸边的喻清霖身边,跳下了冲浪板。
“区区gold close拿下,你去沙滩椅坐会儿。”
她拖着冲浪板,任凭海浪冲刷着自己的小腿,想让他去歇一会儿,她打算往海里再走走。
喻清霖将宋芜被海浪打乱的头发掖在耳后,俯身轻吻了一下她的额角。
在她的耳边低语,“注意安全,我在沙滩上面等你。”
“我在水里,就像鱼在水里。”
她眼里闪着光,没有任何色彩,只有对自己冲浪技术的认可和满意。
喻清霖笑了笑,两只手捧着宋芜的脸,带着些郑重地轻声诉说。
“好害怕你像条鱼儿一般就游走了。”
她抬起头轻轻触碰了他的唇,似是蜻蜓点水一般,安抚着他的不安。
“我会游回到你的身边。”
如果宋芜是一条畅游的鱼,那喻清霖就是宋芜的岛屿,只要回头,他就在那里等待。
得到了承诺的喻清霖放开了手,嘴角的笑意掩饰不住。一首持续到和宋衡开视频的时候,他也依旧带着甜蜜的笑容。
布里斯班的时间比江宁快两个小时,宋衡正在办公室随意对付两口,看着喻清霖不值钱的笑容。
他吞下嘴里的三明治,“你在傻笑什么?难不成我要当舅舅了?”
喻清霖喝水的动作一顿,被宋衡这话吓到呛住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咳...咳....”
“没有你傻乐什么,你还得努力。”他喝了一口秘书刚泡好的咖啡,接着打趣自己的好兄弟。
宋芜的感情经验和情场手段玩喻清霖和玩狗一样,勾勾手指他就傻乐。
“你们现在在哪儿?墨尔本还是珀斯?”
喻清霖看着他将咖啡杯放下,侧过头像是在敲击着电脑键盘,也习惯了他跳脱的话题。
“在布里斯班黄金海岸线,阿芜正在冲浪。”
喻清霖翻转了摄像头,对准了正在海浪中畅游的黑色身影,宋衡瞥了一眼在浪花里扑腾的一群人。
“嚯,玩的欢儿。”他盯着平板仔细瞧了瞧,才辨认出妹妹的身影。
“清霖,我最新接到的文件己经同步了一份给你了,同时港市那边的证券公司也给了我一份财报。”
他迅速的结束了寒暄,进入了工作状态。
身子向后一倚倒在了老板椅上,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平光眼镜泛出寒光,昭示着他的认真。
听到这个话题,喻清霖也终于收起面上的所有情绪,打开随身携带的平板。
宋衡在办公室内等待喻清霖登录邮箱的时候,目光落在了桌面上摆放的和宋芜的合照。
背景是高耸的哈尼斯钟楼,女孩笑容明媚,束着高高的马尾穿着黑色的袍子,蓝领在阳光下闪着光芒,被院长亲自拨穗的帽子被高高抛在天空,身旁的宋衡抱着一束郁金香也笑着看向镜头。
这是宋芜在耶鲁毕业时,宋鹤拍下的二人的合照,他凝视着妹妹的笑颜,愣了好一会儿。
“希望你不会生气。”他低声喃喃,拉开了抽屉用丝巾擦拭相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从宋芜选择的专业就能看的出来,她是一个典型的理想主义者,平时最爱嚷着世界和平和保护动物。
心软,是她的硬伤,共情,是她难得的财富。
“嗯?”正在看邮件的喻清霖有些疑惑的偏头看向手机。
叽里咕噜说些什么呢?打扰他看财报了。
港市的专业证券公司给出的年度财报,非常的专业和详尽,倒是分析了这个公司现有的一些问题。
“港市这边给出的分析,是综合的沈家去年度公示的财报数据和港股趋势。”清冽的声音顿了顿,又接着说:“都己经是借贷融资了,这几十亿的盈利我持怀疑态度。”
吃下去一个空壳子倒还好,如果吞下一个无底洞,倒是得不偿失。
宋衡转了一圈,转身回到屏幕前,看着画面中男人俊秀的下颌线开口。
“喻总,不是所有企业都能有洲海这个资金的。”
“......”喻总暂时沉默,又开口“万变不离其宗,但是中间套走了多少资产,你我暂时无法得知。我们毕竟是外部视野。”
宋衡看着喻清霖盯着他的眼睛,明白了喻清霖的意思,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和喻清霖聊这么一会儿,思路比上午开高层会议清晰地多,聪明人就是不一般。
视角独特,敏锐犀利,又能想出釜底抽薪的损招。
“行了,不叨扰喻总度蜜月了。”他勾起唇角,在挂掉电话前还不忘打趣一番好友。
“该努力的事还是接着努力,我很期待和我外甥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