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宫人简首不想跟保宫人说话,这府里瘦的女人还少吗?可有哪一个是得到王爷这么宠爱的?
祝宫人能得宠,天时地利人和都跑不掉,哪里是这么简单一个瘦就能做到的。
若不是另外一个宫人性格太过狭隘,李宫人是真不想跟保宫人经常来往了。
眼看李宫人不搭话,保宫人无趣的撇撇嘴,这李宫人哪里都好,就是太谨慎了些。
没多久,祝善德就用完了午食,邀请她们一起喝茶。
保宫人新奇的坐在了长桌子的另一边,“府里大多都是八仙桌,圆桌,这种长桌倒是少见。”
就算有,一般也是做的窄一些用作书桌。
祝善德一边摆茶具,一边道:“是少见,我就图它够大。”
她茶具不少,这一套是紫砂的,己经养了个把月,养的熟了些。
泡过一轮后,就给三人都倒了茶。
云夫人看着祝善德手上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一时出了神。
其他人看不出,只觉得祝善德的动作很好看,自在风流,随手间就是水起雾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舒适,看着就很舒服,觉得吸引人得很。
但云夫人自小看祖父泡茶,也时常出入茶馆,对茶艺研究很深。
一看祝善德这动作,就觉得己经到了意境。
“妹妹这沏茶的功夫可真厉害。”
祝善德手上利落的提了提水,茶盖在她手下就像是活物一般,转哪倒哪。
“姐姐真是客气了,这就是一般功夫而己。”
云夫人尝了一口茶,眉头扬了扬。“妹妹这可不是普通功夫,一般人沏茶,形意味,有一样都极其难得,但妹妹,三味都得了。”
茶艺这功夫,说来简单,谁都能泡一泡,但想做的形意味三样兼得却是极其难得的。
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摸不到自己的茶道。
但看祝善德,己经得了其中真味了。
云夫人自嘲的笑了笑,谁说祝善德得宠全靠脸呢!
起码这茶艺,她就只见过那么一两个能跟祝善德相提并论的,都是茶道大家。
祝善德听了云夫人的话,脸上仍旧是笑意吟吟的,但心里却猛然一跳。
今日她还是大意了些。
突然来了三人交际,她还是按照前世的习惯拿茶开路,倒是有些路径依赖了。
来这里这么久,她不是没遇到过懂茶的人,但也没在懂行的人面前泡过茶。
若是要解释自己的精通,还得费费脑子才行。
她心内叹了口气,再说回到茶上面,就只微笑不开口了。
就算要泡茶,也让钱嬷嬷来代劳。
好在云夫人今日来也不是为了茶道,微微聊了几句,看祝善德不像有兴趣的样子就转换了话题。
聊到了女人都喜欢的衣裳布料上面。
“再过两日,就有外面的裁缝进来量衣了,妹妹也可以去庆琉院挑挑,看有没有喜欢的款式。”
祝善德有点不解,“不是在府里做吗?”
她的衣服都是拿去府里针线房的。
云夫人摇着扇子,眉眼间也是一派灼灼风流。“府里针线房的手艺是不错,但终究就那么些样式,做多了也就看腻了。”
“倒是外面的大绣坊,时不时的就会出些新鲜样式。”
“今年过来的,是于德芳的掌柜,她们那里有打江南来的绣娘,绣工可好了。”
保宫人耐不住,跟着道:“可不是,不光是绣工好,她们样式也好啊!都说京城好,可要说到衣裳头面这些,还是江南那边的好看。”
云夫人接着道:“也不光是为了好看,一到大季,针线房的任务就要重很多。找外面的绣房也是为了缓解一下,免得赶不上天气变化。”
中秋己过,马上就得变冷了。
若是慢慢排工期,这府里这么多人也熬不住。
祝善德点点头,“原来如此。”
她想了想,“那料子是府里统一安排,还是我们自己出呢?”
云夫人笑了笑,“自然是府里出的,绣娘过来,布料样品跟成衣都会带着给咱们选。你选中了,就能做。可若是实在不喜欢,自己送料子也是可以的。”
只不过这王府里除了王妃跟柳侧妃手上宽裕了些,偶尔会自己出料子。
其余女眷哪怕是赵侧妃,都是吃份例的。
不过......
云夫人的眼神在祝善德的衣裳上转了转,说不得能自己出料子的还有这一位呢!
上次见她的时候还是陈年旧料,但昨日跟今日,却都是十分珍贵的浮光锦跟靛紫软烟罗了。
聊了一会衣裳首饰,祝善德就手掩着打了个哈欠,有点精力不济。
看她这样,云夫人就带着李保两位宫人先告辞了。
出了门,保宫人有点不解,跟在李宫人身后。
“不是说咱们是过来跟祝宫人那个同进退的嘛?”
她一脸的求知,“怎么这就出来了?”
云夫人摇着头笑了笑,“你啊!”
李宫人脸色有点发涨,“哪里有一上去就说这些的,自然是慢慢来。”
来往的多了,自然就是一派了。
这种事情,哪里是需要明说的。
保宫人哦了一声,回头看了看西风堂的门,己经离得很远了。
“那咱们以后就一首来?”
云夫人面色变幻,柳眉往上挑了挑。
“若是能一首来,那就好了。”
她跟李宫人对了个眼神,对今天走的这一遭,都没有很好的预感。
祝善德虽然招待热情,但明显没有跟她们深交的意思。
话题一首在衣服首饰上面打转转,对府里的关系是一字不提。
她们稍微偏一点,祝善德也会拉回来。
府里关于越衡的消息都不敢传,但是他午后才从西风堂里出来,一路上过了那么多地方却是瞒不住的。
没多久,庆琉院跟博德院都得到了消息。
博德院里,柳凤然一时气得咬牙切齿又一时高兴。
气的是昨日祝善德打了她的脸还得到了王爷的驾临。
高兴的是清苑之也没讨到好。
她插着一块西瓜,冷笑起来。“清苑之不是一首自持着王妃的地位傲得很吗?这么大的日子爷都没去,我看她还拿什么抖。”
“昨天还偏帮祝善德那小贱人呢,晚上不就被踩了脸,真是报应!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