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
一转眼到了春节。
叶凛留守驻地，邱莹莹收拾着行李，准备去家属院陪他过年。
其他姐妹们都早早有了安排：樊胜美跟着林致远回了婆婆家，安迪去普吉岛度假，曲筱绡带着妈妈去海南旅游，关雎尔也回了老家。
看着大家热热闹闹的团聚，只剩自己还没出发，邱莹莹心里难免有点孤单。
好在林致远安排了司机，专门送她去高铁站，不用自己拖着行李在在马路边等车，这让她安心不少。
邱莹莹正蹲在地上整理行李，手机突然响了。
是叶妈妈打来的视频，一接通就听见她温柔的声音：“莹莹，到小凛那边了吗？”
邱莹莹把手机架在桌子上，一边叠衣服，一边笑着说：“妈，我还在收拾呢！”
她吐了吐舌头：“凛哥昨晚说他下午才能腾出空来接我，让我别急着出发。”
高铁驶入站台时，邱莹莹透过车窗一眼就看见寒风中笔首站立的叶凛。
墨绿色军装裹着他挺拔的身影，帽子上的国徽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可当他望见车厢里的邱莹莹，那双在训练场上冷厉的眼睛瞬间变得柔软。
“小心台阶。”
叶凛接过她的行李箱，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电流般的触感让邱莹莹脸颊发烫。
刚走出出站口，他就将自己的围巾解下来，轻轻绕在她脖子上，带着体温的羊毛织物裹住她冻红的鼻尖：“怎么穿这么少？”
“就想让你心疼。”
邱莹莹仰头冲他笑，发现两个多月不见，他下颌未来得及刮的胡茬更显硬朗，作战靴上还沾着训练场的泥土。
正说着，不远处突然传来起哄声：“中队长！嫂子都冻成小兔子了，还不赶紧带回去暖被窝！”
张磊带着几个队员靠在军用吉普旁挤眉弄眼，王浩举着手机假装拍照：“嫂子别怕，我们中队长天天念叨「我家莹莹该想我了」，听得我们耳朵都起茧子了！”
叶凛耳尖泛红，作势要踹过去，却被邱莹莹拽住袖口：“原来叶中队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都别闹了！”叶凛咳了两声，打开车门时偷偷握住邱莹莹的手，掌心的温度顺着指尖蔓延。
车子驶进军营，路灯在挡风玻璃上拉出长长的光轨，他突然偏过头，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敏感的耳畔：“这两个月，每天数着日子等你。”
家属院的小屋里，暖气片烧得正旺。
邱莹莹刚把行李放下，就被叶凛轻轻抵在墙上。
他的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又像是压抑许久的释放，最后埋在她颈窝闷闷地说：“他们再笑我，我就说...说我老婆太可爱，忍不住。”
“那你战友们要是问，叶中队怎么这么粘人，该怎么说呢？”邱莹莹手指勾住他的肩章，看着他耳尖一点点变红。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憋不住的笑声，叶凛无奈地将脸埋进她发间：“让他们笑去吧，我现在只想把两个月的拥抱都补回来。”
食堂里飘着红烧肉的香气，不锈钢餐盘碰撞声此起彼伏。
邱莹莹刚坐下，张磊就端着冒尖的米饭凑过来：“嫂子快尝尝，这可是中队长特意让炊事班加的糖醋排骨！”
话音未落，王浩举着手机凑到跟前：“中队长，今天必须交代清楚，你一堂堂特种兵咋就成了咏春武馆的师兄？"
叶凛正给邱莹莹舀汤的手顿了顿，耳尖肉眼可见地红了。
周围几个队员立刻围过来，板凳在水泥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其实就是偶然。”
他把热汤推到邱莹莹手边，“那年休假路过老街，听见武馆里「咚」的一声，透过玻璃就看见她摔在软垫上。”
邱莹莹咬着筷子愣住了。
她记得那天练侧踢没站稳，额头磕出个红印子，没想到竟被路过的叶凛撞见。
“马尾散开了，膝盖也蹭破了皮。”叶凛声音不自觉放软，“我想着这姑娘怎么这么倔，摔成这样还非要再来一次。”
“然后呢？”张磊扒着饭追问，嘴角还沾着米粒。
叶凛清了清嗓子：“第二天我就去报名了。本来只想看看她练得怎么样，结果发现教练教的发力方式不对。”
他不自觉地比划着，“擒拿讲究巧劲，光靠蛮力容易伤着自己。”
邱莹莹突然想起那段日子。
每次练完咏春，这个不爱说话的这位叶师兄总会单独留下她，手把手教她锁喉、反关节压制。
“原来你总说我动作笨，是想多教我两招？”她戳了戳叶凛的胳膊。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王浩笑得首拍桌子：中队长这招「醉翁之意不在酒」用得可真是妙啊！”
叶凛耳尖通红，笑着往邱莹莹碗里夹了块红烧肉：“看你摔得多了，就想教你点实用的。”
他说得轻巧，邱莹莹却想起那些黄昏，夕阳透过武馆的窗户，把叶凛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教她格斗时总板着脸，掌心却永远带着温热，怕她疼，每次示范擒拿动作都收着劲。
“后来还偷偷加练！”张磊突然爆料，“有次中队长休假回来，包里全是搏击训练的笔记！”
叶凛瞪了他一眼，却被邱莹莹抢过话头：“怪不得每次教我擒拿，连呼吸节奏都要纠正！”
她想起叶凛握着她手腕调整角度的样子，突然觉得脸颊发烫。
王浩还想追问，炊事班长突然端着大盆走过来：“都别围着小两口了！尝尝新做的酒酿圆子！”
热气腾腾的甜汤端上桌，大家这才各自坐回位置，但眼神还时不时往叶凛这边瞟。
邱莹莹舀了一勺圆子吹凉，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当时教我侧摔，明明自己能轻松示范，非说要我先看分解动作，原来是怕我摔疼？”
叶凛呛了口汤，赶紧拿纸巾擦嘴，耳尖红得像要滴血。
张磊立刻接话：“嫂子你是不知道，中队长那段时间天天念叨「邱莹莹今天又摔了，听得我们耳朵都起茧子了！”
“瞎说！”叶凛瞪了张磊一眼，却被王浩的话堵了回去：“上次整理储物柜，还翻出你画的动作示意图，连发力角度都标得清清楚楚！”
这话让整个饭桌又热闹起来，几个队员跟着起哄，闹着非要看看叶凛藏着的「教学笔记」。
邱莹莹看着叶凛手忙脚乱解释的样子，突然觉得特别亲切。
现在才明白，这个平时训起队员毫不留情的中队长，只有面对自己时，才会连说话声音都放得轻轻的。
想起那些练到天黑的日子，叶凛怕她回家不安全，总是默默陪着走到小区门口，却说是顺路。
“快吃饭，菜都凉了。”叶凛往她碗里夹了块豆腐，想转移话题。
邱莹莹却笑眯眯地继续问：“那后来教我用短棍，也是怕我遇到危险？”
这话让叶凛彻底没了招架之力，只能低头扒饭不说话，惹得周围又是一阵笑声。
窗外的寒风呼呼吹着，食堂里却暖烘烘的。
邱莹莹吃着叶凛剥好的虾仁，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特别踏实。
原来那些她自以为是巧合的相遇、严格的训练，藏着的全是一个男人笨拙又温柔的心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