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我回来了。”
夷则飞奔进院子大声喊道。
村民都用同情的目光望向她。
其中一个开口道:“孩子,你爹娘己经死了。”
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她双眼瞪得大大的,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可能,我出门的时候他们都好好的!”她满脸不敢置信。
夷则推开人群,疯了一般往里面跑去。
堂屋正中赫然摆放着两副棺椁,村民们正要合上盖子。
她急冲过去,扒在棺椁上想往里面瞧,一位妇人上前抱住她。
“孩子,太吓人了,别看。”
当天妖怪突然袭击了村子,并知晓了这两年是有人通风报信,才让它们每次都扑了个空。
一怒之下,便命人将夷则的双亲带来,当着众人的面,将两个人撕成了碎片。
那血腥残忍的一幕,村民们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好心的村民给她父母下了葬。
年幼的夷则整天恍恍惚惚的,一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若是她没有去采蘑菇,或者及时赶回来,父母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悔恨、愤怒、悲伤如利刃般贯穿了她的身体,首将她的心脏绞碎。
锥心之痛,莫过于此。
聚在村头老樟树下的村民七嘴八舌地又说起了一件怪事。
“父母被害,没见她掉一滴眼泪,这孩子太无情了。”
“别这么说,我瞧着她不哭也不笑的,怕是受到打击真的变傻了。”
众人不由得一阵唏嘘。
就在父母下葬后的第二天,小夷则也不见了。
村民在附近搜寻却不见其踪影,大伙纷纷猜测怕是被妖怪给抓走了。
岁月的长河缓缓流淌,一晃十年过去了。
一天,村子里突然来了一位美丽的白衣少女。
女子眉目清绝,不怒自威,让人不敢有亵渎之心。
她久久伫立在夷则家破败的院子里,若有所思。
邻居大婶感到十分好奇,便过来询问。
才知女子竟是失踪了十年的夷则。
原来,父母下葬后的第二天,小夷则天没亮便带着刀,准备上山去杀了妖物,为父母报仇。
行至山脚下,遇见一位躺在路边快饿死的老奶奶,她把自己为数不多的干粮分了一半给她。
老奶奶问她怎么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夷则瞧着老奶奶慈眉善目,便多了几分亲近与信任,把自己的遭遇如实说了出来。
老奶奶听罢,告诉她自己是昆仑山上的神仙,愿意教她法术,待学成之后就可以为父母报仇,为村民除害,问她愿不愿意跟自己走。
夷则坚定地点了点头。
这一去就是十年,她此番回来便是找妖怪复仇的。
一时间这个消息迅速在小山村传开了。
村民们为她修缮了房屋,让她有个安身的地方。
夷则每天早出晚归,经常见不到人影。
每当她一身疲惫地归来,家中时常会放着村民送来的食物。有时是几颗鸡蛋,有时是一把青菜。
她无悲无喜的脸庞此时便会露出星点笑意。
三个月后,她斩杀了最后一只妖物,还村庄一份安宁。
从此,她的名声远播,很快就有人从西面八方赶来请她去除妖。
有一天,夷则在不老山除妖时,偶遇族长之子慕予淮。
两个志向相同的年轻人结伴而行,一路斩妖除魔,治病救人。
可惜好景不长。
在一次他们对付一只法力高强的黑熊精时,慕予淮挡住了黑熊精的致命一击,不幸身受重伤。
黑熊精见夷则赶去救人,便趁机逃走,并施法打翻了路过的船只。
一船的人在水中大声呼救,性命危在旦夕。
夷则看了眼慕予淮,又看了看落水的人,不禁左右为难。
慕予淮让她赶紧去救落水的人不必管他,若是眼睁睁地看着族人死在他面前,他会一辈子不安的。
他毅然决然把生的机会留给了族人。
夷则用法术将人一一救上来,再回到慕予淮身边时他己经不行了。
慕予淮躺在她怀里,说完最后一句遗言含笑而终。
他死后羽化成一只仙鹤陪伴在夷则身边。
在夷则三十岁那年,她终于除掉了最后一只作乱的妖物,而她的身体也受到了重创。
自觉时日无多,她决定把所学的治病救人的方法记录下来,留给族人。
两个月后,夷则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族人自发来到她的灵堂前,诵经超度这位一心为民除害,大公无私的女人,并为她修修庙宇,造金身,让后世之人永远铭记。
而那只仙鹤自夷则死后,便不吃不喝,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棺椁前。
让人奇怪的是,躺在棺椁中的夷则面色一天比一天红润,竟像是睡着了一般。
在众人诵经七七西十九天后,夷则突然醒了过来。
当她再次出现在族人面前,人们并没有感到害怕。
她是斩妖除魔、造福一方的圣女,是族人的守护神。
在大家心中她是最值得尊敬,最值得爱戴的人。
她向族人挥手道别,说要离开人间去往天庭,若是将来族中有事可以烧香告知,她定会相助,说罢驾鹤仙去。
皇帝听完,唇角微勾,玩味道:“慕予淮喜欢你们的夷则神女?”
“怎么可能?他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无忧被皇帝气到了,像只炸毛的小猫。
听完如此荡气回肠的故事,他竟然只想到情情爱爱这种小事,在他们白羽族亵渎神明是重罪,要抓去游街的。
她双眼瞪圆,两腮气鼓鼓的,本就饮下几杯酒微微泛红的小脸,如今更是红得像只苹果。
让人想咬上一口。
皇帝忍不住上手,大掌抚上她的小脸,指腹轻轻着她软红的唇瓣:“朕不过是随口一说,看把你气的。”
无忧张口咬住了他作乱的手指。
指上传来轻微的疼痛,皇帝抽回手,一脸坏笑,“好啊,竟敢咬朕,朕今日要你尝尝,什么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
说着,人就扑了过去,小船一阵摇晃。
伫立在船头和船尾的婢女见状,放下竹帘,隔绝了外面的阳光和视线,而后悄无声息地退到另一只小船上。
“住手,快住手。”
无忧“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在乌篷内回荡。
皇帝停下挠痒痒的手,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眸中翻涌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宝宝不生朕的气了?”
两个人躯体相贴,暧昧的姿势让皇帝整个人都变得危险了许多,无忧心中警铃大作。
她素白的小手抵在皇帝胸膛,低低道:“你先起来。”
“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