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水县的花鸟市场总是热闹非凡，各种鸟鸣声此起彼伏，空气中混杂着花香与动物粪便的气味。市场最深处，一间门面房毫不起眼地挤在其他商铺中间，灰扑扑的招牌上写着"绿缘花卉"西个褪色的红字，门口摆着几盆半死不活的绿植，看起来生意惨淡。
很少有人知道，穿过那扇斑驳的绿色木门后，里面的景象截然不同。
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站在门口，警惕地左右张望。他穿着一件深灰色夹克，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确认无人跟踪后，他迅速推门而入，顺手将"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在了门外。
门内是一条狭窄的走廊，墙壁上贴着暗纹壁纸，脚下是柔软的地毯。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实木门，男人在门旁的指纹识别器上按下拇指，门无声地滑开。
里面的空间宽敞明亮，与外面破败的门面形成鲜明对比。水晶吊灯从挑高的天花板上垂下，投射出柔和的光线。真皮沙发环绕着大理石茶几，墙上挂着几幅价值不菲的油画。整个房间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完全隔绝了外面市场的喧嚣。
办公室最里侧，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背对着门坐在转椅上，正低头欣赏自己新做的美甲。听到开门声，她没有回头，只是慵懒地问道："事情办妥了？"
男人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声音压得很低："老板，张医生死了。"
女人的手指在空中停顿了一秒，鲜红的指甲油在灯光下闪着危险的光泽。"没说什么吧？"她的声音依然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锐利。
"没有。"男人摇头，喉结滚动了一下，"但是...小驴驹没死，被救活了。"
"废物！"女人猛地转过身来，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她的面容精致得近乎完美，大眼睛、高鼻梁、樱桃小嘴，像极了时尚杂志封面上的模特。但此刻，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连头小驴驹都搞不定！"
男人下意识后退半步："那我再..."
"不必了。"被称为木子的女人抬手打断他，眼中的怒火己经冷却成冰，"你出去躲躲吧，近期不要再出现在济水县。"
男人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快步离开。木子听着门关上的声音，从抽屉里取出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毛正山啊，毛正山，"她对着空气轻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看看你能活多久。"
烟雾缭绕中，她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周姨，让'清洁工'准备一下，张医生那边需要善后。另外，查查是谁救了那头小驴驹。"
挂断电话，木子走到办公室角落的酒柜前，给自己倒了半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映照出她阴晴不定的表情。她一口饮尽，感受着酒精灼烧喉咙的。
这时，办公室另一侧的暗门无声开启，一个六十岁左右、穿着朴素的女人走了进来。她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看起来就像任何一个普通的邻家老太太。
"木子，'货物'明天凌晨到码头。"周姨的声音与她慈祥的外表截然不同，冷静而专业，"需要安排多少人手？"
木子走回办公桌后坐下："按原计划，A组接应，B组警戒。告诉老徐，这次再出岔子，他儿子就别想从戒毒所出来了。"
周姨点点头，又补充道："毛县长那边有动静，他手下的刑警今天去了张医生的诊所。"
木子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如同倒计时。"加快进度，'货物'一到立刻转移。至于毛县长..."她冷笑一声，"是时候给他送份大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