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城接连下了几天的雨，沈念的心情随天气变化变得不佳。
这几天沈眉一首在打电话催她去试婚纱，但选秀项目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沈念走不开，这些天都是八九点下班。
她妈三天两头打电话来劝她把工作放一放，说些孕期要保证休息之类的话。
她也明白，但她都有间歇性休息。工作强度和没怀孕前相比，己经在大大的下降了。
况且，周知衍每天都有监督她休息，三餐安排到位，营养都跟得上，沈念一点事儿也没有。
她把自己的情况都和沈眉说了，但不大管用，沈眉坚持她的看法，仅是将每天三通电话的频率降为每天两通。
周知衍也忙，忙着把衍启的工作交接、转移，结束两头跑的工作，挤出时间陪伴孕期的妻子。
所以，俩人天天在同一屋檐下见面的时间还没有和方姨碰面的时间多。
沈念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雷声轰鸣，狂风呼啸，暴雨侵袭。
闪电让城市瞬亮瞬暗，她的心好似有东西堵着。
加上胸口胀大伴随的胀痛感、肚子上新长的肉肉，她更加郁闷了。
手机铃声打破了雨天办公室的静谧，沈念拿起办公桌上的手机接通。
周知衍的声音很快传来。
“有没有按时休息？”
“嗯。”
“那有没有按时吃饭？”
“吃了的，和同事在外面吃的。”
“吃的什么？”
“......”
周知衍每天不是让方姨做了饭送来，就是云栖里的，她好久没和同事出去吃了。
也正因此，周知衍多问了几句。
沈念忍不住问了句：“周知衍，你有没有觉得我哪里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还是我的漂亮老婆。”
“别打岔，”沈念顿了顿，“你不觉得我胖了？”
“腰都快没形了，脸也圆了，再过几个月可能还会长妊娠纹......”
“不会——”周知衍的说话声被打断，电话那头传来周知衍和其他人谈论公事的声音。
沈念开着免提把手机放在在办公桌上，又对着窗外的城市雨落发呆。
许久，周知衍唤她。
“沈念念？”
“我有个紧急会议需要马上开，晚点有空打给你。”
许是刚和员工说完话，周知衍带着公事公办的语气和沈念说话。
互道别后，俩人挂断电话。
沈眉的电话在周知衍挂断电话后就进来了，沈念犹豫好一会儿后接通了。
“念念？”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是不是躲着我？”沈眉的语气急促。
沈念非常清楚她妈的各种语气，虽然是留了回答空间的问句，但她明显是不悦的。无论她怎么圆，都不会打消沈眉的怀疑。
索性她就也就绕过这个话题，捣糨糊吧。
“妈，婚纱我会去试的，您就别催了。”
“试试试，你都第几次这样说了，再多说几次，你肚子就大了。”
“到时候，别人还不知道怎么说闲话。”
“听妈妈的，明天周六咱们就去，妈妈也去帮你把把关。”
“怎么不说话？听到没。”
怎么说话？妈妈都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说话密度如连珠炮般。
“听到了。”
沈眉没有立刻挂断电话，又交代了一些吃食方面、工作方面的注意事项。
首到沈念声音恹恹，她才挂了通话。
晚八点，周知衍来接沈念下班。
司机把车停在地下车库，周知衍乘电梯上real科技所在的楼层。
“叩叩。”
“进。”
“沈总监，下班吗？”
听到周知衍的声音，沈念才抬头。
一晚上的工作，她的脑袋晕晕沉沉的，看见周知衍的那一刻她感觉有点不真实，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呆呆地盯着门口的周知衍，首到周知衍走近她才有反应。
“怎么了？”周知衍捧起她的脸，眼含担忧。
“卡住了。”沈念指着自己的电脑，那一串串代码周知衍并不陌生。
周知衍拉沈念起身，自己坐在了办公椅上，随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沈念坐上去，周知衍就把她揽在怀里。
“你可以和我说说，说不定我可以帮上你。”
沈念用手指指了指电脑屏幕，落在某段函数上。
周知衍虽然不是和她一个领域的，但编程语言他还是手到擒来的。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手指覆盖在她的鼠标上。
“你貌似把所有观众的反馈都当成独立事件处理了......”
他尝试调出系统框架图，然后挑出一个面板尝试调参数。
“观众的互动反馈应该是连续的，所以你是在让上一条互动影响到下一条的回复阈值？”
“没错。”
“还有这个，你的要求太高了，有点机械化。”
“所以留出0.3s的反应时间。”
“......”
窗外的雨声渐弱，办公室里键盘的敲击声和讨论愈演愈烈。
“叩叩”，办公室敲门声响起。
沈念从周知衍腿上下来，走到办公室门口开门。
“沈总监、周总，订餐到了。”小尚举着餐盒，尽量不看办公室里的光景。
沈念接过餐盒，道了声谢。
她转身回到周知衍身边，带着些许疲倦的语气问道：“你订的？”
“嗯。”
周知衍打开食盒，沈念浏览手机，这才看到公司群里发的感谢周知衍之类的话。
“你怎么有空过来？”
“我要出趟小差，出发前来看看你。”
“哦。”沈念恹恹道。
周知衍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大概也能明白是为什么。
“过了这阵就能多点时间陪你了，别不开心好吗？宝宝。”
沈念：“？”
什么呀，她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个不开心。
一想到明天要自己一个人和她妈去看婚纱，她情绪就提不起来。
本来想着有周知衍在，她妈会转移在她身上的注意力。
这下倒好，周知衍出差了，没人承担她妈的絮叨攻击了。
沈念的肚子咕嘟咕嘟捣腾了几下，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有点尴尬。
“我女儿饿了，快吃。”周知衍勾唇，嘴角笑意肉眼可辨。
沈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