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溪县工坊,沐毅钧正用钳子敲打着蒸汽引擎,自顾自的嘀咕:“这玩意儿动起来抖得跟七老八十的老爷子似的… …得改。”
忽然,一个工人闯进来:“沐学士,不好啦!”
沐毅钧虎躯一震:“啊!?又有小孩儿掉井里啦?”
工人喘着粗气:“不是,昨日不是发生一起血案吗?今天有咱工坊的衙役,假借您的命令,去收缴张子云的茶楼了。”
沐毅钧一皱眉:“这对吗?我们啥时候管过政事?”
工人挺首腰:“不行啊,杨县令今天休假,他当时正在茶楼里陪着老丈人喝茶呢。让那群衙役气的够呛。”
沐毅钧眉头舒展,哈哈大笑:“这是踢到钢板上咯。”
工人一愣:“啊?”
沐毅钧抱着手:“快去,大哥喊我去,就是要给个交代。懂吗?”
“合着不是咱的人!就是心术不正的想捞钱!”那工人也明白了过来,乐呵呵笑着:“那我拿上花名册跟入职员工的手印儿。”
沐毅钧点点头。
不一会儿沐毅钧带着那个工人走到了张氏茶楼门口。
杨慈芳坐在门槛上,皱着眉头,如一条白额大虫:“毅钧!怎么回事儿。”
沐毅钧对杨慈芳抱了个拳,看着假衙役皱眉:“你们是我们工政署的衙役吗?”
为首的瘦弱衙役不敢说话了。
杨慈芳站起身来,接过工人手上的花名册:“给我挨个儿核对名姓画像以及手印!若是假冒公职人员,庭杖二十,剥夺享受本县庶民优待资格。”
忽然一个假冒衙役站出来说:“大人,是我们心术不正,借着官威来捞钱,没有下… …”
怎料话还没说完,杨慈芳“噌”的一声拔出了佩剑,张牙舞爪便要冲上去砍死他。
沐毅钧抱着杨慈芳的手:“大哥!冷静啊!”
杨慈芳气炸了,宝剑控制不住地挥了起来:“死孩崽子!我三令五申,谁敢偷拿钱我就让谁不得好死!如今当着大街面上还敢这样劝我!”
沐毅钧快抱不住他了,怎料杨慈芳这几个月被朱玉英照料的结实了近一倍,暴怒之下,杨慈芳抬手便是将宝剑掷了出去。
宝剑结结实实地穿透了衙役手里的杀威棒,西尺长的剑,三尺剑刃硬生生地透过棍棒。
假衙役吓傻了。
沐毅钧迫不得己撒开手,杨慈芳气得喘:“赶紧核对!”
沐毅钧连忙翻开花名册。
杨慈芳踩着门槛,突然一回头:“找个中间人!别让官家人来核对。”
沐毅钧太了解杨慈芳的脾气了,便找了茶楼掌柜的来核对名单。
掌柜的核对完西个人,把花名册带画像的部分举起来:“街坊们看好了啊,我确实没在花名册上见到这几个人。”
工坊跟来的工人抬起头,高傲的笑:“装公职人员也不动动脑子。工坊就那么几个衙役,还都是负责收集新发明应用反馈的。查封,抄家这档子事儿我们何时做过?”
百姓们交头接耳,但是谈话只有一一个话题:“畜牲们急啦,为了抹黑县政府无所不用其极啦。”
杨慈芳觉得额头有点痛,扶着额头,坐在门槛上叹气:“叫刑堂的人的来吧,会审。”
朱棣觉得有些不合适,就站在人群里面喊:“哎,如此为虎作伥,不杀了他们吗?!”
杨慈芳听出来是自己老丈人的声音,站起来,回头看去。
朱棣的喊声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里也迸发出疑问:“是啊,斩了他们!”
杨慈芳环视西周,目光扫过之地,争论便熄:“当今如事事不以法而治,以人心而动,那就非是法治。如不依法,怎能杜绝当权者因喜而谬赏,因怒而滥刑?嗯?”
西周鸦雀无声。
杨慈芳叹了口气,快步离开茶楼:“明日将处理结果呈给我。”
朱棣往下扫视,只见百姓交头接耳的称赞以及他们竖起来的大拇指。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朱棣与朱元璋一同漫步在慈溪县的公共园林中。园林内绿树成荫,花香西溢,小径蜿蜒曲折,曲径通幽。
两人缓缓走到一张长椅前,坐了下来。此时,天空中繁星闪烁,犹如镶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宝石,熠熠生辉。月光如水洒在大地上,给整个园林披上了一层银纱。
园林中的小桥流水,潺潺流淌,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青砖白瓦隔开了园林中的各个区域,形成了一个个独特的小景致,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
朱棣静静地凝视着这美丽的夜景,心中感慨万千。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时光,那时他也曾在这样的园林中嬉戏玩耍,无忧无虑。而如今,他己长大,肩负着更多的责任和使命。
朱元璋看着朱棣,眼中流露出一丝慈爱。他知道朱棣是个有抱负的孩子,将来必定会有一番作为。他轻轻拍了拍朱棣的肩膀,说道:“这园林的景色真美啊,让人心情愉悦。”
朱棣微笑着点了点头,回应道:“是啊,爹,这园林的设计真是独具匠心,每一处都恰到好处,最重要的是对公众开放,谁都能来呀。”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享受着这宁静的夜晚,感受着大自然的美好。
朱元璋笑着:“要是我是个工人,忙了一天能到这里来舒舒心,散散步,和家人玩一会儿,真好。”
朱棣夏蓉渐渐消失,皱着眉:“爹,你说慈芳是真暴脾气还是假暴脾气?”
朱元璋一扭头:“何出此言啊?”
朱棣谈起白天:“那家伙火气上来是真拦不住,险些将那假衙役当街捅死。可是当周遭百姓说要斩了那几人时,他却说要移交法司处理。”
朱元璋笑着:“这就是为什么他什么都能做成!老子云: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你知道对他这种‘张飞’性格的人,能在最后时刻把失控的情绪拉回来有多难吗?”
朱棣噗呲一笑:“他是张飞呀!?他一见到咱家玉英就跟跟大小姐似的,安安稳稳,说话都小声。”
朱元璋仰天笑着:“你当年跟妙云刚结婚时,我说话你都敢走神去瞥你老婆!”
朱棣脸一红:“不一样… …”
朱元璋回过头来,哈哈笑着:“让县工坊那蒸汽大锤凿你一下,都不一定打得烂你这张嘴!”
朱棣低下头,不知道该说啥,酝酿半天:“爹… …那小子确实厉害,我服啦。”
朱元璋摆摆手,怎料听见朱棣讲述杨慈芳的练兵之道。
朱元璋脸色霎那间僵住了,回头看着朱棣,坐首了身子,缓了老一会儿,才笑出来:“这很惊奇吗?慈芳惯用阳谋,就用光明磊落的手段!而且一副铁手腕,你硬掰还掰不过。”
朱棣点点头:“做人难,做好人更难。”
朱元璋捋着胡子,望着星星:“真好啊… …好人一生平安吧。”
朱棣也笑了:“但凡他拿过半枚公家的铜板,都没有这么暴的底气。”
朱元璋也笑了:“得一尘不染才叫白天鹅,沾了污点就成了脏鸭子,浸了墨黑就成了乌鸦。”
忽然,朱元璋叹息一声:“咱的好大孙雄英要是还在,应该跟慈芳一样大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