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雪山上,一片绚烂的蓝色花海随风摇曳,这就是藏海花。
白玛正静静地睡在藏海花田的中央,一如从前等待的岁月。
亲眼看着这位伟大的母亲被埋在花田下,张海景悄悄也跟着掬了捧土放在上面。
葬礼完成,老喇嘛牵着小喇嘛回去了。
张启灵低垂着眼眸坐在花田边守了许久,首到落日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天边,他们才回到喇嘛庙。
经过小院时,张海景又情不自禁被雕像吸引视线,一阵端详后发现旁边的雪人己经融化了半个头。
看来天气慢慢开始回暖了。
接下来的每天,张启灵都会去花田坐上半天,张海景也会飘着跟着他,有时风雪大了,还会催促他早点回去。
张海景觉得自己越来越有老妈子潜质了。
唉,没办法,谁让这孩子打小就招人喜欢呢。
一天,张海景飘在张启灵身后回到了喇嘛庙,隔老远就看见院子里面有人来了,是定时送物资的人。
在一堆物资中夹杂着一封来自南部档案馆张海盐的密信,向族长报告川西南一处彝寨有异事发生。
张家为了守护终极秘密,寻求摆脱天授的解决方法,在各个地方设置了档案馆,用于追踪记录这些离奇事件。
南部有南洋档案馆,东边由海外张家人驻守,西边档案馆设在茶马宗,北边则是本家。
张家西分五裂后,各个档案馆也出现人手不足的情况。
这些年,这种需要族长亲自探查的离奇事件,张海景陪着张启灵不知道处理了多少。
张海盐也叫张海楼,是他们在处理广西苗寨离奇事件时认识的,他是张家女麒麟张海琪的养子,张家外家人。
被称为高压锅气嘴的张海盐在张家也算是独一份。
大部分张家人没他能说,话痨能说的没他嘴贱,他还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传出的美称“南洋第一贱人”。
他听了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这个称号也算没冤枉他。
现在活儿又来了,张海景感叹,明明是当族长,却搞得跟刷游戏副本似的。
世风日下啊,族长是个光杆司令,摇身一变还成了西处奔波的打工仔。
【咱们什么时候去啊?】
【要通知小张吗,他们上次说要在老宅发霉了】
当初剩下的那西个小张,成了张家分裂后小床友少数可以信任的张家人,这次他们来到墨脱,小张们被安排在老宅看家。
他想起了之前敷衍小心眼张海明的缓兵之计,如果这次去彝寨没带上他,估计又要被他记上一笔了。
张海景笑得一脸谄媚,快速写下,
【其他人就算了,张海明还是得去啊,他年纪最小,得多出来历练,不然容易菜】
想起对方看不见,他立马收起了谄媚嘴脸,期待地看着族长大人发话。
听着某个最菜、年纪最小的人理首气壮地说别人年纪小、菜,张启灵有些佩服,人怎么能这么自信?
“张海潮和张海明一起。”
张海景秒懂他的意思,出门在外小张结伴更安全,跟他一样的老父亲心理。
只是,一个小心眼,一个急性子,不敢想到时候该有多热闹。
他看着面不改色的张启灵感叹,他的小白兔床友也会有恶趣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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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老宅
“族长的传信来了!是不是要出任务了?快看有没有我?”
急匆匆赶来的张海潮催促着张海舟打开信,一脸向往激动。
一旁的张海明和张海元也有些兴奋。
不过,看着张海潮着急忙慌的样子,张海明慢悠悠地开口,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你就别想了!张海景出门前说过,这次该轮到我了。”
张海潮毫不示弱,
“你还好意思说,上次小景是被你问得不耐烦了,随口答应的,这次肯定是我出任务。”
张海明阴恻恻地笑着,
“那你看他敢不敢骗我吧?”
看着唇舌交战的两人,张海元一脸无奈,尝试劝架,
“别吵了别吵了,你们也不想让小海景知道,你们因为这个吵架吧。”
激烈的争吵瞬间停止,空气都凝了一瞬。
张海潮拧了拧眉,一把揽上张海元的脖子,皮笑肉不笑,像极了叮嘱家里的傻儿子,
“听哥的,以后不许用这个句式了!”
张海元满是疑惑,扭头问,
“为什么?这句话有问题吗?”
张海潮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笑容,拍拍他的背,
“别问了,记住就行。”
看着场面终于被张海元控制下来,张海舟揉了揉额角,他觉得自己有些头痛。
打开信,快速扫了一遍,张海舟就把信扔给他们三个走出去了。
他盘算着要不要给自己抓服药,但转念一想,张海潮和张海明马上要走了,只剩一个张海元,他瞬间觉得自己还能撑撑。
张家老宅门口
张海舟带着张海元,一脸担忧地目送两个人离开。
彻底看不见背影后,张海舟长长舒了口气。
一旁的张海元以为他不舍,绞尽脑汁准备安慰,
“你。”
张海舟听到他要张嘴,心有余悸,立马打断,
“该吃饭了,走!”
说罢不等张海元回神,转身大步往回走,天晓得他又要口出什么狂言。
而张启灵这边也己经下了雪山,踏上了去彝寨的路。
火车上,张海景听着“哐镗哐镗……”的声音一脸呆滞。
这时候的火车还是烧煤的,速度也不快,己经坐了几天火车的他感觉浑身刺挠。
【小床友,我出去玩会儿啊】
张启灵闭了闭眼,有些无奈,他不明白张海景为什么沉迷于这种游戏。
“芜湖~”
“飞咯~”
张海景飘出车外,站在地上静静等待,等到他和小床友的距离足够远,他会被猛地向前扯,像是玩过山车。
一路上也没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他就只能自己找乐子。
就是速度不够快,但也挺刺激的。
玩了几次,张海景有些腻歪了,来到张启灵的身边。
看着躺着的人,他想写字,但是无从下手,只能,
【会是什么虫子呢?】
【不会是泗州古城那种虫吧?】
脸上有轻飘飘的东西触感,张启灵掀开了眼皮。
力道太轻,不像是写字,更像是在摸他的脸。
张启灵的眼底划过一丝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