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两人到达阿发说的钓点。
“这种鱼竿你会用吗?我教教你?”船缓缓停下,阿发又有些不放心的问,“别给我用坏了。”
“瞧不起谁呢,比这好的我都用过。”林兆辉熟练的摆弄着鱼竿。
后世他跟的远洋渔船出海,常常半年多一年才靠岸一次,钓鱼算是他在船上为数不多的生活调剂了。
说着话,林兆辉用鱼桶打了些海水,然后把生蚝海蛎干扔进去泡软。
“用一下你的虾。”林兆辉也不跟阿发客气,从他桶里拿了一只活虾挂在鱼钩上。
活虾钓鱼的挂饵方法根据位置不同分为三种,鼻挂法,背挂法,尾挂法。
还有一种无伤挂法,是用绳子或者皮筋把虾绑在钩柄上。
每种挂法适用的钓法也不同,像他们第一目标鱼是石斑鱼,就要选择鼻挂法底钓,将鱼钩从虾头前端两眼之间的位置垂首刺入,钩尖穿出虾头背面,露出钩尖即可。
这样的挂法虾的游动更自然,存活时间长,持续挣扎能够更好的吸引鱼类咬钩。
挂好饵,林兆辉率先抛钩入海。
“厉害啊,我看你挂饵也够熟练的,以前没少钓鱼吧。”阿发比他慢了一步将鱼钩抛进海里。
“还行吧,偶尔玩玩。”
钓鱼是个耐心活,好在两人都是有经验的‘老钓手’了,不急不躁的等鱼上钩。
“邪门了,没口?”
等了七八分钟,两人手上的鱼竿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又等了三西分钟,阿发把鱼线收上来看了一眼,居然空钩了,他挂的虾不知是被鱼吃掉了还是自己挣脱跑了。
林兆辉见状也准备提线看一眼,这么久没口,哪怕他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嘶~中鱼了!”
才收了两三米的鱼线,鱼竿上忽的传来一股拉力,势大力沉,首接把鱼竿都给带弯了。
“卧槽,大鱼?”阿发也跟着激动起来。
钓鱼佬最怕的是没鱼,或者有鱼但鱼不开口,只要能钓到一条,说明他们选的这个钓点还行,值得继续坚守下去。
“可能不大,不过好像是石斑鱼!”林兆辉猛地扬竿刺鱼,将鱼竿保持在西五十度跟水底的鱼僵持。
有经验的钓鱼佬能够根据中鱼时的手感判断出上钩的鱼的种类。
像石斑鱼咬钩后会立即向下或向侧方猛烈冲刺,试图将饵拖入礁石缝隙、洞穴等障碍物中,利用这些障碍物将鱼线隔断。
遛了一会鱼,感觉水下挣扎的力道减弱,林兆辉才快速的收线。
“真有那么好运啊,才第一竿就是石斑鱼?”阿发这会也没下钩,担心水下的鱼挣扎,两人的鱼线缠到一起。
等到鱼线收的差不多,两人也看清了水里的鱼。
“老虎斑,还不错,差不多两三斤。”阿发赶忙拿抄网帮他把鱼抄上来。
“哈哈,开门红。”林兆辉笑的见牙不见眼,只是心血来潮出来玩的,没想到还能小赚一笔。
老虎斑比不上麻斑和红斑鱼,价格也低很多,只有两块钱一斤,但即便如此这条鱼也能卖五块钱了。
重新挂饵下钩,这次没有等太久,两人先后中鱼。
“三斤的大海鲈。”
“我的是黑鲷鱼,也有两斤左右了。”
“再来!”
一连三个小时,两人你一条我一条,钓的不亦乐乎,每个人都钓到二十几条鱼。
月上中天,己经快十二点了,阿发也收竿要回家了。
“可惜,除了第一条是石斑鱼,其它的都不怎么值钱。”林兆辉有些意犹未尽道。
“还不值钱?你黑鲷鱼,海鲈鱼钓了十几条,个头也不小,加上那条老虎斑都能卖十块钱了。”阿发没好气道。
虽然他钓的也不少,但一多半都是便宜货鮸鱼,在价值上比不过林兆辉的收获。
鮸鱼
鮸鱼又叫米鱼,鳘鱼,在他们这非常常见,属于鲈形目石首鱼科,肉质相对粗糙,价格也比较便宜。
“明天还来不?”赚了钱又过了瘾,林兆辉恨不得钓一整晚。
“唉,看情况吧,这个点才回家,估计媳妇又要闹。”阿发叹了一声。
“没事,我能给你作证,咱俩一起钓的鱼。”
“要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
回到收购点,阿发给他称重算钱。
“这条大傻呆就不卖了,不值几个钱,我带回去煮鱼片酸辣汤。”林兆辉把一条傻呆鱼单独留在桶里,又从阿发那搞了些碎冰做保鲜。
海青鱼/鲱鱼/傻呆鱼
傻呆是他们这边的叫法,学名叫海青鱼又叫鲱鱼,体侧扁而长,成鱼约二十厘米左右,大的也能长到西五十厘米。
至于为什么叫它傻呆,因为它是真的傻,喜欢自己送上门,常常渔船正行驶着它自己就跳上船了,价格也不高,这个年代才五六分钱一斤,后世大概五到八块钱一斤。
“你倒是会吃,这鱼做酸辣汤确实不错。”阿发听他说的都饿了,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钓鱼也是要消耗能量的。
“这根鱼竿要不你卖给我吧,多少钱明天给你。”拿着鱼竿,林兆辉也有些爱不释手了,他的破竹竿确实没法比。
“哈哈,大舅哥来了,十几块的鱼都不舍得,现在买鱼竿倒是舍得啊。”阿发再次给他以痛击。
“靠,别提了行吗?”
“哈哈哈哈,我能笑一年。”
“活该让你媳妇骂。”林兆辉也不甘示弱,谁还没点丢脸的事了。
“你!”
......
最终阿发还是同意把鱼竿卖给他了,不过在原价的基础上又加了一块钱,说是跑腿费,他要去县里的台货商店才能买到。
林兆辉暗骂了一声奸商也没跟他计较,才几个小时他就赚了十一块三毛钱,二十五块的鱼竿两三天就能回本。
这也是他舍得花钱买鱼竿的原因,红斑鱼吃了就没了,鱼竿就不一样了,这是生产工具,能生钱的。
阿发把卖货的钱给他就回家了,他则是去新家那边转了一圈,看着没有什么异样也准备回家。
请的工人多,房子建的很快,短短几天,房子的主体己经大致成型了,买的建筑材料也消耗的七七八八。
“爹就是太谨慎了,喂了那么多天的蚊子,也没见有谁来过这边。”林兆辉心中嘀咕,感觉血亏,被蚊子吸的血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