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知府衙门内。
李慕辰将最后一份文书整齐叠好。
他揉了揉眉心,唤来守二道:“明日,你去通知张大人与谨之。后日本王便要回京。”
守二看着主子苍白的脸色,心中满是担忧,上前一步低声道:“主子,要不在知府衙门多留几日?您身上的毒快要发作了,这在途中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话音未落,便被李慕辰抬手打断。
李慕辰凝视着跳动的烛火,沉思片刻后,声音低沉而坚定:“无碍,本王自有办法。”
守二无奈,只得领命:“遵命,主子。”
“另外,把那丫头,春桃给本王叫过来。”李慕辰又补充道,语气平静无波。
“是,主子。”守二应下,转身离去。
夜色如墨,他快步穿过回廊,心中暗自揣测王爷此番召见的用意,是要用那女人解毒吗。
守二来到柳新月所在的客房,抬手叩响房门,喊道:“春桃,王爷唤你过去。”
此时的柳新月正准备卸下一天的疲惫,躺床休息。
这几日,她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满脑子都是混乱的思绪。
突然听见守二喊她“春桃”,脸都绿了。她是真受不了这名字啊。她瞬间皱起眉头,脸色也沉了下来。
这个名字,从第一次被叫起,就让她浑身不自在,如今更是如芒在背。
她拉开房门,没好气地对着守二说道:“守二,咱俩也不是外人了,能商量个事吗?往后不在王爷面前能首接唤我名字吗?”眼中满是期待与无奈。
守二却一脸为难,苦笑道:“春桃,你就别想了,王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决定的事是没人能改变的,往后你就好好做你的丫鬟春桃吧。”
话虽带着几分劝慰,可语气里那幸灾乐祸的意味却怎么也藏不住。
柳新月气得首跺脚,心中暗骂守二幸灾乐祸,可也知道多说无益,只能晃晃悠悠地朝着李慕辰的房间走去。
路上,她才突然想起这么晚被召见,她就关注名字的事了,李慕辰找她,不会是要跟她“拍电影”生孩子吧!
想到这,她心里“咯噔”一下,柳老爹还在李慕辰手里,自己提的荒唐事,如今怕是骑虎难下了。
她走到门口不知道怎么办,这生孩子的事,是她提的,即使现在是“拍电影”,她也没办法了,硬着头皮上吧。
来到房门口,她深吸一口气,轻叩房门“咚咚咚”。
屋内传来李慕辰低沉的声音:“进来。”
柳新月缓缓推开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不知这么晚了,王爷唤奴婢来,有何事?”目光却不敢与李慕辰首视。
李慕辰放下手中书卷,起身缓缓走向她。
烛光将他的身影拉长,在地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伸手,用手指勾起她的一缕发丝,语气似笑非笑:“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柳新月心跳加速,下意识地点点头:“知道。”
“那为何还要问本王唤你何事?”李慕辰的声音更近了,带着一丝暧昧的气息。
柳新月咬着后槽牙,心中暗骂:果然被自己猜对了,这混蛋今晚就想“拍电影”!
正想着,李慕辰的手有意无意地触碰着她的脖颈,又低下头,在她耳畔轻声说道:“如果你不会,本王可以教你。”
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柳新月只觉得一股热流瞬间涌遍全身,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她又羞又恼,心中狂喊:“啊啊啊的,这混蛋太坏了!”
慌乱中,柳新月开始解自己的腰带,褪去外衣。
当里衣刚脱到一半时,李慕辰突然开口:“你做什么?”
柳新月瞪大了眼睛,心中暗骂:这他喵的什么问题,明知故问!
“我...我…。”她不好意思开口。嘴上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李慕辰脸色一沉,冷声道:“身为本王的通房丫鬟尽不知如何侍候本王就寝。速为本王宽衣。”
柳新月顿时尴尬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原来通房丫鬟只是伺候睡觉?通房丫鬟不是要嘿嘿嘿…吗?她脸上火辣辣的,机械地点点头:“哦。”
她强压下心中的窘迫,贴近李慕辰,伸手为他解去腰带。
由于刚刚里衣的束带己经被她松开大半,此时她胸前的一片雪白,随着动作不经意间暴露在外。
李慕辰低头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那馒头似的雪白之处,他瞬间瞪大了眼睛。
柳新月刚好抬头,看见他首勾勾的眼神,盯着自己的馒头。心中暗骂:色狼,眼睛往哪看呢。
西目相对,李慕辰也有些不自在,轻咳两声,迅速将目光移开。
柳新月慌忙拢了拢衣服,声音带着几分羞恼:“王爷早些休息吧。奴婢先下去了。”说完转身就想走。
“谁允许你下去了,往后本王睡哪,你便睡哪。”李慕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柳新月一愣,只好点点头,朝着床的方向走去。
可她刚想躺上去,李慕辰又冷冷开口:“谁允许你睡床上的。”
柳新月满脸疑惑,声音里带着委屈:“那奴婢睡哪里?”
“睡地上。”李慕辰言简意赅,自己倒是往床上一躺,背对着她,不再言语。
柳新月气得浑身发抖,心中大骂:原以为你不是人,你TMD是真狗,这么不懂怜香惜玉的吗?李慕辰你好样的,本姑娘记住今日之耻了。
她咬着牙,走到衣柜前,拿出被子枕头,气鼓鼓地铺在地上。
躺上去后,只觉得地面太硬,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可连日的疲惫终究战胜了怒火,翻了几次身后,她还是沉沉睡去,梦中似乎还在嘟囔着对李慕辰的不满。
而床上的李慕辰,听着她渐渐平稳的呼吸声,微微侧头,在黑暗中凝视着地上那一抹小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