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爷张爷，还有这位……”
“我叫张海景。”
“哦哦，景爷！”
“西阿公说临江那个堂口的人不老实，让你们带人去走一圈。”
看着这个一脸恭敬的人，张海景认识又似乎不认识。
来人正是梦里的刀疤脸，但是梦里他似乎并不得陈铍看重，梦里的他愚蠢胆怯贪婪，现在的他圆滑谄媚识时务。
张海景觉得有些割裂，梦境和现实一样的走向，却又不完全相同。
黑瞎子扬了扬下巴，语气散漫，
“行了，知道了。”
黑瞎子回过头，对张海景和张启灵挑了挑眉，
“又来了，走吧，早去早回。”
这还是张海景第一次去堂口，一路上，他有些好奇。
就是不知道这个堂口的伙计哪里不老实，听黑瞎子的语气还不是第一次了。
黑瞎子看他一脸困惑，把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原来，陈铍管理堂口管理得糙，几乎处于半放养，只要人听话，有本事，听吩咐就行。
半年前，陈铍无意中发现下面有一个堂口的账对不上，大发雷霆。
自此，掀起一场查账风波。
这不，又有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他们要去杀鸡儆猴了。
黑瞎子叹了口气，细数来时路，
“从下墓，到打手，再到现在的专业讨债人。”
“瞎瞎我的命好苦啊，嘤嘤~”
张海景锐评，
“你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这也算是对你能力的认可。”
黑瞎子皮笑肉不笑，
“这认可给你要不要？”
听到他的反问，张海景双手交叉在胸前，
“哒咩，我不接受PUA。”
刚到堂口，闹哄哄的声音戛然而止。
有几个人警惕地看着他们，接着立马有一人转身跑了进去。
根据黑瞎子的说法，这半年他们俩在一众堂口负责人，尤其是做贼心虚的人眼里，简首是夜叉索命一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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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景和张启灵站在两边，中间的黑瞎子双手抱臂，若无其事地笑着，指尖轻敲胳膊，每一下都好似点在了李虎的心上。
良久，黑瞎子收回审视的视线，
“还没想好吗？”
“老实交代，你好我好大家好，不然……”
说着他往两边撇了两眼
“我们就不客气了。”
大堂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黑瞎子啧了一声，
“唉，非得让瞎子动用武力，真是的。”
看着面前非暴力不合作的李虎，张海景在心里想，对于这种要钱不要命的人，不要他的命是拿不回钱的。
黑瞎子怜悯地叹了口气，习惯性地对左边使了个眼神。
张海景：我？
他琢磨着，难道黑瞎子想让他现在就杀了李虎？
看到显然不熟悉威逼手段的张海景，黑瞎子的笑容一滞，收回了视线，老老实实用眼神示意右边的张启灵。
张启灵看懂了他的意思，走到这个堂口主管人李虎的面前。
李虎低着头，看见道上赫赫有名的哑巴张站定在他面前，他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咽了咽口水，正鼓起勇气准备抬眼。
陡然，张启灵出腿动作极快，首接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
下一秒，剧烈的疼痛袭来，李虎单膝跪倒在地上，脸上瞬间褪去血色，青筋暴起，不过几息就满头大汗。
还没等他缓过来，张启灵又一脚踢在他的另一条腿上。
看着这一幕，张海景眼神亮起来。
这招太酷啦，干脆利落，也不用跟这种人多费口舌。
抱着腿的李虎正痛不欲生，余光中，张启灵又抬起了腿，看样子是朝着胸口来的。
吓得他立马出声，
“别！别，我说。”
张启灵放下腿，走回黑瞎子旁边，抬眼就看见了张海景悄悄对他比了个大拇指，他的眼神顿了一瞬，立马又挪开，低下头装作没看见。
黑瞎子伸了个懒腰，点点头，
“这就对了嘛，早说哪里还用费这种劲儿呢。”
李虎强忍着腿上的疼痛，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吐了个干净。
这一片并不止陈铍这一个倒斗的，甚至可以说，陈铍算是后来者居上。
他来了后，其他支锅的堂口人员锐减，肥一点的墓他们又没有消息来源，于是堂口又有人跳槽到陈铍的堂口。
如此一来，恶性循环。
陈铍越做越大，其他支锅则逐渐没落，他们嫉恨不甘，但又对陈铍所掌握的古墓信息心生觊觎。
于是他们找到了李虎，许以重利，让他把堂口接到的古墓信息透露给他们，这样他们就可以提前去捞一波。
李虎想着，反正掏出来的东西大部分也要交上去，不如胆子大一点，还能赚上一笔。
就这样，他们之间达成了交易。
看着面前抱腿痛苦的李虎，张海景轻挑了下眉，挨了两脚就把事情吐干净的人偏偏又敢吃里爬外，有野心没骨气。
把人捆了丢给跟来的伙计，接下来就是陈铍的事儿了。
回去的路上，黑瞎子手肘搭在张海景的肩膀上，
“感觉怎么样？我讨债是不是很专业？”
张海景看着肩膀上的手肘，没头没脑的对黑瞎子来了句，
“你多高？”
黑瞎子瞥了一眼张海景的头顶，略带得意，
“还好，不算高，也就185。”
张海景暗想着，他要投诉系统，这具身体居然才178，嫌弃~
黑瞎子的视线犹如实质，打量着他的头顶，张海景有些炸毛，语气凶巴巴的，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黑瞎子偏头笑着问，
“请问这位帅哥，你有多高啊？”
张海景语气有些不自在，
“要你管？”
闻言，黑瞎子点了点头，
“哦，懂了，看来这位帅哥没有一米八。”
看着他得瑟的样子，张海景表示绝不服输，
“我刚好一米八。”
说完，加快了脚步，他也不算乱说，穿鞋的确一米八，他在心里暗暗肯定自己。
看着雄赳赳的张海景，黑瞎子走到张启灵的身边，
“哑巴，你也一米八，他也一米八，但是看着好像有出入啊。”
“要不然，你去跟他比比？”
张启灵斜了他一眼，也加快了速度跟上张海景。
留在原地的黑瞎子摸了摸鼻尖，无聊？
哑巴居然说他无聊？
他这怎么能叫无聊呢，他明明是具有探索精神，探究一米八的不同之处。
如果张海景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告诉他，那是因为秦始皇死了。
注：支锅，一般指组织盗墓的头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