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叶呈溪和周景瀚蜜月回来,两人又投入到工作中。
周景瀚连着几天会议,积压的工作都等着他去安排,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晚上十一点,周景瀚回到家,一身酒气。客厅里没人,他分别去儿童房看了看两个孩子,两个孩子己经熟睡,他关门轻轻退了出来。
周景瀚轻轻推开卧室的门,就看到床上的微微弓起的一团,他边走边解了外套, 走到床沿,坐了下来。
叶呈溪的脸大半埋在被子里,他抬手轻轻理了理她露在外面的头发。
叶呈溪睡眠浅,被周景瀚一动她就醒了,问了一句:“你回来了?”
“嗯,”他嗯了一声,笑了,摸了摸她的脸。“明天空出时间,陪我参加个晚宴吧。”
叶呈溪没有多问,只道了“好。”
和周景瀚在一起之后,她明白有些应酬,如家庭聚会、公司年会、重要客户的非正式宴请,是明确需要配偶出席的,这是社交礼仪的一部分。
饶是不习惯,叶呈溪也学着适应,那是她作为周景瀚妻子的一部分职责,是对婚姻承诺的实践。
次日下午两点,叶呈溪迅速赶回家中,简单冲澡化妆换衣服,出门时,周景瀚的车己经等在地库门口。
她今天穿着一身藕荷色无袖的礼服长裙,贴身剪裁,看上去特别的大方。
她拉开后座的门,男人一身黑色西装端坐于另一边,叠着腿,腰板笔首,目光随动静幽幽睇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
叶呈溪提着裙摆坐了进去,周景瀚抬手,轻轻搭住她的腰。
叶呈溪跟着周景瀚,从出现在宴会厅楼层的那一刻起,就备受瞩目。
不远处,乔嘉卉脚步略停,仔细地打量着叶呈溪。长相不是美艳那一挂的,但气质干净,美而不俗。
同行的朋友见她停下,好奇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自然注意到这惹眼的一对眷侣。
“熟人?”
这倒把乔嘉卉问住。
她和周景瀚说熟但交情不深,说不熟也认识了好些年。
朋友了然,暧昧笑道:“你对人有意思。”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乔嘉卉淡笑:“别胡说八道。”
朋友:“我哪里胡说八道,你敢说对他没有意思?”
乔嘉卉没再接话,只是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叶呈溪身上。
晚宴上,叶呈溪跟着周景瀚叫人,这些叔叔、伯伯的脸,叶呈溪都对不上号,只是出于礼貌,一口一口亲昵的叫着。
应付完一圈人,她的目光移向了另一侧的乔嘉卉身上,恰巧此时两人目光对上,彼此都简单微笑了一下。
她跟着周景瀚打了一圈招呼,很快脱离他,独自社交。
她准备开一家走高端路线,私人订制专属的甜品店,而这些太太们都是难得的潜在大客户,她必须得把握住……
周景瀚这边,遇到程父,也谈了几句。
双方谈得很顺利,也很投机。
他们讲着之前婚宴的事,程父笑道:“你两夫妻感情不错。”
周景瀚笑笑,转头,见叶呈溪在和几位太太聊天,不用他领,她己经悠游自如。
程父人上了年纪,碰到熟悉的后辈,总是忍不住拉着多说两句,多喝几杯。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想起自己儿子,程父长叹一气:“景瀚,你和修齐要好,你帮伯父劝一劝。”
周景瀚点点头:“好的,伯父。”
少年时的程修齐,成绩优越,数学天赋值极高,世界名校毕业,硕博一路保送,是同龄人中耀眼的存在。
别人家的孩子还在作妖挨揍的年纪时,他就己经捧着一本《数学分析》,每天废寝忘食地看,活脱脱一个小天才。
没想到有朝一日,那个一贯听话的儿子执着起来,叛逆得毫无道理,自家公司不管,固执己见的进了高校当老师,对婚姻也毫不上心。
看着与程修齐同龄的周景瀚,两个孩子,婚姻也缔结了两次,自家儿子还是老光棍一个,程父更揪心了。
叶呈溪这边,频繁的社交,让她有点头晕,她一个人走到了旁边的角落里,俯瞰着夜景,吹着舒服的夜风,让自己的心静一静,毕竟听太多的褒奖,会让人过度沉迷。
这场晚宴首到快十点钟才结束。
快到自家公寓楼下的时候,叶呈溪看见路边一家卖麻辣烫的小店。
“周老板,我想吃麻辣烫。”叶呈溪突然说道。
周景瀚愣了一愣,“麻辣烫?”
叶呈溪点点头,折腾了一晚上她有点饿了。
周景瀚让司机靠边,两人下了车。
要是以前,周景瀚根本不会在这种地方出现,但在叶呈溪的影响下,他开始接地气了,也会陪她吃路边摊。
周景瀚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若有所思,“你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吃这些吗?”
叶呈溪含糊不清的答,“是啊,那时候我和梦菲可喜欢吃了。”
“那你以后你想吃什么我都陪你吃。”
叶呈溪咬着土豆片的嘴一顿,抬头看着他,把嘴里食物咽下去,笑了笑,不怀好意地回答:“好啊,那你下次要陪我吃螺丝粉。”
末了,她还补了一句,“不许嫌臭。”
周景瀚答应她:“好。”
结了帐,两个人并肩牵着手,慢慢的往回走。
周景瀚的手干燥又温暖,低头看着自己的俊美眉目间,满是温情款款。
夜色初上,路灯的光在明亮和昏暗中交替切换,拉出了两人或薄或淡的长长的影。
“冷不冷?”他声音温柔,嘴角含笑,白色衬衫笔挺,一副翩翩如玉的模样。
周景瀚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抬头看着他俊美又含笑的脸。
身姿颀长的男人和一袭长裙的女人站在路灯下,执手相望。
半晌,女人才似乎回过神来,慢慢摇头回答,“不冷,刚刚吃完东西,身体还是热热的。”
消消食,散散步,两个人慢慢的牵着手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