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红星公社飘着油炸香,家家户户的灶台上都在捣鼓新玩意儿。苏晚刚推开院门,就见赵桂花顶着俩黑眼圈冲过来,手里攥着袋黑黢黢的“薯片”:“苏丫头!为啥我炸的全是焦炭?”
苏晚强忍着笑接过,指尖刚碰到就“咔嚓”碎成渣:“赵婶,薯片得用生土豆切薄片,炸的时候火候要...”话没说完,隔壁王婶举着平底锅杀来:“苏老师!我加了辣椒粉,可咋还是软趴趴的?”
院子瞬间被围得水泄不通,村民们举着失败作品争相提问。苏明远搬出自制的大喇叭喊:“安静!按顺序排队!姐嗓子都哑了!”李月娥心疼地往女儿手里塞润喉糖,转头抄起扫帚赶人:“都散开!下午统一培训!”
陆沉舟倚在门框上看着闹剧,突然瞥见人群外闪过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他不动声色跟上去,却见供销社的会计小张正踮脚往土豆地里张望,口袋里还露出半截笔记本。
“小张同志,看什么呢?”陆沉舟冷不丁出声,吓得对方笔记本掉在地上。翻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土豆生长周期、薯条配方,甚至画着简陋的空间结构图。
这边苏晚刚支起黑板,就见周志国火急火燎赶来:“不好了!隔壁向阳公社说咱们剽窃他们的‘金土豆’技术,要告到县里!”话音未落,村口传来拖拉机的轰鸣,十几个人举着横幅冲进来:“还我专利!红星公社滚蛋!”
苏晚眯起眼——人群最前头,正是昨天鬼鬼祟祟的小张。她突然拍手笑道:“来得正好!大家都来评评理!”她变戏法似的从空间取出两袋土豆,一袋表皮粗糙,一袋光滑:“各位看看,这两种土豆有什么不同?”
赵桂花第一个抢过:“这...向阳公社的土豆坑坑洼洼,像麻子脸!”哄笑声中,苏晚切开土豆:“没错!他们的是普通品种,亩产不过两百斤,而我们的金元宝土豆...”她指向远处随风起伏的土豆田,“亩产破千斤,淀粉含量高出三倍!”
小张脸色骤变,还想狡辩,陆沉舟突然掏出笔记本甩在他脸上:“偷学技术、恶意造谣,该当何罪?”人群瞬间沸腾,周志国脸涨得通红:“小张!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危机刚解,又出状况。县食品厂派人来考察,为首的刘主任却板着脸:“土法加工不卫生,你们的产品不能进县城。”苏晚笑盈盈递上密封好的薯片礼盒:“刘主任,尝尝我们的新产品?”
打开礼盒,海苔、番茄、烧烤三种口味的薯片码得整整齐齐,每片都套着独立包装袋。刘主任将信将疑咬下一口,“咔嚓”声脆得惊人,鲜香在舌尖炸开。他猛地站起来:“小苏同志!咱们厂要和你们签独家合作协议!”
当晚,苏家小院摆起庆功宴。苏建国杀了养了三年的老母鸡,李月娥蒸了大白馒头。苏明远举着汽水大喊:“姐万岁!”赵桂花突然站起来,扭捏着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那个...我重做的薯片,你尝尝?”
金黄的薯片撒着白芝麻,咬下去又薄又脆。苏晚眼睛一亮:“赵婶这手艺,都能当培训老师了!”赵桂花的脸比红烧肉还红,转头冲老伴吼:“还愣着干啥?把咱家新下的鸡蛋给苏老师送来!”
酒过三巡,陆沉舟悄悄把苏晚拉到院子角落。月光下,他掏出个铁皮盒:“县上奖励的奶糖,给你。”苏晚眼睛亮晶晶的,突然踮脚把糖纸折成小船:“陆沉舟,你说我们能把红星公社变成美食王国吗?”
男人看着她眼里的光,喉结滚动:“能。”话音未落,屋里突然传来李月娥的喊声:“晚晚!你爸喝多了,非说要给你摘星星!”
两人冲进屋,正撞见苏建国踩在板凳上,举着汤勺对着灯泡大喊:“我闺女想要月亮,爹都给她摘!”全家人笑作一团,陆沉舟站在阴影里,第一次觉得,这种吵闹又温暖的日子,或许比执行任何任务都值得守护。
而此刻的县城,某个神秘组织的据点里,黑衣人盯着桌上的薯片样品,冷笑一声:“有意思,这个苏晚,得好好会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