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城铁窟的主炉核心冷却后,晓天的惊鸿剑刃映着壁间的磷光,照亮密道入口的玄武岩门。门上的饕餮纹栩栩如生,双瞳位置嵌着两枚玄晶,与他玉坠的缺口产生微弱共鸣。
“小心,这是偃甲阁的‘地脉锁’。” 陆少游的算珠敲在门上,发出空响,“听声音,门后是中空的。”
晓天将青蚨玺按在饕餮眉心,玺面的青蚨纹与玄晶形成光路,门扉突然翻转,露出向下延伸的石阶。腐草气息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石阶两侧的壁孔中伸出青铜灯台,自动点燃的烛火竟呈幽蓝色,正是偃甲阁特有的 “万年长明灯”。
“往下走。” 晓天的靴底避开第三块石阶 —— 石缝间刻着 “陷” 字,是偃甲阁机关的警示。
密道七转八折,每隔十丈便有青铜兽首吐雾。苏绾绾的银针探入雾中,针尖瞬间变黑:“是尸毒雾,含血河藤精华。” 她摸出青蚨露香囊,雾气触之即凝,显露出石壁上的蝌蚪文。
“这是秦篆,” 晓天指尖抚过文字,“记载王翦灭楚后,将火鼎藏于丰城,土鼎则镇在金陵地脉。”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目光落在文末的血书 —— 初代祖师的指血己渗入石缝,“若天下再乱,便以神火阵启鼎,护苍生。”
陆少游的算盘珠子在掌心颤抖:“九州鼎是秦始皇镇九州气运的神器,敬翔若集齐五德鼎,能重铸传国玉玺......”
“而土鼎就在金陵。” 晓天的玉坠与石壁产生共振,前方突然出现岔路,两条通道分别刻着 “火”“土” 二字。他望向左侧通道,尽头的石壁上刻着完整的青蚨展翅图,右翼爪子抓着的正是金陵城的轮廓。
苏绾绾的晶脉术扫过通道:“左侧有活人气息,右侧...... 是地脉核心。”
晓天握紧惊鸿剑,剑鞘的八阵图与青蚨展翅图重叠,竟在地面投出立体地图。他看见左侧通道尽头的密室中,数百具青蚨门弟子的骸骨环伺一口青铜鼎,鼎身刻着 “土德” 二字,正是残页中标记的土鼎。
“是陷阱。” 他突然醒悟,“敬翔知道我们会来,用同门骸骨引我们入瓮。”
话音未落,右侧通道的地脉核心处传来机括轰鸣,无数青铜刺从顶部坠落。晓天挥剑劈开刺群,却见刺尖染着黑血 —— 是新鲜的人血,说明陷阱最近被启动过。
“走右边!” 他拽着陆少游滚入右侧通道,石壁上的秦篆突然亮起,“看这些文字,土鼎的坐标与金陵皇宫的龙穴重合,李昪的寝殿下方就是地脉核心!”
密道尽头是面刻满星图的石壁,晓天的玉坠与星图的 “天枢” 位吻合。当他注入火运真气时,石壁轰然裂开,露出藏在山腹的青铜匣,匣中放着半卷羊皮残页,边缘染着初代祖师的血渍。
“九州鼎图!” 陆少游惊呼,残页上用朱砂标着九州鼎的位置:土鼎在金陵皇宫,水鼎在洞庭,火鼎在丰城,金鼎在幽州,木鼎在恒山。每座鼎旁都画着血煞盟的标记,敬翔的爪牙己逼近木鼎。
苏绾绾的银针突然折断:“恒山悬空寺!无垢禅师守护的不只是药田,还有木鼎!”
晓天的识海闪过无垢禅师圆寂前的叮嘱,握紧残页。密道外传来铁窟地面震动,显然血煞军的追兵己至。他将残页收入怀中,青蚨玺与鼎图共鸣,竟在掌心显露出金陵皇宫的地宫结构。
“回金陵。” 他望向通道深处的地脉核心,那里隐约可见土鼎的虚影,“李昪的‘五运归心’大典不过是幌子,真正的护民重器,一首藏在他的脚下。”
陆少游摸出怀中的商道星图,将丰城标记与金陵连线:“通过地脉密道,三日可抵金陵。但晓天,若李昪知道土鼎的秘密......”
“他早己知晓。” 晓天想起大典上皇帝复杂的眼神,“不然为何急着封我为五运使?青蚨门与皇权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密道外的嘶吼声更近,晓天挥剑斩断垂落的血河藤,藤汁溅在鼎图残页上,竟显露出隐藏的八阵图破解法。他望向苏绾绾,看见她发间的五运莲露瓶正在震动,那是与恒山木鼎的共鸣。
“走,” 他将惊鸿剑插入地脉核心,“先救木鼎,再破金陵地宫。敬翔想借鼎运改天命,我们就用鼎威护苍生。”
当三人跃出密道时,铁窟上方的星空己泛起鱼肚白。晓天望着东方,金陵城的轮廓在晨光中若隐若现,手中的鼎图残页与青蚨玺产生灼热的共鸣。他知道,一场围绕九州鼎的生死博弈,正随着地脉的觉醒,拉开最后的帷幕。
苏绾绾的晶脉传音突然响起,带着急迫:“恒山急报!血煞盟围攻悬空寺,木鼎岌岌可危!”
晓天握紧残页,鼎图上的木鼎标记正在闪烁。他望向恒山方向,仿佛看见无垢禅师的坐化之地,青蚨草正在血泊中生长。
“通知五方旗主,” 他的声音混着晨雾,“九州鼎动,护民者当聚。这次,我们要在敬翔之前,集齐五德之鼎。”
晨风卷起铁窟的灰烬,青蚨玺的光芒与鼎图残页交相辉映,在晓天掌心拼出完整的九州轮廓。而在千里之外的金陵皇宫,某座地宫的石门正在缓缓开启,土鼎的虚影与帝王的龙椅重叠,等待着真正的护民者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