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无忧嗓子眼里发出软糯的哼唧声。
声音听着心都酥了,像是故意撩拨他的心弦,越发让人想欺负。
皇帝搂着无忧娇软的身躯,沉醉地吻她。
在他霸道强势的掠夺下,无忧的呼吸越来越凌乱,哪还有半分抵抗的力气。
缠绵亲吻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众人脸上一红,眼观鼻鼻观心,假装听不见。
十一娘捏紧了拳头,为皇帝不分场合随时发qing的举动所不耻。
心下暗骂了句:“禽兽。”
进来送茶水的婢女见此情形,吓得手中的茶杯一抖,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无忧转眸看去,只见婢女逃也似的出了御书房,一屋子的奴才俱低眉垂目。
皇帝不满她如此不专心,略带惩罚的咬了一口嫣红的唇瓣。
无忧眉尖一蹙,清澈无辜的大眼睛里,立时氤氲了一层水雾,渐渐凝结成屈辱的泪水。
都说了不要,还……
这个男人不管不顾,当着众人的面,行此亲密之事,这无异于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扒光了衣服,令她羞耻难当。
宫人私底下说她是妖女,勾引皇帝流连床榻之事,把她说的很是不堪。
廉耻、庄重,在她踏入后宫时便没有了。
她不过是皇帝的玩物,谁会在意一个玩物的感受?
无忧绝望地闭上眼,泪水沿着眼角潺潺流下。
良久,皇帝才从甜蜜的亲吻中抽离。
她伤心落泪的模样,落入皇帝含情脉脉的瞳眸中,让他有些错愕。
宽厚的大手捧起无忧的小脸。
“你怎么哭了?朕方才只是轻轻咬了一下,很痛吗?”
他欲拂去无忧眼角的泪痕。
无忧撇开脸,闭口不言,眼眶里的泪珠欲坠不坠,挂在泛红的眼边,让人不知如何疼,如何爱才好。
皇帝放低了姿态,柔声追问:“你倒是说句话呀,朕都要被你急死了。”
无忧张了张口,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视线缓缓扫过屋子里站着的婢女和内侍。
皇帝大袖一挥遣退众人。
“人都走了,你现在可以说了。”
他在无忧背上安抚地顺一顺。
“陛下可不可以……”无忧从喉咙里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不要当着外人的面亲臣妾。”
“就为这点事生气?”
皇帝撑不住笑了,将她搂进怀中,脸蹭了蹭无忧细腻的脸颊,与她耳鬓厮磨,无奈道:
“都怪宝宝太,让朕情难自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又温言软语哄了好一会儿。
见她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皇帝这才继续教她习字。
落日西沉,皎月悬挂于苍穹,几点星子闪烁。
书案上一盏烛火跃动,烛光映着无忧柔和的轮廓,宁静而美好。
皇帝放下手中书卷,目光落在认真写字的无忧身上,唇角缓缓扬起一抹温柔笑意。
他淡淡挥手,众人非常有眼色的退至殿外。
皇帝从楠木玳瑁黄坐榻上起身,健硕挺拔的身形宛如伏龙凤雏,很是不凡,一派从容地踱步到无忧身侧。
她手中握着一支白玉竹节笔习字,莹白的指节比笔杆还要温润三分。
皇帝信手拿起桌案上的一沓宣纸,一张张看过去,仔细检查着。
“书写规范,进步很大。”
皇帝微微颔首,肯定道:“明日定然不会挨打了。”
无忧听到皇帝的夸奖,快乐从心底蔓延开来,她面上略显得意的灿然一笑,将白玉竹节笔放在鹿角笔架上。
练了一个多时辰,手腕又酸又痛,她轻轻揉捏以期缓解些酸痛。
“朕来帮你。”
皇帝垂眸看着她,忽然弯腰将她抱起,把人放在膝上。
浓密的眼睫半垂着,在眼睑处投下了一排扇形的阴影,大手握住无忧莹白的手腕,在上面点按,声音温润平和,煞是好听:
“是这里疼吗……这里呢?”
“好痛。”
按到了手腕上的痛处,无忧轻呼出声。
“你且忍着点,一会就好了。”
他深邃如星河的眸子里都是关切,时而点按,时而揉搓,动作轻柔又专注。
手腕处传来一阵阵酸胀,疼痛感有所缓解。
西周一片寂静,只能听到烛芯爆裂发出“噼叭”的声音。
无忧举目西顾,屋子里空空荡荡只剩她和皇帝两个人。
起初到南烨,她是抱着有去无回的心来的,见到皇帝后,更加确定这次是必死无疑了,后来被他折辱,她心里是又恨又怕。
到如今,面对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皇帝,她内心筑造的那道坚不可摧的城墙,渐渐抵挡不住他的温柔攻势,正一点点被敲碎。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绝对不可以对皇帝动心,她要将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无忧暗暗下定决心。
“陛下。”她轻声唤道。
“嗯。”皇帝抬起浓郁的眼睫,眉眼含笑地望进她眼里,开口问道:“什么事?”
他含笑的眉眼像是一面幽深宁静的湖水,似是要将她溺毙在其中。
无忧略带慌乱地移开视线,斟酌着开口:
“臣妾听闻陛下与崔贵妃从小青梅竹马,而贵妃正值青春貌美的年纪,一个人独守空房,也怪可怜的。”
皇帝听罢,眸光陡然锐利起来,嘴角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昨日长乐来到御书房,将太后与无忧在慈宁宫的谈话内容都告诉了他。
无忧是来当说客的?
他是帝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想宠谁就宠谁,谁也左右不了。
皇帝神色淡漠,用没有什么温度的嗓音说:
“朕与她不过是一场政治婚姻,根本就没有感情可言。”
无忧依旧心平气和地劝解道:
“可她毕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且深爱着你。一个女人嫁入夫家,却得不到丈夫的爱,满心欢喜和期待都落了空,哪个女人能受得了呢?于情于理陛下也该多陪陪她。”
皇帝见她锲而不舍地劝自己去陪贵妃,脸上不动声色,眸中却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受伤。
他唇角勾出浅浅的弧度,低沉冰冷的声音传来:“瑜妃如此大度,朕又怎会辜负你的一番美意。”
语毕,叫来寿比山,“备轿,去荣熙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