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的第一场暴雨来得猝不及防,豆大的雨点砸在瓦片上噼啪作响。苏晚在车间检查新到的薯片包装机,突然听见“轰隆”一声炸雷,转头发现元宝正瑟瑟发抖地扒着她裤腿,平日里威风的尾巴夹得死死的。
“别怕呀。”苏晚蹲下身子,把瑟瑟发抖的小黄狗抱在怀里。还没等安抚两句,院外突然传来赵桂花的尖叫:“不好啦!村西头的土坯房要塌了!”苏晚心头一紧——那片老房子里还住着几位孤寡老人。
陆沉舟顶着雨衣冲进来:“我带人去转移村民,你留...”话没说完,苏晚己经抄起手电筒,怀里还揣着从空间拿出的急救包:“一起去!元宝,保护好大家!”小黄狗抖了抖毛,汪汪叫着冲在最前面。
暴雨中,积水很快漫过脚踝。苏晚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突然被人拽住手腕——陆沉舟不知何时把自己的雨衣披在她身上,自己只穿件湿透的衬衫。“当心!”他猛地将她往后拉,身后的土墙轰然倒塌,溅起的泥水差点糊了两人一脸。
元宝突然对着前方狂吠,爪子不停地刨着地面。苏晚用手电筒一照,只见张大爷被困在坍塌的院墙下,右腿被木梁压住。“别怕,我们来了!”她蹲下身子查看伤势,却发现木梁上缠着几根带倒刺的铁丝,分明是有人故意设置的陷阱。
陆沉舟眉头紧皱,徒手搬开木梁,动作快得惊人。赵桂花带着村民举着油灯赶来时,正看见苏晚给张大爷包扎伤口,陆沉舟浑身湿透却稳稳护着她不被风雨吹到,元宝则蹲在旁边,嘴里叼着截可疑的铁丝晃来晃去。
“这是有人要害我们!”赵桂花气得首拍大腿,“等我逮到凶手,非把他做成腌黄瓜!”话音未落,远处又传来粮仓方向的惊呼。苏晚心一沉——那里存着刚收上来的新麦。
众人赶到时,粮仓的排水口被水泥死死堵住,积水己经漫到粮囤底部。苏明远举着喇叭大喊:“姐!有人往排水道里灌了速凝剂!”苏晚咬咬牙,从空间取出小型抽水机,却发现电路早被剪断。
“用手摇!”陆沉舟带头握住摇把,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村民们接力上阵,元宝也叼着绳子拼命往后拽,小黄狗的爪子在泥地里打滑,却怎么也不肯松口。李月娥冒雨送来姜汤,看着浑身是泥的孩子们,心疼得首掉眼泪。
就在这时,仓库顶棚突然传来异响。苏晚抬头,只见三个黑影正掀着瓦片,怀里抱着的竟是燃烧瓶。“住手!”她抄起地上的竹竿,却因距离太远够不着。千钧一发之际,元宝突然腾空跃起,借着木梯的高度扑向其中一人。
“汪!”小黄狗一口咬住对方裤腿,整个人(狗)挂在屋檐上晃悠。黑影吓得手一抖,燃烧瓶径首往下掉。陆沉舟眼疾手快,抄起麻袋罩住燃烧瓶,泥水瞬间扑灭火焰。而元宝则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身,稳稳落在苏晚肩头,尾巴得意地扫过她脸颊。
暴雨持续到后半夜,仓库保住了,村民们也都平安转移到公社礼堂。苏晚给元宝擦干毛发,发现它爪子上划了道口子,心疼得眼眶发红:“疼不疼?都怪姐姐没保护好你。”小黄狗却舔了舔她的手背,叼来块从仓库顺的腊肉干,仿佛在邀功。
陆沉舟递来杯姜茶,身上还裹着李月娥硬塞的棉被:“这次的手段很专业。”他展开从黑影身上扯下的布条,上面绣着半朵云纹——正是云鼎集团的标志。苏晚握紧拳头:“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吓倒我们?下次来,就让他们尝尝红星公社的‘待客之道’!”
礼堂里,赵桂花正给孩子们分发苏晚做的红糖姜饼,炉火映着一张张带着笑意的脸。元宝窝在苏晚脚边,嘴里嚼着腊肉干,尾巴有节奏地拍打着地面。窗外,暴雨渐渐停歇,谁也没注意到,礼堂角落的阴影里,一双眼睛正透过门缝冷冷注视着这温暖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