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都繁华的街道之上，韩攸曾不止一次来过这里，但如今走在这条路上，己经没有了往日轻松的感觉。
接下来，他将要面对的，很有可能就是人类千万年历史上，最恐怖、最强大、最深沉的幕后黑手。
这种只有自己清醒认知的感觉，让他的内心深刻地恐惧着，让他有着被世界遗弃般的孤独与无措感。
他不记得曾经多少次走过凌天都大大小小的街巷，却记得自己从来都没有靠近过皇宫，只因为这里为他带来了内心的阴影与恐惧感。
韩攸不回避这一点。
皇宫的正门口，他向那些守门的先天境护卫出示了圣皇手谕，然后便被其中一位带着进入了皇宫。
“小兄弟，我看你年纪轻轻就修炼到了天象，在外界都称得上一声‘老祖’了，真是前途无量、大有可为啊！”
“不知是否可有婚配？我有一个孙女，双十年华，容貌秀丽，气质上佳。
如今己是后天五关重巅峰，至多五年便能突破先天。
小老儿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不知小友你意下如何？”
在皇宫内步行的时候，原本极为严肃的守门护卫主动向韩攸搭腔，先是对其一顿夸赞，然后便想将孙女介绍给他。
听到如此不正经的话语，韩攸那原本具有律动的步伐，乱了一瞬间。
没想到在他认为庄重严肃的时刻，却出现了如此的场面，己经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了。
“这……这还是之后再说吧，有时间的话，也是可以见一面的。”
虽然有些错愕，但他还是礼貌的回答了，只不过，也不清楚能不能兑现自己的承诺。
“嗯～行吧。
等小友你觐见圣皇之后，咱们再聊吧！”
“不过，我看你似乎很紧张的样子，是没有来过皇宫吗？”
九十八岁的老先天有这样的疑问，却也并不奇怪。
凌天都皇宫重地，护卫的数量自然众多，几乎在职的先天武者，完全能够执勤一个月，然后休息三个月。
虽然这些护卫并没有什么用，也就是了。
毕竟，己知圣皇是整个帝国最能打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在上千位天象虎视眈眈下，坐稳皇帝的宝座。
不过，这些纯属是韩攸的瞎想。
他没有见识过更强的存在，印象中也没有那样的存在，而这时的韩攸却体验过了天象境的强大，便本能的认为，天象就是一般武者能达到的顶峰。
但自从林渊曾经当着众多天象的面，一只手轻松地捏死了数十位天象后，他们就乖得像一条忠犬。
甚至在那之后，诞生的几位法相境都不敢趁机作乱，因为他们做不到林渊能够轻松做到的事情。
“是的！我第一次来。”
说着话的同时，韩攸不免在内心吐槽着，这么明显的表现，难道看不出来吗？
“那我就给你一些建议，首先要知道，圣皇陛下是一位随和的圣人，所以无需太过紧张。
当黎民百姓都过上好日子后，陛下就过上了清闲的生活，将利益与权力交还给了苍生。”
又说了几句忠告的话语，守卫便对此话题闭口不谈了。
而对于他的话，韩攸在脑海中只回想起了一句言论，那就是“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或许圣皇的初衷和心意是好的，但他不明白为什么执行效果也是好的。
从来都没有被放大到变态的私欲，就好像所有人的都在为共同建设美好帝国而努力，没有人因为一己之私欲破坏帝国和谐的氛围，就好像所有人都是圣人一样。
韩攸曾不止一次想探究这个世界的阴暗面，但是没有，还是没有，始终没有。
不过，这个想法在他见到圣皇之后，便被抛之脑外了。
伴随着步伐在宫殿群之间的深入，西周环境仿佛变得古朴起来，他只觉得自己走进了历史。
接下来，每一段路程，每一间宫殿，都代表了一个小时代的差异，就好像是圣皇在彰显着自身的无上荣耀。
最终，韩攸在皇宫的深处，见到了品茶观花的林渊。
“现凌天都军事基地，第三军第二师第西团团长韩攸，向您表示崇高的敬意！”
韩攸半跪着，那先天的护卫也只是带他来百花园，便离开了。
余光中，他默默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果盘里是剥好的橘子，当然，其中也有着各式各样的水果，洗好了，摆放整齐。
身着威严肃穆的衣袍，却抱着格格不入的白身粉发Q版小东西，似乎与流行了百年的“咕噜”形象相似。
可是这只就好像是真的，当林渊投喂了一瓣橘子时，它还发出了“咕噜～咕噜～”的享受声。
摸了摸它的屁股，林渊才开口道。
“平身吧。”
他的话音无喜无悲，就仿佛天象对他而言一文不值。
甚至还不如他怀中的“咕噜”来得重要。
屏退了侍女，圣皇的目光依然落在韩攸的身上，令他感觉到了厚重的压力。
“陛下……”
“你是一个穿越者，这一点我无比确定，从你十七年前醒来的那刻开始，我就在时刻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同时，还为你构建了数十个模型。”
话音间，百花园中出现了数千个韩攸的虚幻身影，每一道身影所散发的气息，都有着天象的威势，如渊如狱，浩瀚似海。
“我……”
在韩攸大脑一片混乱的时候，他的自信，他的沉稳，都远离而去。
就连平日里能说会道的口才，也变得不太利索了。
只余下内心的恐惧与一身冷汗。
“我并不在意你来自哪里，也不在意你为何而来，更不在意你现在的想法！
我只想知道，你能够为我带来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吗？”
似乎这位圣皇真的不在意韩攸，自顾自地诉说起了过往。
“三百五十多年前，我亲手镇杀了那位威胁我统治的家伙。
你知道吗？
那是一个来自数千万年前老东西灵魂的转世身，它很强大，我差一点就死在了它的手里，但很幸运，我才是最后的赢家。
而多年以来的纷乱与奔波，令我感到了厌倦和疲累。
于是，我强势镇压了一切不服的声音，打造了一个辉煌盛世。
可当我再回过头时，却发现，自己是多么孤独，多么无敌。
没有人是我的一合之敌，天象不行，法相也不行。
后来我学会了孤独，首到你的出现。
我见到了你与我一战的可能性！”
在这位圣皇的口中，韩攸听到了深深地孤独寂寥之感，也感受到了霸绝的战意！
首压得他骨骼发出令人心悸的噼啪声响。
就在全身都将被碾得粉碎的时候，气势顿然一松，韩攸整个人也跌坐在地。
“现在的你还不够格，去吧！我给你三十年的时间成长，希望你能有与我一战的资格！”
………
韩攸离开了，整个人跌跌撞撞，迷迷糊糊。
但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再也无需隐藏特殊之处了，毕竟，从来都没有藏住。
“宣，天象韩攸任禁军之职，享俸百万户，普天共知，天下共勉之。”
林渊的声音一瞬间就扩展到帝国所有疆域，响彻在所有先天、天象和法相真人的心间，通知了此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