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荒原上不断上演着同样的戏码，游星骑如同幽灵般穿梭，将周边一个个部落的位置精准报来。
黑甲骑兵则像死神的镰刀，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卯时将至，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
王潇站在高坡上，望着最后一个部落燃起的熊熊大火淡淡说道，"清点战果。"
亲兵捧着账册跑来："殿下，共剿灭五个部落，缴获白银九万八千两，牛羊五千头，珠宝、皮货、药材百余箱。"
将银子吸入系统空间后，王潇又扫了眼堆积如山的战利品。
“派支总旗将牛羊拉回北疆大营，低价卖给孟都督，其余就地掩埋，做好标记。"
等队伍自动补给、自动疗伤完成后，王潇迅速翻身上马，"加快速度，天黑前赶到黑水河。"
“斥候分散西周，抹去一切可能会被发现的痕迹。”
大军再次开拔时太阳己经完全升起，金色的阳光照在染血的铠甲上，映出一片妖异的红光。
王潇回头看了眼身后沉默的军队，突然笑了。
这些系统士兵最可怕的地方不在于战斗力，而在于绝对的服从。
昨夜那样的屠杀，换作普通军队早该士气低落了，可他们依然保持着最佳状态。
酉时一刻，"报——"探马从前方奔来。
"发现大型部落！人口过万！"
王潇眼睛一亮："具置？"
"正北三十里，依黑水河而居。看帐篷制式，应该是某个大部落的分支。"
王潇不禁摸了摸下巴，万人部落，这可是一块硬骨头。
但想到那几十万张等着吃饭的嘴，他眼中寒光一闪。
"传令，全军加速前进！"
马蹄声骤然密集起来，如同一阵闷雷滚过荒原。
十里处，王潇示意大军在一片胡杨林后隐蔽，他亲自带着几名将领摸到高处仔细观察远处的部落。
这个部落比预想的还要大。
数百顶牛皮帐篷沿着河岸铺开，外围用木栅栏简单围了一圈，几个哨塔上站着昏昏欲睡的守卫，完全没意识到危险临近。
"殿下，强攻恐怕伤亡太大。"吕轻侯低声道。
王潇眯起眼睛："谁说我要强攻？"他指向部落上游，"看到那处水闸了吗？"
众人顺着望去，只见河道拐弯处建有一座简易水闸，看样子是鞑子用来灌溉的。
"派一队人摸过去，等我的信号放水，其他人准备火箭，等洪水冲垮栅栏后专射帐篷。"
众将领命而去。
王潇则带着主力悄悄移动到下风口，耐心等待。
酉时三刻，当部落里升起袅袅炊烟时，一道响箭突然划破长空。
"轰——"
上游的水闸轰然倒塌，积蓄的河水咆哮着冲向下游。
部落外围的栅栏像玩具一样被冲垮，惊恐的喊叫声瞬间响彻河岸。
"放箭！"
数千支火箭腾空而起，划出一道道火线，干燥的牛皮帐篷遇火即燃，转眼间半个部落就陷入火海。
"杀！"
王潇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黑甲骑兵如同潮水般涌向混乱的部落，见人就砍。
有些鞑子刚逃出着火的帐篷，迎面就撞上了雪亮的马刀......
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上时，战斗己经结束。
王潇站在河岸边，看着士兵们清点战利品。
这一仗的收获远超预期——光白银就有二十万两，更别说堆积如山的粮食和牛羊。
"传令，休整一夜，明日继续北上。"
傍晚。
荒原上的篝火噼啪作响，王潇蹲在火堆旁不时用树枝拨弄着燃烧的柴火。
经过这两日的战斗，他对鞑子的战力有了更深的了解。
全员皆兵，战斗意志很强，好在人口规模没有那么大。
至于警惕性，或许是因为深处荒原腹地，守备力量很是薄弱。
王潇将手中的树枝一折两断，站起身望向无边的黑暗，若是正面硬碰硬，这一万黑甲军不可能荡平所有敌人。
但若是出其不意......
想到这里他默念系统，将所有储备人口全部召唤为骑兵。
"去北疆大营。"同时他对一名亲兵道，"告诉孟都督，本王要再借条路。"
都督大帐内，孟淮安打了个大大的饱嗝。
这两日从晋王手里买来的牛羊彻底堆满了仓库，让全军上下吃得满嘴流油。
他心里清楚，能缴获这么多牲畜，说明鞑子至少两个大型部落被端了。
而面对一些将领的疑问，他则大大咧咧地解释道，“这是高价从北疆西处搜罗而来的，特意给你们开开荤！”
至于那帮人信不信，笑话，难道还要本都督再解释一次？
至于朝廷会不会对此怀疑什么，孟淮安更是不惧。
要是有能耐，就别让这二十万大军饿肚子！
"报——晋王亲兵求见！"
突然的声音让孟淮安眉头一跳："传！"
听完来人传话，老将军的胡子抖了抖："还要借路？"他盯着亲兵看了半晌，最终咬牙点了点头：
"好！本督准了！"
当夜，孟淮安再次来到防线最薄弱处，看着五千黑甲骑兵如幽灵般穿过防线，重重叹了口气。
"都督....."心腹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孟淮安摆摆手，"这一把，老夫是彻底和晋王绑在一起了。"
望着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骑兵，他突然咧嘴一笑："但谁让他能杀鞑子呢？"
回营的路上，老将军不自觉地哼起了小曲。
多少年了，北疆何曾这般扬眉吐气过？
次日傍晚。
荒原上响起密集的马蹄声——整整五千名黑甲骑兵从夜色中涌出，沉默如铁，杀气凛然。
两军汇合，这己经是一股足以改变战局的强大力量了。
"殿下，接下来打哪？"吕轻侯摩拳擦掌。
王潇没有立即回答。
他蹲下身，用手指在沙地上画了个简易地图："我们在这，鞑子王庭......"手指继续往北移动，"应该在这个方向。"
众将倒吸一口凉气，“殿下是要......"
"不错。"
王潇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沙土，"来都来了，那就干票大的，下一步我们首捣黄龙！"
这个大胆的想法让所有将领都瞪大了眼睛，但很快他们的眼神就由震惊变成了狂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