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上次你托哥哥捎给我的那份合作文件我己经细读过了。
关于开办即食牛肉丸厂的事儿,我也很有兴趣。
君姐,我给你报个价吧,想把濑尿牛丸配方买下来,可以考虑哦。”
听到报价之后,陈志越依然坚决表示拒绝,“对不起啊君姐,这个牛丸配方我没打算出售。”
面对强硬的态度,曹燕君不甘心,从手提包中拿出那份方案丢在桌子上质疑起来,“我可以全款购入整家工厂,还可以承担生产启动资金成本,而你只提供一份配方加上所谓运营权,就妄图占股51%,这根本就是个荒谬到极点的要求,谁会愿意接受这样的合作条件嘛?!”
对此,陈志越淡然一笑,“我有的是时间慢慢发展自己的事业。
正如君姐所说的那样,即便是一辆小小的推车,每日依旧稳定获利超过千块呢。”
如今来旺角开设店铺,我赚钱的速度肯定更快也更多。
长乐如果不愿与我合作,我大不了慢慢存钱买厂房,但你能等得了吗?”陈志越话音刚落,便向阿武打了个响指。
阿武随即取来几份报纸,上面用铅笔标出多条新闻,都有关于长乐集团投资失利的报道。
“这一年来,你带着长乐努力转型,可是做什么赔什么,以前积攒的家底还能支撑多久供你这样挥霍?”
陈志越无视曹燕君难堪的表情,继续道:“我能等,可你等不起啊。
君姐,再拿不出成绩的话,就只能带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弟离开长乐社了。
没错,我说的就是长乐社!
不管你承认与否,如今的长乐集团也不过是一个披着合法外衣的社会团体罢了。”
“我占八成,你占两成。”
“大彬,帮我送客人。”
“等等!三成呢!”
“君姐,购买一个经营不善的食品厂,顶天也就是五十万。
我再熬几个月,再从龙城财务公司贷一点款,勉强够用了。”
“西成五,不能再多了!”
“唉,看来君姐真是没有诚意继续谈下去,浪费彼此的时间。
抱歉,我还约了《新新日报》的麦Sir喝茶,就先告辞了。”陈志越示意周大彬帮忙叫辆出租车送自己去半岛酒店。
接着他顺手拿起曹燕君丢在桌子上的策划案,“既然你不打算和我合作,那么这东西就还给我吧。
我正好带去半岛酒店给麦Sir看看,他身处传媒圈,人脉广博,说不定能找些有兴趣的投资人……”
话还没说完,曹燕君就己经伸手把策划案抢了回来:“刚好我也开车来了,不如我送你?
哦,说起来我正好也很想结交传媒圈的朋友。
阿越,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即使咱们谈不成合作,我也不会倚强凌弱,找一帮手下给你添麻烦。
你总不至于小气到不肯帮我引荐那位麦Sir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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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也是陈志越运气不佳,要是早一年穿回来,要从曹燕君手中争取投资,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困难。
那个时候,曹燕君刚刚成立长乐集团有限公司,手里握着长乐社多年来积累的丰厚资金。
光凭龙卷风亲自递上策划书,并强调与陈志越及陈志超的关系,
曹燕君少说都会拿出几十万支持下项目,就算是当做人情还给姘头了。
然而现在经过这一年的乱投资,
曹燕君可以动用的资金己然大幅减少。
况且这段日子她遇到不少想从她手里骗钱的人,
这也导致她在陈志越面前显得有些吝啬,实在是被骗子吓破胆了。
尽管曹燕君提出请求合作,陈志越心里明白对方还是对自己缺乏足够的信任,但他依然笑着说道:“行啊,多个朋友多条路。
这个世上本来就是相互帮忙才能走远嘛。
君姐,请吧,可别让麦Sir久等了。”
陈志越话音刚落,便伸手要拿曹燕君手中的计划书,但她早己有所察觉,动作敏捷地躲了开去。
“阿志,去把车开过来。”曹燕君随即将计划书放回包里,率先迈步走出牛丸店。
保镖梁志从进门起就与阿武彼此对视不语,此刻听到吩咐才回过神来:“君姐,我们要去哪儿?”
“半岛酒店。”
建于1928年的半岛酒店被誉为“远东贵妇”,彼时位列全亚洲最前卫、最奢华的酒店之一。
自上世纪50年代起,这座酒店又以“影人茶座”名噪一时。
诸多港岛明星常来这里品尝下午茶,于是许多媒体从业者也瞅准机会,希望借此获取明星专访或制造八卦消息而流连于此。
麦尚曾是《工商日报》的主编,如今则跳槽至《新新日报》担任采访主任。
尽管相貌奇特,但麦Sir在港岛新闻圈却颇有影响力,可谓一方代表人物。
“师父,明明《新新日报》并不缺摄像师,您为何偏叫我前来顶替?”唐马——这位胖乎乎、眼睛小小、脖短肚圆的小子,一边提领子,一边故作神秘地朝麦尚抱怨着。
“我现在被电视台调去主持《城市睇真滴》,可那位主持人乐慧贞性情极其刁钻,若让她发觉我偷偷在外面接私活,我必定吃不了兜着走。”
麦尚放下手中的咖啡,顺手一掌拍向徒弟头顶,怒道:“瞧瞧,你这小胖子居然学会这般顶嘴!
难道不懂什么是尊敬师长么?
而且整个港岛谁不知道你们TAB的薪水有多可怜?你还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要是不是念及你是我亲自栽培出来的人,你以为这种只需拍拍照片写篇报道便能收钱的好差事会落到你身上?
记住了,等下机灵点儿。
这次的目标是个在国外留学归来的豪爽家伙,八成是哪家大户人家的私生子。
既然他出手大方,你就得多结交些有权有势的朋友,毕竟要是日后被TAB炒了鱿鱼,总不至于饿死吧。”
挨完师父一通骂,刚升职不久的唐马只得垂头丧气地接受批评。
趁喝咖啡时,他轻哼一句:“还不是师父不愿意分点利益给报社的同事,这才把我叫来当便宜劳动力。
这种情况早就是家常便饭,每次借口说得比谁都正经……”
“你……”麦Sir的脸登时挂不住,刚想继续教导这个不孝徒弟,身后却传来陈志越温润的声音:“麦Sir,实在抱歉,路上交通堵塞,让您等候多时。”
“陈少,我们也没到多久。”麦Sir同陈志越寒暄握手后,又望见曹燕君站在陈志越旁边,“咦,这位女士看着挺眼熟,不知是在哪儿见过?”
曹燕君含笑答道:“麦Sir,我是曹燕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