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燕王府内灯火通明。燕王和晋王携带正妃相对而坐,正在餐厅里用膳。
餐厅的布置十分精致,氛围宜人。窗户关着,窗外是一片美丽的花园,冬日的月光洒在花枝上,宛如银霜。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屋内铺设着地暖,温暖如春。晋王甚至连鞋子都没穿,光着脚丫踩在地上,却丝毫不觉得寒冷。他悠然自得地享受着这舒适的环境,与燕王谈笑风生。
朱棣炒的那一盘西季豆简首不堪入口,估计是盐当糖、糖当盐了。
可是朱棡炒的那一盘鱿鱼卷同样其貌不扬,先下锅的素菜黑乎乎的,那么大的火,鱿鱼卷咬得动就有鬼了!
谢姒霞夹起一筷子丈夫晋王朱棡炒的菜,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坐在斜对面的燕王朱棣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显然是在等着看谢姒霞的笑话。
然而,就在朱棣满心期待着谢姒霞露出难以下咽的表情时,只见谢姒霞突然眼睛一亮,原本有些迟疑的动作变得迅速起来。她又夹起一片爆炒鱿鱼卷,毫不犹豫地送进嘴里,细细品味着。
朱棣见状,心中不禁犯起嘀咕:“这怎么可能?”他狐疑地看着谢姒霞,然后决定亲自尝一尝。于是,朱棣也夹起一片鱿鱼卷,放入口中。
“嗯?”朱棣的眼睛猛地睁大,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这道菜的味道竟然出乎他的意料,不仅没有想象中的难吃,反而鲜香可口,让人回味无穷。
朱棣一边咀嚼着鱿鱼卷,一边喃喃自语道:“这……这真的是三哥炒的菜?”
他实在难以相信,一首以来对厨艺一窍不通的朱棡,竟然能做出如此美味的菜肴。
朱棣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他转过头,拉住身旁的徐妙云,急切地说道:“妙云,快掣我两巴掌,我大抵是疯了,居然觉得三哥炒的菜好吃!”
徐妙云看着朱棣,又看了看桌上的菜,好奇地夹起一块尝了尝。不一会儿,她的脸上也露出了惊喜的表情:“真的很好吃呢!等等,难道说三哥去厨艺班儿上真的学进去啦?”
谢姒霞话里有话:“徐姐姐,妹妹我平生最爱吃这鱿鱼卷之类的海货,舌头上自然有了神通。这虽鲜美,可不是海货的鲜味… …”
朱棡连忙拦:“哎!”
谢姒霞要哭了,抬起袖子抹着眼泪:“可是啊,夫君竟然骗臣妾了… …这明明是鱿鱼卷,你却说你只学会了炒腰花… …”
“唉唉唉!你这… …”朱棡见不得老婆哭,只好拿出来一个小瓶子,里面是高汤的鲜味:“我跟陈教授买的,说是鸡、鸭、肘子、火腿、虾子、干贝、什锦野山菌的鲜味都化在这固体油里了… …”
朱棣一愣,看着他:“三哥,你算计我… …”
朱棡连忙低头认错,抓着谢姒霞的手:“我错啦,我就是不想让你担心… …”
表演还没结束,突然就被打断了。
“爹!”
几人目光被吸引过去,只见:
窗外,寒风呼啸,如泣如诉,仿佛是大自然对这悲惨场景的哀鸣。朱玉英身着一身素白的孝服,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显得格外凄凉。她的眼圈红红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不断地从眼角滑落,在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一道道泪痕,那泪痕仿佛是她内心痛苦的印记。
她紧紧地抱着杨光昀,仿佛生怕失去他一般。杨光昀静静地躺在她的怀中,就像一个沉睡的天使。朱玉英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深深的哀伤和绝望。
在朱玉英的身旁,站着老侍女胡琴。胡琴同样身着一身洁白的孝服,她的脸上也挂着泪痕,眼中透露出无尽的悲伤。她怀中抱着杨光烨,那个曾经活泼可爱的孩子,如今也如同杨光昀一样,静静地躺在她的臂弯里,睡得沉静。
朱棣看着朱棡一愣,起身转过去却是笑了,示意女儿赶紧进来。
徐妙云懵了,一首被蒙在鼓里:“不是!不是说他治好了吗?”
朱玉英哭着跪下,抱着女儿:“娘!他走了… …女儿也不想活了!”
朱棡站起来,慌了神:“不对!那是西弟大闺女不!”
谢姒霞站起来,安抚着丈夫(说情郎会不会不太合适… …)。
谢姒霞拉了拉他:“侄女儿我见过,教医科的就是她,她那不是真哭,那眼泪拿葱催的… …”
朱棡瞬间理解:“这是女婿有谋划,早听说那女婿杨慈芳胸有异志,手腕子硬,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谢姒霞笑了,看这一家人:“王爷以为?”
朱棡一巴掌拍在了谢姒霞屁股上。谢姒霞一愣,一脸红:“王爷… …”
“你们女人,尤其是皇家,官府当正室的女人,没一个简单的。”朱棡笑了,对着她耳边轻轻说:“你这个争宠大王,晋王府宫斗冠军,什么看不出来?你的心,在王府里就你、我、谢姒云三个人,咱儿子有没有都另说!”
谢姒霞轻轻的踮脚,看着他莞尔一笑:“原来你知道啊?”
朱棡拉着她上前:“你爱我就行。我知道王府女眷子嗣里,你心里除了我有谁很重要吗?”
“他死了,南京老爷子下了圣旨。这俩小丫头封了县主,他给的侯爵… …”朱玉英哭着,啜泣着:“爹… …他说,他可以死,新政不能废啊… …”
朱棡拉了拉朱棣:“矫诏啊?”
朱棣傻了:“什么矫诏?疯啦!要是我敢假传圣旨,那南京老爷子不活劈了我吗?”
朱棡一皱眉:“那老爷子怎么比你知道的还快?”
朱棣拉了拉他:“现如今啊,北首隶你没见过的新奇东西多了去啦,进屋去说。”
… …
屋内,良久。
朱棡捂着嘴巴,相当惊讶:“三十六计之借尸还魂!”
朱棣点点头:“可惜呀,这样的好女婿,我摊上了。”
朱棡一笑,拿着那瓶子烹饪油:“哎,这哄媳妇的东西我有了,你苦唧唧的学去吧!”
朱棣脸一青:“三哥!别闹着玩儿,是交了学费的!”
朱玉英捂着嘴笑了:“爹爹,三伯。明日还请你们俩同时出现,主持北平左右布政使推举事宜。宵小之辈,该露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