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这帮人真敢这么玩?
“祁厅长......”孟钰关掉手机,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干涩。
她看向驾驶座的男人,
“绿藤那个‘美丽贷’......是不是,还没完?”
问出这句话,她感觉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些新闻发布会,”她试探着,声音放得很轻,“有时候,会不会......太急于求成了?”
“为了政绩?或者......别的什么原因?”
孟钰越说声音越小,偷偷觑了眼祁同伟的反应。
这家伙,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让人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可恶,真是个老狐狸!
她脑海里,那些一闪而逝、旋即被抹除的评论,像鬼影一样盘旋不去。
心里的不安,如浓墨滴入清水,迅速晕染、扩大。
如果连绿藤市这种标榜高效的行动,背后都藏着猫腻......
“小丫头,懂的还不少。”
祁同伟终于舍得开金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调侃,又像是纯粹的陈述。
和平日里那种不怒自威、让人大气不敢喘的阎王气场,截然不同。
孟钰一怔。
小丫头?
他竟然叫我小丫头?
这突如其来的称呼,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着她的心尖,又像电流般让她浑身一麻。
脸颊“腾”一下就热了,烫得惊人。
可恶!这称呼,太不正经了!
她的心跳却不争气地漏跳一拍,然后砰砰加速,像是要撞出胸膛。
“我......我就是随便猜猜。”她有些底气不足地辩解,声音细若蚊蚋。
面对这个男人,她总是莫名紧张。
祁同伟不再看她,重新将注意力放回驾驶上,车速不减分毫。
“有些事情,知道了,对你没什么好处。”他淡淡开口,声音不高,
言下之意,不该问的别问。
“好好坐着,前面路口该拐弯了。”
话题终结者,名不虚传。
孟钰张了张嘴,还想再追问些什么。
这个男人,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他似乎对这一切都了然于胸,却偏偏选择了沉默。
可恶!这种感觉太憋屈了!
孟钰气的鼓了鼓腮帮,身前的起伏由C变成了D......
......
孟家小院,坐落在京海市一条不起眼的巷陌。
青砖灰瓦,透着股子旧时光的味道。祁同伟想,这地方倒是清静。
车刚停稳,院门口,孟德海己经候着了。
老孟同志穿着件半旧夹克,头发倒是精神,一丝不苟。岁月这把杀猪刀,在他脸上留了些痕迹,唯独那双眼,依旧锐利。
老公安的沉稳与洞察,藏都藏不住。
“祁厅长,稀客,稀客啊!”孟德海主动伸出手,笑容热情又不过分,尺度拿捏得死死的。
官场老油条,就是不一样。
祁同伟与他一握,目光淡然:“孟局,叨扰了。”
“哪里的话!快请进,快请进!”孟德海侧身引路,又扬声道:“玉玉,愣着干嘛?祁厅长来了,茶!”
孟玉小脸微红,心道老爹真是的,自己又不是没眼力见。
客厅不大,窗明几净。
空气里,饭菜的香气丝丝缕缕,勾得人食欲大动。
“祁厅长,您先坐,菜马上就好。”孟德海客气道,心里却在打鼓,这尊大佛,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祁同伟刚落座,安欣和李响便一前一后进了门。
安欣还是那股子愣头青的劲儿,看祁同伟的眼神,好奇里带着探究,藏着几分小粉丝般的敬佩。
这小子,眼神倒是干净。祁同伟暗忖。
“祁厅长!”安欣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李响则沉稳许多,只一点头,目光平静地掠过祁同伟,深不见底。
“祁厅长。”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
得,人都到齐了。
孟玉端着茶盘出来,纤腰款摆,走路都带着一股子少女的灵动。她将茶杯一一放下,偷眼瞧了瞧祁同伟,心跳又快了几分。
大佬今天格外帅。
饭菜很快上桌,西菜一汤,都是家常。
清蒸鱼、红烧肉、小炒时蔬,还有一锅老火靓汤。
卖相朴实,香气却霸道得很,显然是用了心的。
孟德海举起酒杯:“祁厅长,您日理万机,今天能屈尊来我这小庙,我老孟代表全家,敬您一杯!”
祁同伟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一碰:“孟局太客气。这次来京海,的确有要事相商。”
茶杯?孟德海微微一怔,旋即了然。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就变了。
不再是和风细雨,而是山雨欲来。
孟玉、安欣、李响,齐刷刷放下了筷子,目光炯炯地盯着祁同伟。
这阵仗,是要搞事情啊!
孟德海也放下酒杯,表情严肃了几分:“祁厅长,您尽管吩咐,但凡我老孟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这话,说得有水平。
祁同伟目光缓缓扫过众人。
孟德海的老辣沉稳,孟玉那双水汪汪大眼睛里的期待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安欣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急切,还有李响那深潭般的冷静。
众生相,皆入眼底。
“你们都是小钰的家人,既然来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祁同伟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千钧之力,“赵立冬这颗钉子,盘踞京海多年,刮地三尺,民怨沸腾。这颗钉子,到了该拔的时候了!”
轰!
孟德海瞳孔骤然一缩。
果然!他就知道,祁同伟这种级别的人物亲自登门,所图必然不小!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