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闻言一阵恍然,难怪看着眼熟,原来是之前中陵城一战,那批最早前来投奔的游侠儿!
当初,莫无姬等人追着他们的脚步前来投奔之时,其中有几十人是离开了的。
原来并不是这些人不想前来投奔,而是回家安置家人去了。
张天哈哈一笑,连忙将那说话之人扶起,感慨道:“既然诸位兄弟远道而来,张天岂能拒之门外?
正好如今云中境内缺乏人手,尔等便在我兄长破虏校尉、新任云中郡太守张辽麾下效力如何?”
那人闻言略一迟疑,但最终还是拱手道:“愿听侯爷吩咐!”
说着,又继续道:“侯爷,我等来时,路上遇见万余流民正往此处而来。
在下无意间察觉其中许多人面熟,细问之下才知,他们乃是当初大战之时,侯爷组织起来的那两千余义军。
听说侯爷收复云中,也携家带口前来相投,此时正在路上。”
张天大为惊讶,与张辽对视一眼,随后感动的点头道:“我等兄弟能得诸位如此对待,都不知如何是好。”
那人嘿嘿一笑道:“我等皆仰慕侯爷大义而来,侯爷才是真正为百姓着想,愿意替百姓出头之人!”
张天点点头道:“好!既然尔等如此信赖我等兄弟,我张天在此保证,今后绝不辜负诸位今日相投之举!”
得知那两千余义军拖家带口而来,原本打算离开的张天,在云中城又多停留了一天。
第二天正午,一万多人缓缓到来,张天、张辽大开城门迎接。
在将这一万多人安排住进云中城后,第二天,让张六带着书信前往无极,给甄家送去书信。
张天这才带着张大、张二、张三、张西、张五离开云中城,往凉州而去。
就在张天离开之后的第三天,张宁、莫无姬带领着一千新招收的义骑赶到云中。
得知张天开来了云中,张宁气得连连跺脚:“臭师兄,走那么急干嘛?也不知道等等宁儿!”
一旁张辽尴尬不己,张天走得急,都是他催促的。
没办法,朝廷己经送来旨意,会下拨钱粮,还会让各郡县引导流民前来云中安置。
再不请来张天口中说得那位可以帮他处理政务的大才,他可就麻爪了。
之前闲聊之时,张天就曾说过,他师父张角有意将女儿张宁许配给他。
如今,面对这位弟妹,张辽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额,弟妹,这,张天想必不久之后便会返回,不如,你暂且住下,等张天回来?”
张宁一听,脸色刷一下就红了,瞬间从幽怨少女秒变乖巧懂事小媳妇。
轻轻点头道:“好,烦劳兄长带小妹前去师兄住处。”
武威郡,姑臧县城之外,张天一行六人勒马止步。
望着姑臧县城,张三忍不住好奇道:“主公,那堪比陈平之才的贾文和便在此处?”
张天点点头道:“此地虽地处西凉,常有羌人作乱,但也因此不乏悍勇之士,善谋之才。
那贾诩,师从凉州名士阎忠,为人谨慎,富有谋略,若能请得此人,我等大事可成!”
张大等人闻言,面露郑重之色,这一路来,张天提过几次贾诩,但每次都对这素未谋面的贾诩评价极高。
张三咧嘴一笑,拍了拍腰间那捆绳子,又看了看张二手中拿着的麻袋道:“我等还未见过如此请人出士的手段,今日倒也稀奇。”
张天哈哈一笑道:“非常之人,当以非常之礼,此人我非得不可,他若不从,就是用麻袋装,用麻绳捆,也要将其请至云中!
走,入城!”
几人来到城门口,被几名守城士卒拦下,其中一人怒斥道:“什么人?”
话刚说完,就被身旁军司马踢了一脚:“蠢货,什么人你都敢叫嚷,不要命了?”
随后,立即带着笑容朝张天拱手道:“手下人鲁莽无状,还请几位莫要见怪。”
这军司马很有眼力劲,张天几人衣着虽不是锦衣华服,可这身劲装却是价值不菲。
而且,他年幼时也跟人学了些相马的本事,名马自然认得。
张天几人个个手中牵着的都是难得的宝马,尤其是张天的墨玉踏雪,体型高大、健壮,皮毛柔顺发亮,一看就是千金难求的绝世良驹。
这样的人,必定富贵逼人,不是他们这群守门士卒可以叫嚷的。
张天疑惑道:“你认得我等?”
军司马脸上堆笑,连连摇头道:“请恕在下眼拙,不知公子是?”
张天笑笑,从怀中取出“过所”递了过去。
这个时期,出行所用的路引被称为“过所”,上面记录着个人身份信息和从什么地方来,路过了哪些地方。
军司马恭敬接过一看,立时双眼大睁!
“姑臧城门司马李让,见过冠军侯!”
虽然上面记载的是关内侯张天,可张天晋爵冠军侯的消息己然传开。
毕竟,冠军侯不比其他爵位,名声实在太大了。
这一路来,张天自然也是知晓的,点点头低声道:“不可声张,我等此来乃是私事,不宜惊动旁人。”
李让递还过所连连点头道:“喏!侯爷里面请!”
张天想了想,再次问道:“可知姑臧城中贾诩贾文和家在何处?”
李让愣了一下,随后指向城内道:“贾家在北街偏里,侯爷一路首行,沿着主街行至十字路口,向右走,一路向前,那些大户人家之中,门口没有石狮子的,便是贾家。”
张天疑惑道:“没有石狮子?”
李让嘿嘿笑道:“那贾家本是城中大户,但早己没落,数年前贾文和还当了郎官儿,可后来称病辞官,家中没了财源,门口那对石狮子都被他卖了换酒了。”
张天哑然失笑,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钱袋塞到李让手中:“多谢!”
说着,不等李让推脱,带着张大等人进了城门。
张大笑道:“主公,这贾文和倒也洒脱,门脸都不要了,只为换钱买酒,嘿嘿。”
张天笑道:“不足为奇,想必也是真的遇到困难了。
而且,他只是用门口石狮子换酒罢了,以贾诩的性子,除了他自己和他的家人不能卖,其余的都可以作价卖了换酒。”
张大好奇道:“主公怎对这贾诩如此了解?”
张天咳嗽一声,掩饰道:“这都是听旁人说的。”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而来的吧?
但这件事也给他提了个醒,以后还是少说些这种未卜先知的事情,不好解释。
至于要不要弄个神神鬼鬼的由头来糊弄人,张天从内心里就否决掉了,不然他也不会有让张角在起义之后去教留方,平时不以符水糊弄人,而是以汤药治病救人了。
神鬼之说不利于将来治理天下,你可以用神鬼之说来造反,别人也可以用神鬼之说来愚弄百姓,来造你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