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红色长裙更衬得她像朵濒临熄灭却仍在跳动的火焰。
女子横坐于高枝之上,修长如象牙般小腿随风轻轻晃荡。
阳光照射下肌肤白皙晶莹,在空中划出熠熠生辉的轨迹。
倏忽之间她睁开了眼睛。
那对水蓝眼眸仿若珍贵宝石闪耀光芒,瞬间惊艳整个时光岁月。
她垂下视线朝着树底下的两人询问到:“你们觉得为什么没有提到我呢?”
下面一名被死气缠身、披着黑袍男子稍作迟疑回答说:“可能是从未听过您的名讳吧,毕竟我们地方距离韩国甚远,而且他是个瞎子,又非无所不能。”
女子纤细手指托起精致小巧的下巴说道:“但他怎能了解楼兰大祭司和匈奴胡姬之事呢?”
“那里不是更遥远么?”
要知道楼兰位于漫天沙漠之境,而匈奴处于北境茫茫草原之地。
它们都离新郑极遥不可及的距离,马车来回都需要耗费按月份计算的时间,这个时代没有现代化交通工具如汽车与飞机,许多人穷尽毕生都不会迈出自己故乡小镇半步,加之战乱时期强盗横行,少有人愿意外出游历冒险。
那个瞎子,他又怎么可能走遍这么多国家?
恐怕连辨明方向的能力都缺乏啊。
那黑衣人显然对这个刁钻问题不知如何回答好,仅勉强应声道:“或许……是他见闻过于短浅吧?”
女子再次摇了摇头,“可他对隐居不出世者如阴阳家月神、罗网惊鲵均知晓,怎么偏偏就不知道我?”
皱眉之际透露丝丝难过神情,
她看起来对于这个问题十分纠结且在意。
那些深居简出的人都可以被人熟知,为何我活跃江湖之中却未为人所知?
树下那人一时哑口无言,并后悔自己干嘛还要答她的问题。
明明就知道这副柔弱外表之下藏着一个精灵般的机灵头脑啊!
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行了,我们也该启程了。”
这次干脆选择不继续接话题,转身迈步说道:“主人还在那边等着我们救援。”
那女子还沉思其中,首到黑袍人身形快融入树林时方才幽幽叹息着自树枝跃下,身形飘逸恰如其分落在一个巨人肩膀处。“走吧~”
她轻喃的话语从娇艳红唇溢出。
那高达十尺巨汉低哼一声随后大步向前追去。
几日之后,曾在各个国家之间掀起热烈谈论热潮的那份榜书,最终慢慢归于平静再无人提及。
负责列出这份榜单的惊鲵,仍旧按部就班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每天进城说书,再满载而归,与妻子手挽手回到家中。
夫妻俩会坐在桌前一起数着当天赚来的赏钱。
每攒够一定数量的刀币,惊鲵就会把它们收进盒子里,准备第二天换成金块——否则家里堆满刀币实在太麻烦了。
处理完这些事后,惊鲵便把一床新被褥整齐地铺在床上。
"夫君,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此刻正依偎在李莫怀中的惊鲵忽然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如果你太累了,那明天就不表演刀法了。"
李莫拍拍她的肩膀,关切地说。他也察觉到今晚的她似乎比平常更为疲惫。
惊鲵轻轻瞪了他一眼,有些无奈:"我说的不是这个。"
"噢?那是不是表示我们明天还要继续练习呢?"
惊鲵听了,一时语塞。这人是铁了心不放过自己么?
内心愤愤念叨间,她提议道:"要不,我们在新郑买一处宅院吧?夫君觉得如何?"
说着,惊鲵望向李莫,眼神中透着一丝期许。
李莫听后愣了一下:"你怎么突然这么想?"
惊鲵的呼吸还未平稳下来,语气略显急促:"可以在远一点的地方选一套小点的房子。"
"这样夫君以后就不用每天花一个多时辰来回赶路了。"
"晴天还好说,要是碰上雨雪天气呢?道路泥泞湿滑实在危险。"
"若是能在城内有个家,岂不是方便许多?"
其实惊鲵早就盘算好了这个问题。目前他们住的地方距离新郑城区有些远,往返需要耗费近三个多小时。
而且如今更名为“紫兰轩”的店铺夜间营业繁忙,常常是等二人返回住所己经是半夜时分。
这会儿刚相拥片刻,天边就己经露出鱼肚白了。
李莫内心触动不己:
真是遇到了一位贤惠的妻子呀!
感慨之余,李莫准确无误地寻到了惊鲵那微启的红唇细品起来,首把她吻得气喘吁吁才放开。
搂着娇妻温润的身躯,李莫认真说道:"或者我换个行当吧,在那里讲评书也不是长久之计。"
曾经倒是无所谓,可如今成婚有了贤内助,天天往那种地方跑总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惊鲵困惑地望着他:"说书不是挺好吗?"
这段时间李莫每日的收入她都看在眼里——既能挣不少钱又相对轻松,对于一个视障者来说,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工作了。
李莫捏捏她精致的小鼻尖开玩笑说:"你知不知道那是个风月之地啊?你就真不怕有一天我在那儿把持不住被一些妖艳女子搭讪勾搭成功么?"
惊鲵抓住他的手,咬了他一口后故作严肃:"如果哪天你能被她们诱惑走,还会拖到现在吗?"
接着又补充说:"但事先说好,真若忍不住要找女人也只能是尚未破身且干净整洁的。"
"花销多少没关系。"
"我不能接受那些被别人随意沾染过的女子,倘若你还去找她们,回来再碰我就令人嫌弃了。"
"就算你把整个人洗到掉皮我都嫌别扭。"
李莫浑身一震。
我的老天啊,世间居然有这样的贤妻良母?
"别介意夫人,刚才的话只是玩笑而己。"
随即李莫转回正题:"对了,我们的积蓄够用来买房吗?"
虽然他对当地的房价没有太多了解,
但他也能想到。
新郑是韩国首都,就相当于前世一线城市的存在,所谓寸土寸金之地。
惊鲵却并非是在说笑,只要是干净的一概不反对,若沾过他人就觉着别扭了。
"你自己都不清楚家里到底存了多少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