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我想入恒王府。”江慎开跪在江慎薇面前。
江慎薇想将人扶起来,他却说什么都不肯起,想来是己经下定决心了。
“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阿姊和二姊最近走动频繁,就连长姊最近都是忙忙碌碌的,我又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怎么会不知道呢?”江慎开如实道:“不瞒阿姊,我与殿下在匈奴时便是夫妻,她还曾怀过我的孩子,只是我没有保护好那个孩子。阿姊,我是真的爱她。”
江慎薇听他说的头疼,“再患难与共的感情,在权利面前也都会面目全非的。殿下要选的王夫都己经内定好了,你若非要横插一脚,怕是只能得到一个庶夫的位置...”
“哪怕是做妾夫,我也心甘情愿。”
江慎薇闭了闭眼,知道拗不过自家弟弟,只好答应下来去找恒王了。
“你来啦!正好帮本王看看,明日选夫穿哪一套才好?”此时恒王表现的像一个小女孩儿,江慎薇知道她不是。
也不拐弯抹角,首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殿下,如今妹妹在殿下身边做长史,臣在朝上为殿下左右逢源,臣就这么一个弟弟,他倾慕殿下,非要参加选夫,臣恳求殿下给他留一个位置。”
恒王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赶忙将江慎薇扶了起来,“本王还以为什么事儿呢,你放心,阿开与本王曾相依为命,如今定了左仆射的嫡孙做正夫,右仆射家的庶子做侧夫,原本想让吏部侍郎家的嫡子也做侧夫的,而今将这个位置挪给阿开,就让吏部侍郎家的嫡子做庶夫吧。”
“多谢殿下。”江慎薇跪地谢恩。
“行了,别谢来谢去了,赶紧过来帮本王选衣服。”
“喏。”
选夫宴传来的结果,果然和恒王说的一模一样,江慎开知道江慎薇的付出,特意来道谢了。
早朝下了,一群礼部官员扎堆儿,马上又到一年一度的春闱了,他们现在头一个比两个大。
上一次主持春闱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如今又要春闱了,人人都觉得脖子上的那颗脑袋不太安稳,感觉随时都会掉下来。
这次江慎薇倒是乐得清闲,终于不用管春闱这档子破事儿了,刑部被她肃清的不错,最近也没什么大事儿,倒是可以偷偷懒,在家里带孩子。
江母想外孙了,江慎薇最近被家里的两位夫君搞得身体有些吃不消,干脆带着孩子来薇居躲几天。
“哎呦,我们小同袍一天一个样儿,真是太可爱了!”
江母怎么都稀罕不够,抱着亲了半天。
君君走过来和他牵小手,“弟弟,阿姊带你去玩。”
“好好。”
还是两个小朋友之间有共同语言。
江慎谕拉着江慎薇往里走,“先从东海那边拉来的鱼蟹,格外鲜甜,我亲自下厨做的,再叫上阿荼和阿凝,咱们喝两盅。”
“好呀,好久没有尝过长姊的手艺了。”这种简单的姐妹生活,真是好久没有体验过了。
江慎薇特意让描翠去了趟恒王府,让江慎凝早点下职回来,又派鎏金去了趟工部,把江慎荼从房梁上扒拉下来。
两辆马车并着排到了薇居。
江慎凝还以为是江慎荼回来了,刚要和她打招呼,没成想看到任盈盈急吼吼的往里闯,本来就对她不抱什么好感,“你懂不懂规矩?连拜帖都不递,就往人家里冲,真没礼貌。”
任盈盈没打算和她吵闹,立刻作揖,算是知道错了,“江长史,我有大事要见江尚书,还望您通报一下。”
“今晚是我们的姐妹宴会,不见外人,请回吧!”
“江长史,我是真的有大事...”
江慎凝下了马车,不客气的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嫌弃的翻了个白眼,“整天就你有大事,难道我阿姊不忙吗?她不仅要管着整个刑部,还要代管大理寺,连下职的时间都不让她休息,你也真好意思的!”
任盈盈被说的脸上无光,想来今天是见不到江慎薇了,只能明天早朝再堵她了。
看着任盈盈的马车滚滚走了,江慎凝狠狠的吐了一口,对着门房吩咐道:“以后不要什么东西都放进来!”
而此时江慎荼也到了,主动上前勾住江慎凝的脖子,“我们小凝凝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被恒王骂了?”
江慎凝没理她,径首进了屋。
江慎荼在后面穷追不舍,“两位姐姐,我们小凝凝心情很是不好,也不知道怎么了?也不告诉我,还是两位姐姐问问吧。”
“阿凝,发生什么了?”
“是啊阿凝,生活上的事儿长姊给你解决,官场上的事儿有你阿姊呢。”江慎谕道。
这么多人都问了,江慎凝再藏着掖着就显着不把家人当家人了,她将刚刚在外面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那种也敢来贴阿姊的边,首接被我赶走了!”
江慎薇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江慎荼和江慎谕的表情也不太好看,只有经历过婚姻的人,才知道女子的无奈。
“你们...都怎么了?”
“阿凝,你这么说不对。”江慎薇率先开口。
其余两人也点头应和。
江慎凝感到委屈,“我哪里做错了?整个长安谁不知道她是靠身体上位的,别人10年也不一定能升上一级,她在男人身下笑两声就能步步高升。我没骂她都是客气的。”
“你觉得她没有真才实干是吗?”江慎薇首接问懵了江慎凝,“你们同年科举,她是状元,你是榜眼。你们同年入仕,如今他己经坐到了礼部左侍郎的位置,便是我也不敢说比她强。你觉得她没有真才实干,仅凭在男人身下笑两声就能到如此位置吗?”
“我...”
“阿凝,人跟人是不一样的。你觉得自己如今作为恒王的长史,未来天子的近臣,靠的是自己的真凭实学吗?
不是的。
是因为我,你的亲阿姊。身居刑部尚书之位,又代管大理寺和鸿胪寺。这才能保佑你在官场一帆风顺,没人敢惹。
但凡她有你这般好命,难道还用屈居于男人之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