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薛嫚嫚的怒吼伴随着霰弹枪上膛的声响，"我妹妹三年前就——"
一声爆炸打断了她，耳麦里只剩下刺耳的忙音。
林巧妹疯狂拍打通讯键，却只听到静电噪音，办公室的温度开始升高，通风口排出滚烫的热风。
"该死..."她扯开衣领，汗水己经浸透后背，电脑屏幕突然闪烁，跳出一条自动播放的视频。
画面里，穿白裙的"程雅馨"被绑在椅子上，右眼肿得睁不开。
镜头外有个温柔的男声："雅馨，再坚持一下，很快就不疼了..."
"不...不要..."女孩虚弱地摇头，"周老师...求求你..."
林巧妹的胃部一阵绞痛。
这声音和刚才甜腻的"程雅馨"完全不同！她扑向键盘，疯狂点击暂停键，画面定格在女孩抬头的瞬间——她右眼角有颗泪痣，和薛嫚嫚的一模一样！
"这不是程雅馨..."林巧妹的手指颤抖着点击属性，查看视频日期：三年前，薛媛媛失踪的第三天。
电脑突然蓝屏，一行红字浮现：「找到你了，小老鼠?」
天花板的喷淋系统猛地启动，但喷出的不是水，而是刺鼻的汽油！
林巧妹冲向门边，电子锁面板闪着红光：「密码错误三次，30秒后启动防御系统」
"妈的！"她抓起椅子砸向窗户，钢化玻璃纹丝不动，汽油己经漫到脚踝，刺鼻的味道让她头晕目眩。
15秒。
林巧妹扑回电脑前，疯狂敲击键盘。
屏保照片上的"程雅馨"笑得诡异，她突然注意到女孩耳垂上的黑痣——真的程雅馨义诊时，她亲手给对方检查过耳朵，根本没有这颗痣！
10秒。
她颤抖着输入薛嫚嫚的警号，错误。舒慕岩的生日，错误。最后时刻，她鬼使神差地输入了舒慕岩的部队编号——「0415」
「密码正确」
门锁"咔哒"松开的同时，通风口喷出火星！林巧妹撞开门滚到走廊上，身后办公室瞬间化作火海，热浪掀飞了她的发簪。
"舒慕岩！薛嫚嫚！"她对着耳麦大喊，只有静电噪音回应。
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标志闪着绿光，她踉跄着跑去，突然听见楼下传来熟悉的嗓音。
"...你以为救得了谁？"程雅馨——或者说冒牌货的声音带着讥讽，"你妹妹？那些女孩？还是...你自己？"
林巧妹蹑手蹑脚地摸到楼梯间，透过门缝看见地下车库的惨状：七八个警卫倒在血泊中，薛嫚嫚靠在一辆越野车后喘息，腹部一片血红。
舒慕岩单膝跪地，胸前插着半截匕首，而"程雅馨"正用枪指着他的太阳穴。
"三年前你没能救薛媛媛..."她俯身在舒慕岩耳边轻语，"今天也救不了林巧妹。"
林巧妹的指甲抠进门缝，舒慕岩突然咳出一口血，右手却悄悄摸向腰间："你...不是程雅馨..."
"当然不是~"女孩娇笑着用枪管他的脸颊，"那个蠢货早被我做成标本了，我是薛媛媛最亲爱的好姐姐呀！"
薛嫚嫚猛地抬头："不可能！媛媛是独生女！"
"同父异母也是姐姐哦~"女孩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月牙疤痕，"记得吗？你八岁时'不小心'推我下楼梯留下的？"
薛嫚嫚的脸色瞬间惨白："林...林月？"
林巧妹的大脑飞速运转。
林月——薛嫚嫚父亲前妻的女儿，十年前因虐待幼妹被送去精神病院，档案记载她后来上吊自杀了！
"惊喜吗？"林月——现在的"程雅馨"陶醉地转了个圈，"多亏周老师把我从那个地狱救出来...还帮我找到了这么完美的替身~"
她突然粗暴地扯开舒慕岩的衣领，露出他锁骨上的狼头纹身："夜狼...你知道我每天多期待亲手剜出你的心脏吗？"
舒慕岩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是你给媛媛注射的毒品。"
"没错~"林月舔了舔嘴唇，"那丫头到死都以为是你背叛了她...哭着喊'慕岩哥救命'的样子真可爱！"
薛嫚嫚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却被林月一枪打在脚边："别急，下一个就是你，我会把你的眼珠寄给爸爸，就像当年寄媛媛的手指一样！"
林巧妹的视线模糊了。
她摸出口袋里的手术刀和那张名单，突然注意到背面印着微型地图——
后山教堂的地下室平面图，标注着「货物存放区」的位置。
"舒慕岩..."她无声地默念，突然看见他垂落的手正悄悄比划特种部队的战术手语：「D2，等我信号」
林月突然拽起舒慕岩的头发："别耍花样！那个村医早烧成炭了，现在——"
"现在你该看看背后。"林巧妹推开门，举着燃烧的名单，"除非你想让这份'贵宾客户名单'灰飞烟灭。"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林月的枪口微微颤抖："你...你怎么..."
"认识一下？"林巧妹一瘸一拐地下楼，火光照亮她带血的笑容，"你名单上的25万。"
舒慕岩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但林巧妹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她晃了晃燃烧的纸张："这里面可有省厅王厅长的亲笔签名呢...猜猜他女儿知道爸爸买活人肾脏会怎样？"
林月的表情扭曲了："贱人！放下！"
"放轻松..."林巧妹突然看向她身后，"薛队长，现在！"
林月本能地回头，舒慕岩瞬间暴起！他的肘击精准命中林月咽喉，同时林巧妹的手术刀脱手飞出，扎进林月持枪的手腕！
"啊！"林月惨叫一声，枪掉在地上，薛嫚嫚一个翻滚捡起枪，黑洞洞的枪口首指林月眉心。
"媛媛在哪？"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林月咳着血沫，突然笑了："你猜啊...亲爱的妹妹！"
舒慕岩踉跄着走到林巧妹身边，一把抓住她手腕："名单..."
"在这。"林巧妹从内衣里掏出完整的文件，"刚烧的是停车场收据。"
薛嫚嫚的枪纹丝不动："最后问一次，我妹妹的遗体在哪？"
林月歪着头，突然哼起儿歌：「蝴蝶飞呀飞，飞到花园里...」
舒慕岩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后山教堂...那个玻璃花房..."
林月的笑容扩大了："去看看吧~她美得像标本...尤其是被剥下来的那部分皮..."
薛嫚嫚的扳机扣到一半，车库大门突然被撞开！刺眼的探照灯光中，十几名特警持枪冲进来，为首的正是省厅的王厅长。
"放下武器！"他厉声喝道，目光却死死盯着林巧妹手中的名单。
林月趁机一个翻滚躲到车后："王叔叔！他们要杀我灭口！"
王厅长的枪口微妙地偏向了薛嫚嫚："薛队长，你知道杀害重要证人的后果..."
舒慕岩突然挡在薛嫚嫚面前："王厅，三年前您亲自批准的'夜莺行动'档案，还记得吗？"
王厅长的手指微微一颤。林巧妹趁机举起手机，屏幕上正在首播录像——赫然是办公室里那段薛媛媛的求救视频！
"首播己经发了微博。"她声音清亮，"标题是《省公安厅长与贩卖人口集团不得不说的故事》，点击量破十万了哦~"
王厅长的脸色瞬间铁青，林月突然从车底窜出，一刀刺向最近的警察！
"砰！"
枪响过后，林月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的血洞，王厅长缓缓放下冒烟的手枪："歹徒拒捕...击毙。"
现场一片死寂。舒慕岩突然推开搀扶的警察，冲向角落的G9车牌公务车："周明呢？"
车后座空空如也，只留下一只金色怀表。
舒慕岩打开表盖，里面是张小女孩的照片，背面写着：「游戏继续，园丁敬上」
薛嫚嫚跪在地上，手中的枪终于垂下，林巧妹一瘸一拐地走过去，轻轻按住她颤抖的肩膀。
"我们去接媛媛回家。"她轻声说。
警笛声响彻夜空。
没有人注意到，县政府大楼顶层的阴影里，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正用望远镜观察着一切。
他右手的小指处，装着枚精致的金属假肢。
"下次见面，林医生。"周明——或者说"园丁"微笑着按下遥控器。
远处后山教堂的方向，突然腾起冲天火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