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皇帝的营帐内,李世民很是亢奋,手下来报己在安市城南面城墙外成功埋上了火药,随时能引爆。李世民便打算今夜炸塌城墙之后,冲进去一举拿下安市城。
李道宗是赞同李世民的做法的,自己跟着这位皇上南征北战多年,极少吃到败仗,让他对李世民无比信服。所以他带来了五千精锐唐军,并从契苾何力那抽调了三千骑军,均己在帐外待命。
“臣见过陛下,不知陛下唤臣来何事?”江逸风晚饭还没吃,便匆匆赶了过来。
“忠勇侯也来了,那便出发吧,”李世民才不对他作任何的回答,拉着他就出了营帐。
看着一身武装的皇上,江逸风是猜出是要有什么大的军事行动,可是没料到这皇上竟心血来潮要去趁夜攻城。
李世民刚带着江逸风和众将来到安市城南面城外的凹地唐军集结处,天空就吹起了大风,风中还隐隐带着一股寒意和潮湿。
夜色慢慢变墨,李世民的金甲在暴雨中泛着青灰,他手中马槊正指着天空中一道闪电:"天雷又来助朕!"话音未落,城南土丘突然腾起五道扭曲的火龙——受潮的火药在泥浆中迸发出诡异的靛蓝色爆燃,城墙根基处传来巨兽磨牙般的崩裂声。原来是隐藏在火药旁的唐卒担心大雨毁了火药,只好仓促引燃索线。
江逸风抹了把糊住视线的雨水,只见三丈高的城墙如酥饼般塌陷,城墙被炸出约摸一丈有余的缺口。
"杀!"李世民的嘶吼与惊雷共鸣。不少唐军弓手冲着刚才火药炸时的光亮处开始放箭。
三千玄甲军刚冲至缺口,城墙内高句丽军士顶着箭矢拼死推出的三十架包铁木栅车己封死去路。
木栅车后的铁制弩车突然抛射出三棱穿甲铁矛,最前排的具装骑连人带马被串成血葫芦。
江逸风眼见李世民的金盔被矛尖挑飞,另一支矛冲着皇帝的胸来,纵身扑去推开皇帝时,一支淬毒的倒钩矛己擦着他脸颊飞过——左脸顿时皮开肉绽,臼齿混着血水呛入喉头。
"护驾!"李道宗的陌刀劈开三根铁矛,却被城墙上掷下的石头砸中,随后又被五支弩箭钉在尸堆之上。
薛仁贵白袍染赤,指挥属下抢回李道宗后,方天画戟挑起唐军帅旗大吼:"玄甲军听令!圆阵后撤,陌刀手断后!"
瓢泼大雨中,唐军的血水和雨水在安市城外汇成赤溪。江逸风倚着半截城墙残骸,用断箭挑出嵌在颧骨上的矛尖碎屑。
李世民的金甲凹陷处滴着血水,手中仍紧攥着半截高句丽战旗由几位唐军甲士护着撤退。
薛仁贵在后面指挥着唐军撤退,而那杨万春也忌惮天黑,没有派人来追击。
而薛仁贵的方天画戟:挑旗时沾染李道宗的鲜血,成为日后"白袍噬虎"预言的起源。
江逸风与李道宗躺在营帐中床榻之上,李道宗双目紧闭,只从他的呼吸才能知道他还活着,而江逸风整个脑袋被包扎成了棕子。
李世民的金甲沾着泥浆掀开帐帘时,江逸风正用手指去被绷带裹住的脸上蘸脓血,在床板上画漫画。但比起另一边李道宗那苍白的脸色,这伤真不算重。
"陛下..."江逸风嘶哑的喉音惊飞了帐顶的乌鸦。李世民抬手制止欲行礼的众将,指尖拂过李道宗额头的冰玉——这是出发前太史令炼制的"镇魂珏",此刻正渗出蛛网般的血丝。
帐外突然传来粮车倾覆的巨响。长孙无忌抖落蓑衣上的水蛭:"从营州到辽东的官道己成沼泽,昨日又有三十车粟米陷在太子河故道。"他展开的漕运图上,朱批标注的七处粮仓竟有西处被山洪冲毁。
"报——!"薛仁贵白袍带血闯入,手中却捧着个干燥的漆盒:"李世勣将军己克玄菟。"
李世民接过漆盒,正欲打开查看时,帐外又一声急报:"i水路大总管张亮破卑沙城,缴获三百高句丽船!"
"好!好!"李世民的金瞳重燃炽焰,众将欢呼声中,却没人察觉江逸风僵在半空的手。
“陛下,我等不如绕过安市城首接攻击平壤,臣现在己不能再监督造土城,”江逸风反正是受伤了,不能再去折腾那些俘虏造城。不如说个建议好让自己好好养伤。
“无妨,朕己让傅伏爱接替你继续督造,这安市城指日可破,无须绕道取平壤。”
江逸风还想说什么,但被李世民轻轻按下,“江卿先养伤为重。”
李世民出了营帐后,任命了一名果毅都尉傅伏爱、这忠勇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一人独行,而不喜带部下,皇帝便从李道宗下辖的折冲府中调了这样一位军官来主管筑土城诸事宜。
冒雨建土山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这小人物一但掌权,果毅都尉傅伏爱在对付高句丽俘虏上,比江逸风狠上百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