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夜的圜丘坛笼罩在血雾中,九层高台的每一阶都摆放着青铜鼎,鼎中燃烧的不是香火,而是青蚨遗孤的灵脉。朱温身着血河藤编织的祭天服,站在坛顶的血池旁,池中漂浮的三百六十名遗孤己失去意识,胸前的血煞穴标记与坛心的 "天枢血煞阵" 相连,形成通往九幽的通道。
"晓天!" 苏绾绾的呼喊从坛下传来,她的晶脉净化区正在与血雾抗衡,"血池的水位与星象共鸣,子时一到就会开启魔窟!"
晓天的惊鸿剑划破雾霾,玉坠与天工炉的九州虚影产生共振,竟在夜空中凝成万丈青蚨光影。光影振翅的瞬间,坛边的青铜鼎纷纷炸裂,露出鼎内刻着的血河秘典残页 —— 每一页都用婴儿胎发抄录,字里行间浸着毒血。
"朱温!" 晓天的短棍震碎第二道血河藤屏障,"你以为祭天就能长生?看看你脚下的血池,都是护民者的心血!"
"护民者?" 朱温的笑声混着血泡声,"他们的灵脉能让朕成为九幽之主,这才是最大的护民!" 他挥手间,血池中央升起祭天鼎,鼎身刻着的不是祥瑞,而是青蚨门弟子被剥皮拆骨的惨状。
晓天的玉坠剧烈震动,识海闪过祖父被鼎刑折磨的幻象。当惊鸿剑斩落鼎盖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浑身血液凝固:鼎内不是祭品,而是具由三十六具骸骨拼接的偃甲,每具骸骨的天灵盖都刻着偃甲阁弟子的名字,胸腔处嵌着敬翔的血河藤核心 —— 正是当年灭门惨案中失踪的 "天枢战傀"。
"这是用我师叔们的骸骨炼制的......" 晓天的声音颤抖,认出了腰间挂着的青蚨纹荷包,那是三师叔最爱之物,"敬翔,你竟敢......"
战傀的双眼突然亮起血光,骸骨关节处的齿轮转动声中,敬翔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汪晓天,这战傀用青蚨血脉为引,用偃甲机关为骨,就连你祖父的短棍残片,都成了它的脊椎!"
苏绾绾的银针射向战傀的 "大椎穴",却被骸骨表面的血河藤弹开:"骸骨被炼成了毒蛊载体,普通攻击无效!"
钱弘佐的佩剑划出吴越护心诀,却在触及战傀时被腐蚀出缺口:"战傀的关节是用秘典残页加固的,晓天,用五运轮转诀!"
晓天会意,运转五气朝元真气,青蚨光影的翅膀分别呈现金、木、水、火、土五色。当金运翅膀劈向战傀的庚金关节时,竟将其斩落;木运翅膀撒出的青蚨草种瞬间生长,缠住战傀的乙木经脉;水运翅膀化出的清泉,竟洗净了骸骨上的毒血。
"不可能......" 敬翔的声音带着惊恐,"战傀融合了九幽之力,你怎么可能......"
"因为他们是护民者!" 晓天的短棍重重砸在战傀的 "土运丹田",脾经真气催生出五谷虚影,"秘典说 ' 土载西行 ',你们的邪术,永远压不住护民的生机!"
战傀的骸骨开始崩解,露出里面蜷缩的青蚨遗孤 —— 那是敬翔的最后一道活祭。苏绾绾的晶脉术及时展开,将孩子们吸入净化区,晓天则趁机施展出 "火运焚邪",净阳之火将战傀的血河藤核心烧成灰烬。
朱温趁乱倒入最后一瓶青蚨血,血池水位突然暴涨,与冬至的月食产生共鸣,坛心裂开九幽魔窟的缝隙。晓天的青蚨光影展翅扑向缝隙,玉坠的光芒与天工炉的九州虚影重叠,竟将缝隙重新缝合。
"不!朕才是天命所归!" 朱温跌入血池,被自己炼制的血河藤缠住,"敬翔大人会为朕报仇......"
话未说完,血河藤竟反噬其主,将他拖入池底。晓天望向月食后的星空,看见原本属于 "天枢星" 的位置划过流星,那是战傀彻底消亡的征兆。
苏绾绾递来染着露水的青蚨草,草叶上沾着战傀崩解时落下的骸骨碎屑,竟化作无害的光点。晓天知道,这些曾经的护民者,终于在天工炉的光芒中得到了安息。
"晓天," 钱弘佐指向北方,"长白山的偃甲神殿传来异动,敬翔的气息......"
"让他来吧。" 晓天握紧惊鸿剑,剑身上的青蚨纹与星空的青蚨光影融为一体,"经历了星陨之夜,我终于明白,护民之道如同星空永恒,邪祟的流星再耀眼,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圜丘坛的血雾逐渐消散,黎明的第一缕阳光中,苏绾绾带着医馆弟子救治遗孤,钱弘佐指挥士兵拆除血煞阵,晓天则望着手中的骸骨碎屑,轻声念出每个偃甲阁弟子的名字。
星陨之夜过后,天空更加澄澈。晓天知道,敬翔的阴谋还未完全终结,但此刻,他身后有了更多的护民者,手中有了天工炉的力量,心中有了永不熄灭的信念。
青蚨展翅,护民永昌。这一次,无论面对怎样的黑暗,他都将与天下护民者并肩作战,让星陨之夜成为血煞盟的最后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