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历三百七十二年,永夜之乱己过去十年。苏风遥的传奇在市井茶馆里传成说书人口中的《星辰女帅破夜歌》,孩童们追逐着扮演她仗剑的模样,却不知城郊荒山上,那座刻着星图符号的孤坟前,每年桃花开时都会摆上两碗凉透的桃花酿。萧逸尘扯下北燕太子的金冠那日,指腹磨出的血珠渗进 “苏风遥之墓” 的刻痕,如今那道血痕己化作朱砂色的星图,在每年血月之夜都会泛起微光。
他在墓旁筑的石屋换过九次桑皮纸,后山桃林是与过继之子萧明远亲手栽种。明远十岁那年偷在空碗里多放了块糖,萧逸尘摸着孩子后颈与自己如出一辙的云纹胎记,突然哽咽:“遥儿最爱甜。” 王室秘藏的星图孤本锁在樟木箱底,钥匙系在明远颈间,箱底还压着一叠画稿 —— 起笔是她提剑破阵的英武,收笔是月下倚剑轻笑的温柔,有些画纸被泪水浸得发皱,边角密密麻麻写满 “遥” 字。每当北燕新王的征召诏书送来,他就对着樟木箱坐上整夜,看月光透过窗棂,在画稿上投下她曾倚过的桃枝影子。
南华朝堂在永夜之乱后,满目疮痍,百废待兴。但苏风遥的传奇故事,却如璀璨星辰,在民间熠熠生辉。街头巷尾,说书人敲着醒木,讲述着“星辰女帅”力挽狂澜的壮举,孩子们听得入神,眼中满是崇拜,模仿着她仗剑的英姿;文人墨客挥毫泼墨,写下一首首赞颂她的诗篇;画师们则用画笔描绘出她的飒爽风采,这些画像被人们珍藏在家中,仿佛这样就能留住那份英勇与美好。
林若寒继承了沐先生的遗志,背着那把“刺青净化之剑”,踏上了游历天下的征程。每到一处,她都会寻找那些身上尚有刺青残余的人。她的眼神中透着坚定和温柔,用星图传承的力量,小心翼翼地净化着他们身上的诅咒。看着那些被折磨己久的人逐渐恢复生机,眼中重新焕发出希望的光芒,她知道,自己正在完成苏风遥未竟的心愿。尽管永夜石己毁,但其残余的力量和影响仍在某些阴暗角落潜伏,每一次净化都充满危险,但她从未退缩,因为她的心中始终牢记着苏风遥的信念。
萧逸尘扯下束发金冠掷于尘埃的那一刻,仿佛也斩断了与过去的一切联系。指腹磨出的血珠渗进“苏风遥之墓”的刻痕,如今那道血痕己化作朱砂色的星图,在每年血月之夜都会泛起微光,像是她在另一个世界的回应。他在墓旁筑的石屋换过九次桑皮纸,后山桃林是他与过继之子萧明远亲手栽种。每一株桃树的种下,都承载着他对苏风遥的思念。明远十岁那年,见叔父总是对着空碗发呆,便偷偷在另一碗里多放了块糖。萧逸尘摸着孩子后颈与自己如出一辙的云纹胎记,心中涌起一阵酸楚,突然哽咽道:“遥儿最爱甜。”那颤抖的声音中,满是无尽的思念和遗憾。王室秘藏的星图孤本锁在樟木箱底,钥匙系在明远颈间,箱底还压着一叠厚厚的画稿。每当夜幕降临,石屋里亮起如豆烛火,萧逸尘就会握着狼毫,在宣纸上固执地勾勒女子轮廓。起笔是她提剑破阵的英武,收笔是月下倚剑轻笑的温柔,有些画纸被泪水浸得发皱,边角密密麻麻写满“遥”字,那是他千遍万遍呼唤她的名字。
临终前的冬夜,风雪呼啸。萧逸尘蜷缩在堆满画稿的榻上,骨节嶙峋的手指死死攥着染血的双生玉佩,另一手还捏着一支折断的狼毫。烛火忽明忽暗,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与未干的画稿重叠,恍惚间,他又看到她在桃花树下回头,发间桃花落在他书页上,嘴角带着那抹熟悉的微笑。
他将玉佩紧紧贴在心口,仿佛这样就能再次感受到她的温度,听到她的心跳。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玉佩上,晕开一朵朵透明的花。他的手颤抖着,试图在画稿上再添一笔,却连握笔的力气都己耗尽。
“遥儿……”他低声呢喃,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他仍保持着将玉佩贴在心口的姿势,仿佛这样就能守住她最后的温度,与她永远在一起。他的身体渐渐冷却,但他的心却仿佛穿越了时空,与她重逢在那片桃花盛开的林间
当晨光透进石屋,满地画稿被风掀起,最底层那幅未完成的画像上,女子眉眼处的墨迹晕染成泪滴形状,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思念和遗憾。而他掌心的玉佩,正与初升的朝阳遥相辉映,星图纹路里流淌的光,渐渐融入萧家祠堂的星图壁画。夜空中,荒山上的两簇星光如期亮起,一簇如她眼中不灭的朝阳,一簇似他守望千年的月华。南华的史书里记载着星辰女帅的伟业,却不知那跨越时空的永世之约,早己刻进星图的纹路,在每一次斗转星移间,等待着宿命重逢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