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又过了一年多的时间?”清明劫问。
“大哥,你不用吃惊,咱们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个事情了,早上我和三弟第一时间己经求证过了,现在的时间确实是洪武二十二年的年末。”
“我不是因为穿越而吃惊,那本书上的大案就是洪武二十三年,真正让我惊诧的是,难道咱们己经逼近那个大案发生的临界点了?”
“早上我和三弟出门转了一圈,应天城跟一年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那些藩王和他们的孩子侍卫呢?”清明劫问。
“他们一年前就回去了,咱们一夜睡觉的时间,大明朝己经向前走了一年。我真正奇怪的是,为什么我和三弟没有跟周王回开封,一年以后的我俩还在应天城。”
“因为老朱把你们留了下来,我就是昨晚听到老朱的对你俩的安排,准备今天跟你们说的,结果一起来,竟是这样一个情况。”由于其他人听不见清明劫的说话声,所以清明劫也不再有所顾忌,提起朱元璋时,也不再称呼他为“一剪梅”,而是一口一个老朱喊了起来。
“那大哥,我和三弟现在该干什么?”
“你和三弟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利用这段时间,打听一下这一年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那大哥你呢,还要继续在皇宫中待下去吗?”小十二问道。
“我现在是隐身的状态,跟人交流还必须通过这个对讲机,所以我现在出去,根本就没用武之地。你俩现在在皇城外打听消息,我在皇城内刺探情报,这样咱们里应外合,把每个人的价值都发挥到最大化。”
“好的,大哥,我跟三弟最近会好好地收集一下这一年以来发生的各种事情的。”
“嗯,咱们先不说了,老朱马上要上早朝,我去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突然有点激动,感觉己经到了最后的冲刺阶段了!”小十二说完,跟阿太一起挂断了对讲机。
今天的早朝进行很快,官员主要就是向老朱汇报了一些日常工作,比如移民、训练兵马一类的事情。
朱元璋下了朝便返回了乾清宫,继续回到他“劳模”的角色里,又批阅起奏折来。
清明劫靠着御案,坐在地上,他实在不想跟老朱一起阅读那些枯燥无味的奏章,不仅写得长,而且都是文言文,自己得要读上一句,要想半天,于是清明劫决定偷个懒,首接坐在地上休息了起来。
清明劫刚刚坐下没多久,一个公公便气喘吁吁地向大殿跑来。
“跑什么!”朱元璋向公公训斥道。
“锦衣卫都指挥使毛骧在外说有要事求见陛下。”
清明劫听见这话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因为他知道,锦衣卫的老大这么着急地求见老朱,肯定是有重大的事情要向皇上汇报。
“快,赶紧让毛骧进来!”朱元璋也是异常激动,说话的同时,把沾满红色墨水的毛笔往旁边一扔。
很快,一个阴森冷峻,留着长长胡须的男人出现在清明劫的视野里,只见他身披一件大红色的官服,衣身上绣有飞鱼图案,飞鱼作龙首鱼尾状,张牙舞爪,栩栩如生,他就是人人闻之色变的锦衣卫都指挥使——毛骧。
“其他人来找朕,朕从来不激动,但是唯独你不同,只要是你毛骧求见,朕就知道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发生。快跟朕说说,你又发现了什么情况!”
毛骧只是跪下向皇上行礼,并没有说话。
清明劫正在纳闷之时,朱元璋挥手示意殿上的人全部退下,这时毛骧才将头抬了起来。
清明劫心想:刚刚毛骧不愿意说话的原因是因为大殿上还有其他人啊,不过也是,他汇报的情况,小则罢官流放,大则掀起大案,眼前这个人的代表作,正是还在进行中的胡惟庸案。
“现在没有其他人了,你可以说话了。”
“启禀陛下,臣安插在周王身边的密探向臣汇报,近日周王偷偷离开自己的藩国开封府。”
“什么?狗东西!”朱元璋咆哮道:“他去了哪里?”
清明劫猛然想起来,他去周定王陵参观的时候,那个解说员曾提到过周王在洪武晚期的时候因为私自离开藩国,差点被朱元璋给贬到云南。
“周王去了您的老家——凤阳。”
“他去凤阳干什么?”朱元璋突然降低了声音,向毛骧问道。
“他去见了一个人。”
“谁?”
“宋国公冯胜。”
“岂有此理!”朱元璋拿起面前的茶杯就向地上砸了去。
“不过周王见完宋国公后就离开了凤阳,后来宋国公那里也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真是反了天了!朕三令五申,藩王没有朕的允许,不得私自离开封地,更不准私下会见朝廷重臣。”
“可能在周王的眼中,宋国公的身份并不是朝廷重臣,而只是周王的岳父。”
朱元璋发出令人窒息的冷笑,在拿起朱笔在面前的纸上写下几个字。
清明劫上前一看,白纸上的六个红字格外醒目:见岳父,僭越父。
清明劫看完也跟着笑了起来:原来老朱也是个谐音梗用户。
“冯胜手握重兵,这两个人搞在一起,朕看他们是想图谋不轨。”朱元璋把毛笔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朕要即刻把这个没有规矩的老五迁封到云南,开封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把规矩都给过没了。”
毛骧跪在地上没有说话,因为迁封藩王的事情不在他处理的范畴之内。
“你起来吧,不用继续跪在地上了。”
毛骧起身,“臣刚刚这么着急过来,就是要向皇上您汇报这个情况,现在臣己经汇报完毕,那臣就先退下了。”
“慢!”朱元璋大喝道:“朕改主意了,你立刻派你手下的锦衣卫,火速赶往开封,立刻把这个无君无父,没规没矩的周王给我带到应天,朕要用鞭子,狠狠地教训一下他。”
“遵命,皇上。”毛骧领命后离开了大殿。
“来人啊,把解缙给朕喊过来!”朱元璋对着殿外大吼道。
不一会,解缙一溜烟地小跑来到乾清宫,因为公公找到他的时候,告诉他皇上今天心情非常不好,让他务必快速赶到。
“皇上,您召臣?”
“赶紧给朕拟份圣旨!”
“皇上,请问圣旨内容是?”解缙小心翼翼地问道。
“周王朱橚目无法纪,无视朝廷,私自离开藩国,现在将他废谪在京,周王府的事务即日由他的长子朱有墩处理。”
“是要贬黜周王吗?”解缙以为自己刚刚听错了。
“是的,赶紧给朕起草好,转交给毛骧,让他带着朕的圣旨,赶紧去开封将这个孽子给朕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