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凤然狠狠骂了清苑之几句才停了下来,但很快又想起了祝善德。
“贱人,贱人,都是贱人!”
“专门跟我作对,总有一天,我要全弄死你们!”
伺候在一旁的红叶裕喜对了个眼神,彼此都是闪过一丝苦笑。
昨夜徐嬷嬷来可不光是替贵妃娘娘赏东西的,还提点了两人许多话。
最重要的就是再让柳凤然走歪路,就把两人都处置了。
红叶不敢再抱着侥幸心理,没有顺着柳凤然的话说。
“娘娘,如今咱们还是先搏回王爷的宠爱才重要啊。”
她看着柳凤然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道:“您有了宠爱,日后再生下一位小王子,一切自有贵妃娘娘为您做主啊!”
“何苦如今与她们一争长短。”
柳凤然脸色阴沉,瞪了红叶一眼。
难道她不知道要生孩子吗?但调理了这么多年,始终没有效果。
如今王爷又不来了, 更加是遥遥无期。
裕喜知道柳凤然生气的点,跪在地上给她按摩。“娘娘,徐嬷嬷昨日就带了消息,明日会有太医过来。听闻这位是妇科圣手,有他调理,想必娘娘很快就能如愿了。”
柳凤然脸色这才好了一点,狐疑的道:“可属实?”
她以前的大夫可没少看,喝了那么多苦汤子,照样没用。
裕喜赔笑着:“自然是属实的,是贵妃娘娘亲自挑的。贵妃娘娘可是您的亲姑母,怎么都会为您打算的。”
“那王妃跟贵妃娘娘再亲,也亲不过您去啊!”
柳凤然眼神冰冷的玩弄着手上的指甲,“她是亲不过,可这又有什么用,王爷他又不来。”
她冷哼了一声,“我知道,自从上次封府,王爷就怨上我了。这么多日子了,是一眼都不肯来看我。”
说到此处,她又生气起来。
“都怪上官氏那个毒妇,背着我让阿祥去带信,还敢陷害我指使小膳房给宫里送信,硬生生伤了我跟王爷的情分。”
“早知道她是这种恶毒心性,一早就该收拾了她!”
“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地步。”
红叶连忙道:“上官氏那贱人己经罪有应得,想必王爷也知道您的无辜,所以才只惩罚了她一人,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娘娘,您跟王爷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王爷再怎么生气,也气不过个把月。”
“就像徐嬷嬷说的,您啊,先调理好身体,别的都不急。等到王爷心情好点了,咱们再去转圜一下,不就雨过天晴了吗?”
“再怎么样,有贵妃娘娘在, 您的恩宠都是断不了的。”
听着这话,柳凤然心情舒畅了点,但还是有点不解气,她凤眼带着一丝犀利。
“话虽如此,不过祝氏那贱人,真就这么放过她?”
清苑之毕竟有子,地位又贵重,她暂时搬不动。但祝善德一个小小宫人,这么忤逆她,还要放过,她实在心有不甘。
红叶现在就怕她想这事,徐嬷嬷己经代贵妃娘娘下了死令,这关口不许找祝氏的麻烦。
她连忙劝道:“收拾她有什么用,她就一个小小宫人,什么根基都没有。娘娘还是先调理身体将王爷哄回来,这才是咱们得头等大事啊!”
“再者说她是什么来头?”
“如今她越是跳的欢,贵妃娘娘越厌恶。”
“您什么都不用想,过段时间贵妃娘娘自会处理了。”
红叶跟裕喜两人劝了许久,柳凤然才压下了火气,她微微皱着眉头。
“行吧,先放过她!等我有了身孕,再来收拾她们!”
庆琉院的消息不比博德院慢,刘嬷嬷接了消息,反倒噤若寒蝉起来,也不许地下的丫头们乱传。
但看着刘嬷嬷小心翼翼的样子,清苑之还是察觉到了什么。
“有什么事,说。”
刘嬷嬷还想隐瞒一二,清苑之眉头己经皱了起来。
“你不说就下去,青瓷,你来说。”
刘嬷嬷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眼看瞒不住,只得小声将越衡午间才从西风堂出去的消息说了出来。
清苑之手微微颤抖起来,但她很快稳住了。
昨夜,她就己经有了预感。
看向刘嬷嬷道:“我还当时是什么大事,不过是王爷宠幸一个宫人而己,用得着这么装神弄鬼的?”
她淡淡的抱着阿宝,“祝宫人能伺候好王爷,那是她做的好,这是好事。”
“不值当你们这么咋咋呼呼的。”
刘嬷嬷脸色惨白,王妃越掌得住,她心里越是跟油煎一样。
“娘娘,不是奴婢咋咋呼呼,昨夜毕竟是中秋啊!”
这种大日子,哪里有不歇在王妃这里的道理。
刘嬷嬷实在是忧心,“往年,王爷可从没这么做过。不是奴婢不知羞,算算日子,这小半年王爷没有在庆琉院歇过一次了。”
以往年间,每逢初一十五,或是大节。只要王爷在京城,必定是给娘娘面子的。
但今年,却是怎么都没留下。
中秋这种大日子都能这样,那祝氏,只怕是不能留了。
觑了觑清苑之的脸色,刘嬷嬷小声道:“娘娘,奴婢知道您心宽,不是那等捏酸吃醋的人。但这祝氏,坏的是府里的规矩,想必贵妃娘娘也是心里有数了,不然昨夜怎会给她一本女戒。”
“依奴婢看,娘娘不妨进宫一趟,这事就让贵妃娘娘办了吧!”
清苑之声音冷了起来,“刘嬷嬷,这种话你私下说一说,我不计较。但可别牵扯上母妃,那是容得你搬弄的?”
她有点生气了,让青瓷抱走阿宝。
“再有下次,别怪我赶你回清府。”
刘嬷嬷扇了自己几巴掌,“娘娘,奴婢知道自己个失言 了,但奴婢说的话,您可真的想想。”
清苑之看她脸上被打得通红,叹了口气,拉她起来。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谁家府里不是这样?我毕竟生了两儿子,年岁也不轻了。王爷喜欢鲜嫩的,宠爱过了些,都无可厚非。”
她拍拍刘嬷嬷的手,“我知道你是觉得祝氏踩了我的脸面,怕我心里难受。但我如今所想的,可不在这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