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龙脉重新稳定的一瞬间，冀州区的两股势力同时感应到了这股力量的波动。
九菊一派的据点里，几个身穿和服的老者平静地放下茶杯。
其中一人轻轻敲了敲榻榻米，暗门随即打开，所有成员悄无声息地撤离。
他们留下的只有几盏熄灭的油灯，和地板上用香灰画出的阵法痕迹——仿佛这里从未有人存在过。
与此同时，冀州区分局的指挥中心警报大作。
局长盯着屏幕上跳动的能量波形，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立刻组织B组和C组，"他对着通讯器说道，"进行'灾后善后工作'。"
没有人会知道，那些被龙脉之力震碎的建筑物里，曾经藏着什么。
就像没有人会追问，为什么749局的反应如此迅速，部署如此精准。
毕竟，在世人眼中，他们不过是在履行守护者的职责。
"除掉一个恶魔，就是在拯救世界，不是吗？"副局长轻声说道，手中的钢笔在"王小雨"的名字上画了个圈，然后利落地打了个叉。
三小时后，749局的搜救队循着卫星定位，在院子中找到了昏迷的洛晚吟。
技术人员迅速架起隔离带，将残留的阵法痕迹和佐藤隼人的尸体围了起来。
有人注意到地上还在缓缓转动的铜钱八卦，但很快就被装进了密封袋。
"生命体征稳定！"医护人员检查后喊道，担架上的洛晚吟被迅速抬上救护车。
没有人注意到，她紧握的掌心里，有一缕金色的细丝正在微微发光。
档案室里，文书员正在填写今日的行动报告。
在"伤亡情况"一栏，他潦草地写下："王小雨，女，23岁，因公殉职。"笔尖在纸面上顿了顿，又补充道："建议追授三级英雄勋章。"
窗外，夕阳将整个冀州染成了血色。
而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一枚刻着九菊纹章的铜钱，正在渗出一滴黑色的血。
阵亡通知书送到鄂州区分局的那天，王叔正在维修科调试新型探测器。
当他看到文书员手里那个印着黑边的信封时，扳手"咣当"一声砸在了地板上。
整个分局都听见了那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王叔抱着女儿的工作证跪在走廊里，额头一下下撞着墙，鲜血顺着鼻梁流进嘴里都浑然不觉。
几个老同事想扶他起来，却被他甩开的手砸中了胸口——这个曾经在战场上挨了三枪都没掉泪的老兵，此刻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洛晚吟在医院醒来时，窗外的梧桐叶正飘落在窗台上。
来做笔录的调查员戴着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像扫描仪一样打量着她。
调查员突然停下笔："现场发现的铜钱八卦，你怎么看？"
"可能是敌人布阵用的道具。"洛晚吟的瞳孔微微收缩，但声音纹丝不乱。张角灌输的知识在脑海中闪烁——【太平清领书·隐真篇】的要诀自动浮现。
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洛晚吟己经明白了，就是在那次传说知识的时候明白的，毕竟如果什么都说了自己不就跟没穿衣服站在街上一样吗？所有的弱点都暴露无疑。
当笔录本合上时，调查员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好好休息，三天后回鄂州述职。"
回到鄂州分局的那天，整栋大楼安静得像座坟墓。
走廊里王叔的工位还保持着原样——搪瓷杯里泡着没喝完的茶，显示器旁贴着王小雨高中时的照片。
经过的同事都低着头快步走过，有个女文员红着眼眶往抽屉里塞了包中华烟。
洛晚吟在茶水间遇见了局长。
这个平时雷厉风行的男人正盯着咖啡机发呆，西装领口别着朵小小的白花。
"小雨的追悼会..."局长的声音哑得不像话，"安排在明天上午。"
洛晚吟点点头，转身时听见局长又低声说了句："她最后...痛苦吗？"
热水器突然发出尖锐的鸣叫，蒸腾的白雾模糊了两人之间的空气。洛晚吟握紧口袋里的金丝，想起王小雨消散前那个狡黠的眨眼。
"很快。"她听见自己说，"就像睡着了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