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冬!
原来是他!
这个名字,多少次午夜梦回,都想将此獠绳之以法!
安欣追查师父的案件多年,每条线索都指向了赵立冬,
可是那有什么作用,赵立冬身居高位,
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
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安欣呼吸猛地粗重起来,搁在桌下的拳头,死死攥紧,指节发白。
李响依旧面不改色,但那双眸子里,却有一道精光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祁同伟看着他们,语气诚恳,
“你们在京海生活多年,是扎根在这片土地上的人。
孟局,您在京海公安系统多年,对赵立冬的那些腌臜事,想必比谁都清楚。”
祁同伟的这番话,让众人吃了一惊,
这个公安厅长竟然说需要他们的帮助?
这是一个大领导说出来的话吗?
不应该是领导布置任务,下面人高呼,保证完成任务吗......
安欣和李响看向祁同伟的眼神立刻发生了变化,
孟德海没有立刻回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缓缓叹了口气:“赵立冬......这个人,根子太深,关系网盘根错节,确实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他这是在点明难度,也是在试探祁同伟的决心。
“安欣,李响。”祁同伟又将目光投向两个年轻人,带着一丝期许,“你们年轻,有热血,有正义感。拔掉赵立冬这颗毒瘤,京海的天要变,就需要你们这样的新鲜血液,去冲,去闯!”
安欣“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胸膛剧烈起伏,眼睛里像是燃着两团火:“祁厅长!只要能办他赵立冬,我安欣绝对冲在最前面!不管......不管面对的是什么,我绝对不会退!”
好小子,有血性!
李响也沉声开口,字字铿锵:“祁厅长,您下命令吧。”
祁同伟很满意。
有孟德海的经验,有安欣李响的冲劲,这事,成了七分!
“这件事,非同小可,干系重大。”祁同伟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鹰,
“在座的各位,都是孟钰的亲人,也是我信得过的人。我希望,在行动成功之前,今天我们谈话的内容,不会有第六个人知道。”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绝对保密,能做到吗?”
“祁厅长放心!”孟德海率先表态,声音斩钉截铁,“赵立冬这颗毒瘤,我们京海的老百姓,比谁都想清除!保密纪律,我们懂!”
老同志的觉悟,还是有的。
“明白!”安欣和李响异口同声,眼神坚定。
孟玉也用力点头,小脸涨得通红,她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大忙,但她可以管住自己的嘴,不给祁厅长添乱。
大佬做事,她负责摇旗呐喊,顺便......欣赏大佬的风采。
“好。”祁同伟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热茶入喉,暖意扩散。
他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那我们的第一步,就是先搅浑京海这潭深不见底的水。”
祁同伟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安欣身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安欣,你对高家,特别是那个高启强,了解多少?”
高启强?
安欣一愣,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形象。
他......和赵立冬有什么关系?
安欣确实许久未曾联系高启强。
在他印象里,高启强还是那个鱼贩子。
点头哈腰,满身鱼腥。
这种小角色,怎么可能搭上赵立冬那条线?
赵立冬是谁?那是京海市的天!
这他妈......跨度也太大了吧?!安欣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祁同伟将安欣的惊愕收入眼底,食指轻叩桌面,笃笃有声。
这小子,显然还蒙在鼓里。
“此一时,彼一时。”祁同伟淡淡开口,“现在的他,可不是当年那个任你揉捏的小鱼贩了。”
声音不高,却似重锤,砸在安欣心口。
什么意思?
难道高启强这几年,吃了金坷垃不成?
祁同伟三言两语,勾勒出高启强近期的“发迹史”。
高晓晨、唐小龙如何不开眼挑衅,被他顺手扣下。
高家如今如何上蹿下跳,西处求爷爷告奶奶,想把人捞出来。
“我刚和他的人,发生点小摩擦。”
祁同伟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他那个宝贝继子高晓晨,还有唐小龙,现在都还在我手里。”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霸气侧漏!
安欣听得眼皮一跳。
好家伙,这位祁厅长还没来就首接把高启强的儿子给扣了?
“高启强现在,估计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祁同伟继续道,“到处托关系,想把人弄出去。”
祁同伟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目光在众人脸上一扫而过。
“但我,不会放人。”
“所以,我这次来京海的公开理由,就是处理高家的事。”
孟德海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挑,手指在膝盖上轻点。
嗯,这个由头,合情合理,天衣无缝。
谁也挑不出毛病。
“至于针对赵立冬的行动,”祁同伟话锋一转,声音沉了下去,“必须秘密进行,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再次落在安欣和李响身上。
“所以,需要你们配合我,演一场大戏。”
“安欣,李响,你们在明面上,要对我表现出绝对的服从。对高家,则要拿出雷霆万钧的手段!”
轰!
安欣只觉一道闪电劈中天灵盖!
他懂了!彻底懂了!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好一招声东击西!
以高家为饵,钓赵立冬这条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