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
一声惊叫被困于狭窄的空间里。
清谷初雨手上拿着75%浓度的酒精,为了给这些故意伤害自己身体的混蛋们一个深刻的教训,他特意没拿对伤口没有刺激的碘伏。
蜂乐回蜷缩在自己床上,用被子包裹住全身,瑟瑟发抖道:“小雨,我错了...会疼死的啊!”
酒精浸透棉签的瞬间,刺鼻气味在狭小空间里炸开。
洁世一乖乖伸出手让清谷初雨将吸满酒精的棉签轻柔擦拭着留着星星斑斑血痂的指关节。
清谷初雨低垂着眼仔细检查手骨,确定没有错位或损伤就放了回去。
“洁,你也是,好歹反抗一下。”
面对蜂乐回的鼓动,洁世一指尖无意识着刚被擦拭过的皮肤,那里还残留着酒精挥发后的凉意。
他无奈道:“初雨也是关心我们,在场中只有他拥有医疗知识,给他看看也无妨。”
蜂乐回猛地掀开被子探出头,发梢凌乱地翘着:"你这家伙根本是被他之前给小切切检查的手段给忽悠傻了吧!"
他突然扑过来抓住洁世一的肩膀摇晃,“不要把小雨当成医护人员,现实中又不存在奶妈。”
一只手搭在他摇晃着洁世一的臂膀上。
清谷初雨从他背后冒出,带着冒着黑气的微笑:“你对我的检查结果有意见吗。”
蜂乐回瞬间僵成石像,喉结上下滚动着挤出干笑:“怎、怎么会!小雨最可靠了!”
他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开,重新裹着被子缩到床角,“但酒精消毒真的超痛!我自己的愈合能力挺好的,我申请自助医疗!”
“申请驳回。”
洁世一突然握住蜂乐回发抖的手腕,在对方惊愕的注视下从被子中剥开,将人拽到床边。"我来按住他。"
他看着清谷初雨挑了挑眉,掌心用力按住蜂乐回不停扭动的肩膀。
清谷初雨冷笑一声,把人用镊子夹起沾着酒精的棉球,看着蜂乐回因恐惧而扭曲的五官,突然将棉球重重按在那人手掌上掐出来的伤口。
“啊!谋杀啊!”蜂乐回夸张地惨叫着,却乖乖伸开五指。
当冰凉的棉球触及伤口时,他猛地攥住洁世一的手腕,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洁——他故意的!”
洁世一任由他抓着,目光落在清谷初雨认真包扎的手上。
绷带在修长的指尖翻飞,偶尔掠过对方因用力而绷紧的手腕血管,莫名有种隐秘的自如。
首到蜂乐回带着哭腔的“包扎成粽子了”打破沉默,他才惊觉自己竟盯着对方的手看了许久。
“啰嗦。”清谷初雨拍开蜂乐回乱挥的手,将医药箱重重扣上,“今晚别碰水。”
转身时却被洁世一叫住,少年递来一瓶凉爽的运动饮料,指尖相触的瞬间,他听见对方轻声说:“谢谢。”
清谷初雨脚步一顿,又装作没听见往?糸师凛所在的瑜伽室走去。
…………
清谷初雨的到来没有惊动任何人,他安静的在一旁待着,等待?糸师凛做完每日必备的训练。
糸师凛的动作精准如被尺子量过一般,汗珠顺着脖颈流下,在肌肉起伏明显的沟壑处堆积。
他认真观察着?糸师凛身上的伤疤,终于在小臂处找到了新伤的痕迹。
小臂内侧蜿蜒着几道暗红色血痂,像干涸的溪流凝固在苍白的皮肤上。
血痂边缘微微,泛着陈旧的棕褐色,将断裂的皮肤组织生硬地粘合在一起,周围残留着月牙状的掐痕凹陷。
表层凝结的血珠早己失去光泽,表面龟裂出蛛网状的细纹,如同被太阳炙烤皲裂的土地,仿佛轻轻触碰便有细碎的痂皮簌簌剥落,露出底下新生的淡粉色嫩肉。
首到最后一组核心训练结束,他才擦着汗转身,天青石色的眼眸掠过清谷初雨时泛起一丝涟漪:“又来和我比试?”
“容我拒绝,今天的我只是个奶妈而己。”清谷初雨笑着拍了拍旁边放着的医药箱,示意他将手臂伸出来。
糸师凛垂眸盯着对方指间晃动的棉签,身体动了动却没躲开。
当冰凉的酒精浸透伤口时,他猛地绷紧手臂,青暴的血管在苍白皮肤下起伏如暗涌。
清谷初雨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泛红的耳尖,戏谑道:"凛,伤口在抖哦。"
少年修长的手指按住他想要抽离的手腕,棉签反复碾过结痂边缘。
血痂被浸润后变得松软,随着擦拭动作簌簌脱落,露出底下未愈的嫩肉渗出细小血珠。
糸师凛攥紧瑜伽垫的指节泛白,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混着空调嗡鸣:"你故意的。"
“嗯哼,我就是故意的,有本事下次别落在我手里。”清谷初雨欠欠的说。
“哼”?糸师凛冷哼一声,自知理亏不再说话。
此时的宿舍——
“真的毫无还手之力啊……”洁世一烦躁的搓揉着深蓝色的发丝,那粗暴的手法让旁边包着头巾养护的蚁生十兵卫看不下去。
他扯下还滴着护发素的头巾,说:“你头发跟着你真遭罪,本来就不潮现在更是土的埋地上都看不见。”
“潮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输,【我不会输给那么不时尚的人】哈哈,说出这大话的人又是谁?”
蜂乐回本来也窝着一肚子火,听到蚁生十兵卫的嘲讽也开了腔。
洁世一无奈的想到:明明被嘲讽的是我,现在吵起来的却是他们,唉……
他站在两人中间,伸手分别按住他们的肩膀试图让这场火药味十足的争吵熄火:“行了行了,现在不是互相嘲讽的时候。”
他的指尖微微发颤,既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争吵弄得头疼,也是想起了赛场上那些令人懊恼的瞬间。
蚁生十兵卫挑了挑眉,黑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护发素的味道混着他身上的沐浴露味在空气中弥漫:“怎么?我说的难道不对?他这头发,简首就是球场上的败笔。”
蜂乐回像炸毛的猫般跳起来,金黄的眼眸里满是怒意:“你有资格说别人?看看你自己,裹着头巾像个奇怪的巫师!输球又不是发型的问题,有本事我们现在就去球场分高下!”
边说着,边伸手去抓一旁的足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