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傅瞻远应该还是单身吧
傅长秋有“婚约”在身,和江揽月走得太过亲近,怕是会被有心人大做文章,这对江揽月的名声不利,但有了傅瞻远这句话,其他人只会以为他们二人的亲密都是因为傅瞻远护徒心切。
傅长秋懂他的意思,但又不想领这个情,他别扭地喊了一声“小叔”,然后再也不说话。
这话落在徐老的耳朵里又是另一个意思了,好似是傅瞻远在敲打徐家人欺负了江揽月。
徐老脸色大变,连忙做出解释:“傅院士,不是的,你听我解释,其中有点误会……”
傅长秋的面子他可以不给,他惯来倚老卖老,用以前的功绩装大,许多人都在他面前吃过亏。
一来那些人没有傅瞻远的身份和权势,二来在徐老拿出那份为国家效力过的功绩以后,他们即便是心里再不愿意,也得看在这份功绩上礼让一步。
可他的那份所谓的功绩,在傅瞻远面前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徐老怎么敢在傅瞻远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试图解释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傅瞻远已经移开了目光,看也不看他。
目睹全程的陆怀川,脸上也是震惊。
他虽然知道江揽月和傅瞻远认识,但也只是以为他们仅仅是有过几面之缘而已,却没想到江揽月竟然能够得到傅瞻远的亲自教导,要知道能得到傅瞻远亲自教导的,即便是一头猪,也是一头会飞天的猪。
徐老冷汗顺着下巴滴在昂贵的地毯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他哆嗦着嘴唇,壮着胆子挤出一句:“傅院士……您不是说过不收女学生吗,这……这是什么时候收的?”
傅瞻远眼皮都没抬,语气平淡,甚至还有点敷衍:“刚收的。”
三个字就像重锤一样砸在徐老的心上,他腿一软彻底瘫坐在地上。
傅瞻远这话说得,跟“这人是我罩着的”有什么区别。
徐老心里觉得悲戚,心想这下真把傅瞻远得罪透了。
谁不知道傅瞻远向来大公无私,眼下光明正大地徇私,毫不避讳地为江揽月破了例,可见其在他心里的分量是不一般的。
众人心里感叹江揽月在傅瞻远面前居然有这样的分量,人人心里都羡慕,可是他们迫于傅瞻远的气场,谁都不敢上前攀谈。
但顾潇潇不怕,她眼睛亮晶晶地挤到前面,全然不怕那股冻人的气场,手指指了指自己:“傅院士,那您看我呢,我也想做您的学生!”
众人震惊于顾潇潇的胆量,却也竖起耳朵听傅瞻远的回答。
如果傅瞻远看顾家是京州世家,或者是看在顾家和自己侄子有婚约的份上,破例收了顾潇潇的话,是不是代表了其他人也有这个机会。
但傅瞻远只瞥了她一眼,突出两个字:“不行。”
全场瞬间死寂。
顾潇潇是傅长秋名义上的未婚妻,是傅瞻远的侄媳妇,有这样的交情都不给半分情面,他们其他人哪里有这么大的脸面。
有人无声无息地看向五官精致气质出众的江揽月,她站在傅长秋和傅瞻远的中间,一暖一冷两位傅家的上位者将她以保护的姿态护在中间,她绝美的容颜和那份从容不迫的气度,无论是配谁都称得上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那人心里突然一炸,心里闪现一个大胆的想法。
傅瞻远应该还是未婚吧?
他这么猜测着,但没敢将这个想法说出来。
其他人都用无比羡慕的目光看向江揽月,今日傅瞻远这话,代表了只要傅瞻远这棵大树不倒,将来的江揽月,恐怕是他们要仰着头才能望见的存在。
陆怀川就像是一个插不进他们中间的旁观者,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攥着的拳头突然松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在喉咙里翻涌。
他好像看到了月亮正在慢慢地向天上升,升到了他够不着的地方。
傅瞻远没有理会旁人的震惊,他偏头看向江揽月,后者脸上的巴掌印让她白皙的脸看起来红肿狼狈,她笑着时不时还会牵扯到嘴角的疼,眉毛小弧度地皱了一下。
傅瞻远眉头拧的更紧了,眉间的川字如同刀刻,语气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训斥:“出息!一会工夫没管你,就被阿猫阿狗欺负成这样。”
江揽月垂着眸,只见轻轻蜷起,她见傅长秋要为她说话,不着痕迹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不让他和傅瞻远起冲突,然后她又像是一个挨了训的孩子,对傅瞻远认错:“我知道错了,老师。”
这声“老师”唤得又轻又软,和刚才怼徐老时的锋芒判若两人。
傅瞻远脸色稍缓,随即他意识到自己今天的话有点多了,抬步往外走:“跟我回去,把上周让你整理的文献翻译完。”
“好。”江揽月快步跟上,傅长秋立刻追上去抓住了江揽月的手腕。
不等江揽月问他是不是还有事情要说,徐老终于从悲伤的情绪中脱离出来,他拄着拐杖追了出来,布满皱纹的脸上再也没有资本家的倨傲,看上去更多的是奴颜婢膝的讨好。
“傅……傅院士,今天是我们做得不对,扰了你的清静,还误会了江小姐,”说着,徐老突然换了一个表情,怒斥小徐总,“逆子!快点过来给傅院士和江小姐道歉!”
地位彻底颠倒,方才还被逼着下跪道歉的江揽月,这时看着对她九十度鞠躬,不断地道歉的徐家父子,心里有些感慨。
徐老是个人精,他见江揽月不说话,也不刁难他们,就默认了这个道歉江揽月已经收到了,至于她原不原谅,徐老暂时管不了这么多。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那个脸色平静,威严得不敢直视的男人:“傅院士,方才我们在上面谈的那个项目……”
他想问的是,今天的摩擦不会影响他的生意吧。
徐老并不是意识到自己冤枉了江揽月做错了,他只是担心自己的生意利益受损,所以才低头。
傅瞻远岂会看不懂这么浅显的把戏,他单手插进外套的兜里,神情冰冷又倦怠:“首先,你是该道歉,方才你让江揽月怎么道歉的,你们就应该怎么赔礼。”
徐家父子的脸瞬间煞白。
“其二,合作取消,徐家不是合适的人选。”
说完这两句话,傅瞻远一个字也不愿意多说,不管徐家父子怎么鬼哭狼嚎,傅瞻远迈着大长腿朝自己的车走了过去,江揽月也随后上了车,红旗车就这样在夜里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