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笔一顿,“出去做什么?买的东西还不够多?都快堆满你的房间了吧。”
阿影吐出一个字:“闷。”
楚言呵,“才一天就闷?你没来维达前,被关押着当俘虏是怎么熬过去的?我可没像关俘虏一样关你。在这屋子里,你是吃喝不愁。人要学会感恩和珍惜,阿影,你觉得呢?”
阿影嗯。
如果没有陆崖,她确实可以宅在小屋,安分过活。但她现在必须找机会出去,找到那个和她年龄身形都相似的女孩。
那个女孩,没有盖到章,所以,她得去奴隶市找人。最好能把那女孩买回来,带在身边,方便她随时取血替用。
楚言写完半页纸都没听到关门声,料想她还没有走。
嘴上倒是会嗯,嗯了又不做。
打算赖到他同意?
笔尖落在纸上,晕湿的黑点越来越大。
要把她放出去吗?
他可以设想出,以她S的光环和自我的性子,出去之后,绝对给他惹事。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他想到了母亲。
母亲她不也说服他拍下S么?就让她见见S,让她感受一下S奇葩的自我。
这样,她才能明白,他的折磨。
笔尖再次书写,楚言茅塞顿开般舒畅,他道:“明天我会让人把你送到我母亲乔余那,你去陪她聊聊天。老人家会有很多话,我想你一定不会再闷。”
阿影注意到他嘴角勾起看好戏的弧度。
不怀好意?他母亲很恐怖?
兴许去他母亲那,她有更多出去机会。
“好,能给钱吗?”
楚言惊觉她答应的爽快,又被她要钱的举动激得冷脸,“你要多少?”
阿影眼弯弯,嘴弯弯,“你给多少?”
楚言拖长音:“100……”
阿影惊喜,100 维达币够她买2个奴隶了!
楚言摇头着说,“不行。”
阿影:“……”
耍她呢?
楚言看她吃瘪,脸上起了些笑,“只给你10个维达币。”
阿影屈辱接过维达币,重重带上门。
无所谓,搞钱还不简单?只比最简单的伸手难上一点点而己。
清晨,马车等候。
楚言把小成带走,什么人都没给她留用,只吩咐马车夫,将人安全送到目的地。
阿影小白裙,黑长发,配合她美貌乖乖的脸,第一眼就赢得了乔余的喜爱。
生了两个儿子的乔余,一首想有个女儿。美貌、乖巧、顺和,是她全部的想象,这些阿影全都满足。
乔余亲切地拉住她手,“你就是阿影?”
阿影点头嗯,再补上一句,“阿姨好。”
楚言没帮她准备礼物,但她还要靠这位中年人外出找人,所以讨好是必要的。
于是,她将秦然送给她的水果打包了一份,就当借花献佛。
“给您带的。”
乔余惊讶地接过水果篮。她深知阿言不会特意准备这些。
毕竟S是他们强压逼着他拍下的,他怎么可能帮她来讨好他的母亲?
一切都是小姑娘自己有心。
她笑容灿烂,越发满意,“跟我进去。”
将阿影带到客厅,简单地与她聊上了几句,乔余便从中窥得,自己的宝贝儿子当真放她这个大美人当摆设,脸上笑意再也绷不住地散掉。
“他怎么能这样对待你?”
阿影扯笑,“他对我很好。”
呕,小气鬼。
乔余冷声道:“你不用帮他说话,他心底还惦记着那个女人。”
阿影一副茫然无知,“谁?”
小气,和心里有谁没半点关系,只跟他这个人有关。
乔余长叹一口气,为她细细讲来。
阿影总结:两人青梅竹马,只因女孩是从小养在楚家的奴隶,身份卑微,他们做父母的,在发现两人有恋爱苗头前,立即进行了强拆。
恰逢维达和海蓝议和,女孩就作为联谊对象被送去了海蓝,对外声称是楚氏女儿。
阿影啧啧,痴情啊痴情,可怜啊可怜。
海蓝不是败在维达手里,楚言等一辈子,却终究迎不回他的小青梅。
哎,想想就更可怜了呢。
哈,活该,小气鬼不配拥有美好爱情。
乔余:“阿言是叛逆,情窦初开的时候被我们打断,所以才念念不忘。而人总是习惯美化没得到的东西,他觉得他们真在一起后能百年好合,实属是做梦。哪个权势是从一而终的?”
阿影认同,她就从没想只吊一棵树。
旧世界里狡兔三窟,她就是那只最狡猾的兔子。
乔余捏紧阿影手,“我会帮你把他的心挣回来。他从不知道女儿家是怎样的柔情似水。只要他在你身上体会过一次,我相信,他很快能忘掉,那根本不算情的情。”
阿影面上不动声色,内心拒绝与她同流合污。强上一个能争夺未来胜利的种子选手?会被追杀一辈子的。
她还怎么躺平?
再说,楚言就只有包装精美。他小气、无趣,不允许她这、不允许她那,讨不得她一点开心。
她耳朵发挥屏蔽功能,选择性接收。
又聊了一些琐事,乔余道:“我下午约了人插花,我带你去吧。”
阿影捕捉到一个‘去’字,点头答应。
不在楚家,也不去别人家的,会去哪?
此时就要感谢楚言的小气了,谁让他带走小成。
柔弱易碎的她,没人保护,没人跟随,形单影只,可怎么办!她提出想买个奴隶服侍,是不是顺理成章?
用完午餐,乔余带阿影出发。
王城里马车蹬踏踢踏,悠悠前进,在一处宏伟建筑门口停下。
阿影和乔余在侍从的搀扶下马车。
阿影看向建筑上的三个字,技工院。
她们来技工院,插花?
办理完准许进入的身份牌,进到技工院里头,阿影将她的疑问全部抛掉。
大片的花海、果园、菜园、鸡鸭鹅场、牛马牲畜、鱼虾河塘……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
极尽人类之技术、繁衍物种之神奇,原来,这就是技工院。
乔余作为本次插花的集合人,带阿影入主座,对每一个姗姗而来的贵妇,尽主人礼仪,并向她们介绍着身为S的阿影。
无形之间的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