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毛毯在宽大洁白的沙发上无规律的起伏。
身前的男人坐在地毯上,有些宠溺的看着眼前这气成河豚的小姑娘。
“鹤哥只是在和你开玩笑。”他又耐着性子慢慢的哄。
宋芜己经将头埋进去许久了,再不出来会憋坏的。
“哼,他可没开玩笑,认真的很。”宋芜头顶着毛毯窜了起来。
喻清霖将她凌乱的头发放到耳后,看着她那嘴撅得像是能挂酱油瓶。
“你说他一个中年老男人,儿子都六岁了,还敢说我长皱纹!”
她越说越气,喻清霖仿佛都看见她头顶的怒火了。
“阿芜,人都会变老的。”
“不行,你不能老,这么张帅脸老了就可惜了。”
宋芜说着伸出手捧着眼前人的脸,仔细地端详了一圈,喻清霖这张脸一点都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他笑了笑,那是一个温柔又带着爱意的笑。
宋芜是个实打实的颜控,看着这么温柔荡漾的笑,忍不住扑进了他的怀里。
一阵淡淡的木质香钻进了她的鼻腔,闻起来格外的安心,那些焦虑和气氛仿佛都渐渐远去了。
喻清霖被扑的有些猝不及防,但还是第一时间抱稳了扑进来的小姑娘。
他低声的哄着,开解宋芜的心结,晃悠着轻轻抚摸她的脊背,像是给小孩子顺气一般温柔。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喻清霖拉开了房门,外头赫然站着的是宋鹤夫妻二人,诺诺小小一个站在林纾的脚边。
“阿芜还在休息吗?”
林纾看着喻清霖低下身子抱起了诺诺,诺诺在他怀里笑得可爱。
听着这话的宋鹤眼观鼻鼻观心。
“阿芜在选首饰,己经哄好了。”他回答着林纾的话,也低声在宋鹤边上补了一句话。
林纾三步做两步走到他们前面,她是知道宋鹤犯贱是有些多么讨人烦的。
“你怎么做到的?她以前在北美是要全家上阵才肯下台阶。”
他真的对喻清霖有些刮目相看了,宋芜作为这一辈里最小的孩子又是唯一的女儿。
从小就被当做眼珠子看护着长大,总有人不断地护着她宠着她,小时候自己把她惹生气了都得被揍一顿。
现在居然有一个能治住她公主脾气的人。
“她年纪小,有点小脾气你多包涵。”
喻清霖只觉得宋芜年纪小,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得,又是一个唯宋芜主义者,看这样只能被治住。
在他们交谈的时候,宋芜己经和林纾交谈起了珠宝,女人嘛都对珠宝首饰感兴趣。
“我之前看到江宁有珠宝展,你哥的卡在我这儿,到时候咱们一起去选些你喜欢的。”
林纾自然知道自己蠢老公干的蠢事,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算事。
买珠宝能增加幸福指数。
宋芜点了点头,她早就不生气了,但是能坑一笔也是极好的。
“这个戒指是我在温哥华拍的。”她拿出自己珍藏的澳白戒指,细心地戴在林纾的手上。
林纾在灯下看了看,澳白珍珠成色极好,尺寸也喜人。
“这个尺寸难得。”见过许多好货的林纾,也对于宋芜的眼光表示赞同。
“姐姐这个就送你了,是全新的。”
当初她在拍卖展上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适合林纾,本来就是打算好了送给她的。
宋芜拉开了一个小抽屉,里面放着一个锦盒。
她还没来得及打开,就听到了后边的动静,看着喻清霖抱着诺诺进来,赶忙从招呼着他过来。
“我们国家很崇拜玉文化,戴玉是保平安的,我给诺诺准备了一对小童镯。”
宋鹤走过来,刚好听见了这段话,也看见了锦盒里的童镯,一对晴底玻璃种的小手镯躺在盒子里。
看那透亮的模样,都快变成玻璃了。
宋芜给诺诺戴上镯子,小团子挥舞着两只小手,吱吱呀呀的表达自己的喜欢。
喻清霖笑着看着怀里的小诺诺和眼前笑得宠溺的宋芜。
如果他们有个女儿,也会是这么和谐的光景吧。
“诺诺很喜欢,承承的是个玉坠子,都是同一块料子。”宋芜从小锦盒旁边拿出了一个新的锦盒。
宋芜对待两个孩子从不厚此薄彼。
“替诺诺谢过姑姑。”林纾接过妹妹准备的礼物。
宋芜笑了笑,“这是清霖给你们准备的见面礼。”
这块料子是喻清霖之前收藏的,催着赶着才在他们回国之前做好。
“诺诺,你姑父这见面礼送的贵重。”宋鹤比起林纾更懂玉,他自然看得出来这玉镯的价值。
“诺诺和橙子都很可爱,这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喻清霖这话说的淡然,大几百万的东西说的轻飘飘的。
宋衡在下面陪着小橙子玩了一圈,要吃早餐了,迟迟不见几个人下来吃饭。
“阿芜她们还没休息好吗?”宋衡看了看时间,又询问了一下早起忙碌的黄姨。
黄姨扭着自己胖胖的身躯,正端着一盘葱油饼上桌,听到了宋衡的话。
“阿芜醒了的嘞,先前在三楼看着他们嘞,可能在房间休息嘞。”
黄阿姨魔性的口音响起,小橙子己经开始鹦鹉学舌了。
“叔叔,我想去找姑姑嘞。”
“走吧”宋衡牵着小橙子的手,去乘坐电梯到西楼。
他到宋芜卧室的时候,发现卧室的门大咧咧的敞开,他还是抬手敲了敲。
“阿芜?可以进来吗?”
“姑姑,我进来了嘞。”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宋衡又一次低下头看了看这个有口音的孩子。
就这个学习能力,要是和冯栖迟相处两天,他都能想象这个口音了。
“你俩在哪儿瞪什么眼?”一道女声响起。
宋芜站在那儿笑了笑,她手里拿着那个吊坠,冲小橙子招了招手。
“This is a gift for you.”
“哇塞,谢谢姑姑,这个好漂亮嘞。”
小橙子摸了摸冰凉的吊坠,小孩子对于自己从未接触过的事物,总是好奇和喜欢的。
“这口音是个什么情况?”林纾听到这个怪腔怪调头都有些晕了。
她这个儿子学习能力太强了,导致她教育起来非常痛苦。
“大家都在这儿?正好下去吃饭了?”
宋衡虽然不大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在宋芜的卧室,但是也没有多问。
阿姨们己经做好了丰盛的早餐,只等着几人下去开饭了。
宋鹤跟在宋衡身后,和他说了今早发生的事,多少有些感慨这个妹夫选的好。
“清霖和我是多年好友了,样样出挑才配得上咱们家这个公主”
宋衡低声回答宋鹤的话,生怕被宋芜听到了又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