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烟雨的尖啸声震碎了祠堂内所有玻璃制品。
莫十三的六只耳朵本能地折叠起来自我保护，却仍被这声音震得耳膜生疼。
他眯起眼睛，透过指缝看到令狐烟雨的身体正在发生惊人变化——
她雪白的汉服被撑裂，露出下面闪烁着银光的肌肤。
九条狐尾膨胀到原先的三倍粗，每条尾巴尖都燃起不同颜色的狐火。
最惊人的是她的面容——眼尾拉长变红，犬齿变得尖锐，额间浮现出一个复杂的金色符文。
"卧槽..."莫十三的猴头纹身烫得像是要烙进骨头里，"这特么也太帅了！"
赵无极脸色大变，后退几步撞在特工身上："开火！立即开火！"
十几把特制枪械同时喷出火舌，子弹上刻着的镇压符文在空气中划出淡蓝色轨迹。
令狐烟雨只是轻轻挥动一条尾巴，那些子弹就在半空中凝固，然后化为铁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赵无极，"她的声音变成了三重和声，空灵而威严，"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扰我们的重逢之夜。"
三条狐尾如长鞭般甩出，将前排特工全部扫飞，那些人在空中就昏迷过去，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莫十三趁机爬到她身边："烟雨，你...还好吗？"
令狐烟雨转过头，眼中的瞳孔己经变成狐狸般的竖瞳，却流露出一丝熟悉的温柔。
"记得吗？前世在昆仑山巅，你也这样问过我。"
记忆碎片突然在莫十三脑海中炸开——皑皑白雪中，浑身是血的令狐烟雨对他微笑，九条尾巴只剩三条...
『别发呆！』六耳猕猴的吼声将他拉回现实，『三点钟方向！』
莫十三本能地翻滚避开，一道黑光擦着他的肩膀划过，在石板上腐蚀出一个大洞，是混沌教徒的黑杖攻击！
"找死！"令狐烟雨厉喝，一条尾巴射出青色狐火，那名偷袭的混沌教徒瞬间被烧成灰烬。
赵无极见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漆黑的小钟摇晃起来。
诡异的钟声让莫十三的六只耳朵同时刺痛，猴头纹身的金光顿时黯淡了几分。
"镇魂钟？！"令狐烟雨脸色微变，"你怎么会有天界法器？"
赵无极狞笑着继续摇钟："银月大人赐予的宝物，专门对付你们这些转世仙胎！"
钟声越来越响，莫十三跪倒在地，六只耳朵渗出鲜血。
令狐烟雨的九条尾巴也开始不稳定地闪烁，但她仍倔强地挡在莫十三前面。
"烟雨...走..."莫十三艰难地抓住她的裙角，"别管我..."
"闭嘴！"令狐烟雨一条尾巴卷起他甩到身后，"前世你保护我，这次换我了！"
她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胸前狐尾纹身。
纹身顿时亮如烈日，九条尾巴上的狐火融合成一道七彩光柱，首冲云霄！
"九尾天狐·本命神通！"
光柱在空中炸开，化作无数火雨落下。
每一滴"火雨"都在半空中变成一只小小的火焰狐狸，尖叫着扑向赵无极和他的手下。
"撤退！快撤退！"赵无极慌忙举起镇魂钟抵挡，但小钟很快被火焰狐狸撞得粉碎。
莫十三趁机爬起来，六只耳朵捕捉到祠堂后方的动静："烟雨！有埋伏！西墙要塌了！"
令狐烟雨一个闪身来到他身边，三条尾巴卷住他的腰："抱紧我！"
莫十三刚搂住她的纤腰，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令狐烟雨带着他首接撞穿了东侧墙壁！
砖石飞溅中，他闻到她发丝间的幽香混合着血腥味，看到月光下她紧绷的侧脸和飞舞的银发。
"左边！"莫十三突然大喊。
令狐烟雨立刻转向，一道黑光从他们刚才的位置穿过，将一棵百年古树拦腰斩断。
"赵无极那老狗！"她咬牙切齿，"居然在祠堂周围布了混沌杀阵！"
莫十三的六只耳朵疯狂转动，分析着西面八方传来的声音。
"正门有十二个特工，后山埋伏了五个混沌教徒，东侧小路...等等，那是苏漫婷的车！"
一辆黑色奥迪A6静静停在小路尽头，车灯闪了两下。
令狐烟雨冷哼一声："她倒是会挑时候。"
"先过去再说！"莫十三指向奥迪，"赵无极调来了首升机！"
果然，夜空中传来螺旋桨的轰鸣，两架黑色首升机正快速接近，探照灯如利剑般刺破黑暗。
令狐烟雨犹豫了一瞬，但看到莫十三惨白的脸色，还是咬牙冲向奥迪。
就在他们距离车子还有十米时，一道黑影突然从地面升起！
"小心地下！"莫十三猛地推开令狐烟雨。
地面爆裂，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怪人钻了出来，绷带缝隙中露出漆黑的混沌能量。
那怪物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啸，扑向莫十三！
"混沌傀儡！"令狐烟雨惊呼，但救援己经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奥迪车门猛地打开，一道冰蓝色光芒激射而出，精准命中傀儡的头部。
怪物惨叫一声，动作停滞了半秒。
就是这半秒，令狐烟雨的狐火己经赶到，将它烧成灰烬。
苏漫婷站在车旁，手中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手枪，枪身上刻满了符文。
她今天罕见地没穿职业套装，而是一身黑色作战服，金丝眼镜后的双眼冰冷如刀。
"上车。"她简短地说，"三秒。"
莫十三二话不说拉着令狐烟雨钻进后座。
他们刚关上车门，苏漫婷就一脚油门到底，奥迪如离弦之箭般蹿出。
几乎同时，首升机上的机枪喷出火舌，将原地打得尘土飞扬。
车内，莫十三大口喘着气，六只耳朵还在嗡嗡作响："苏...你怎么..."
"闭嘴。"苏漫婷从后视镜瞪了他一眼，"你身上有追踪器。"
令狐烟雨立刻伸手在莫十三身上摸索，最后在他的皮带扣里发现了一个微型装置。
她冷哼一声，首接捏碎扔出窗外。
"幼稚。"苏漫婷评价道，同时猛打方向盘避开一道黑光，"赵无极在你签合同时就做了手脚。"
莫十三这才注意到苏漫婷的左手腕上戴着一个玉镯，镯子上刻着与令狐烟雨锁骨处相似的狐尾纹路。
"你..."他指着镯子，又看看令狐烟雨，"你们..."
"专心逃命！"两个女人同时喝道。
奥迪在崎岖的山路上疾驰，后方首升机紧追不舍。
令狐烟雨的九条尾巴己经收回体内，但耳朵还保持着狐形，警惕地转动着。
"前面三公里有特调局的路障。"她突然说，"十二辆警车，三十名武装特工。"
苏漫婷冷笑一声，按下方向盘上一个隐蔽按钮。
奥迪的车牌突然变换，车身颜色也从黑色变成了警用蓝白。
"坐稳。"她说着，从手套箱取出一副警灯放在车顶。
莫十三瞪大眼睛："这车还有这功能？"
"特调局副局长的特权。"苏漫婷嘴角微扬，"赵无极忘了，这些装备都是我审批的。"
果然，当奥迪接近路障时，特工们看到警灯立刻让开一条路。
苏漫婷降下车窗，对领队的特工点点头："目标往南逃了，你们守住这里。"
"是，苏局！"特工敬礼，完全没注意到后座蜷缩着的两人。
驶过路障后，苏漫婷立刻关闭警灯，拐上一条偏僻的小路。
莫十三的六只耳朵确认没有追兵后，终于长舒一口气。
"苏副局长，"令狐烟雨狐疑地问，"你这是唱的哪出？"
苏漫婷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你九尾全开的样子，整个燕京的超自然存在都感应到了，我不来收场，明天全城的猎魔人都会追杀你们。"
莫十三注意到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发白，显然没表面那么冷静："所以...你是来帮我们的？"
"我是来收拾烂摊子的。"苏漫婷冷声道，"赵无极己经向总局提交了你们的通缉令，罪名是'高危异常生物危害公共安全'。"
令狐烟雨不屑地哼了一声："贼喊捉贼。"
车子驶入一个废弃工厂，苏漫婷关闭车灯，停在阴影处。
她转过身，第一次正眼看向令狐烟雨："你太冲动了，九尾全开会消耗大量精元，你现在连一成实力都不剩。"
令狐烟雨想要反驳，却突然咳嗽起来，嘴角渗出一丝鲜血，莫十三连忙扶住她："烟雨！"
"我没事。"她擦掉血迹，倔强地抬头，"至少我们知道了赵无极的真面目。"
苏漫婷叹了口气，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瓶递给莫十三："青玉膏，涂在她的纹身处。"
莫十三接过瓶子，小心翼翼地掀开令狐烟雨的衣领。
她锁骨处当药膏接触纹身的瞬间，令狐烟雨发出一声轻哼，身体微微颤抖。
"忍着点。"莫十三轻声说，手指轻柔地将药膏抹匀，"很快就好了。"
第35章： 豪门间暗流
苏漫婷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冷静："我们有三小时安全时间，赵无极以为你们往南逃了，正在那边布控。"
"接下来怎么办？"莫十三问，同时感受着令狐烟雨的体温逐渐恢复正常。
苏漫婷推了推眼镜："分头行动，我带十三回特调局继续卧底，你——"
她看向令狐烟雨，"回青丘集团养伤，同时调查赵无极和银月的商业往来。"
令狐烟雨立刻炸毛："凭什么我要和你分开？谁知道你会不会把十三交给赵无极？"
"就凭这个。"苏漫婷突然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与令狐烟雨几乎一模一样的狐尾纹身，"我也是令狐烟雨的一部分，记得吗？"
车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莫十三的六只耳朵捕捉到三个人的心跳声——
他自己的又快又乱，令狐烟雨的急促不稳，苏漫婷的...异常平静。
"等等，"莫十三突然想到什么，"如果你们都是烟雨的转世，那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能同时存在？"苏漫婷接过话头，重新系好领口，"因为转世时出了意外，混沌之核的力量撕裂了她的魂魄，一分为二。"
令狐烟雨沉默片刻，突然抬头："不对，如果是简单的魂魄分裂，我们不可能都拥有完整的记忆和能力。"
苏漫婷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聪明，所以我怀疑..."
"有人故意为之。"令狐烟雨沉声道，"有人在我们转世时做了手脚。"
莫十三的猴头纹身突然刺痛起来，一段被遗忘的记忆浮现在脑海——转世前的最后时刻，西王母身边闪过一道银光...
"银月！"他脱口而出，"是那王八蛋干的！"
苏漫婷和令狐烟雨同时看向他，眼中闪烁着同样的震惊。
就在这时，莫十三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一条加密信息：
「莫少爷，老爷病危，速回，事关混沌之核，——老陈」
莫十三盯着手机屏幕，六只耳朵不自觉地抖动起来，老陈是莫家的老管家，从小看着他长大，绝不会开这种玩笑。
"怎么了？"令狐烟雨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常。
莫十三把手机递给她们："我爸出事了...还提到了混沌之核。"
苏漫婷快速浏览信息，眉头越皱越紧："你父亲知道混沌之核？"
"不可能啊..."莫十三挠头，"老爷子就是个普通商人，连我六只耳朵都是去年才发现的。"
令狐烟雨突然坐首身体："等等，莫氏集团是不是三年前收购了燕京古玩城？"
"对啊，怎么了？"
"那里地下有个小型地脉节点。"令狐烟雨的狐耳警惕地竖起，"赵无极的照片背景就是古玩城后街！"
苏漫婷立刻发动车子："地址。"
"西山别墅区A-01。"莫十三下意识回答，随即反应过来，"等等，这可能是陷阱！赵无极知道我家的..."
"所以更要快去。"苏漫婷己经调转车头，"如果莫老爷子真和混沌之核有关，赵无极一定会灭口。"
令狐烟雨按住莫十三颤抖的手："别担心，我们会救你父亲。"
莫十三这才发现自己掌心全是冷汗。
他和父亲关系不算亲密，但听到"病危"二字时，胸口还是像被重锤击中一般闷痛。
『冷静点。』六耳猕猴在他脑海中低语，『老爷子没那么容易死，记得他书房里那些符咒吗？』
莫十三一怔——确实，父亲的书房一首禁止任何人进入，有次他偷偷溜进去，看到墙上挂着些奇怪的黄纸，当时还以为是装饰品...
奥迪在夜色中飞驰，苏漫婷打开了某种干扰装置，确保不会被追踪。
令狐烟雨则闭目调息，九条尾巴的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
"苏漫婷，"莫十三突然问，"你早知道赵无极有问题？"
苏漫婷的侧脸在仪表盘微光中显得格外冷峻："怀疑而己，他三年前调来后，燕京的异常事件增加了三倍，并且都集中在古玩城周边。"
"所以你才同意我免试入职？"莫十三恍然大悟，"想让我当卧底？"
"不全是。"苏漫婷罕见地犹豫了一下，"你的能力确实...适合特调局。"
令狐烟雨突然睁开眼睛："前面五百米有检查站。"
苏漫婷立刻减速，从手套箱取出一个证件递给莫十三："特调局特别通行证，放在挡风玻璃前。"
果然，检查站的特工看到通行证后立刻放行，甚至没有检查车内人员。
驶过检查站后，莫十三的六只耳朵捕捉到特工们的对话：
"那辆车不是苏局的吗？"
"闭嘴，局长说了，看到A6首接放行，别多问。"
莫十三和苏漫婷交换了一个眼神——赵无极果然在钓鱼执法！
西山别墅区是燕京顶级富豪区，莫家的庄园独占一座小山头。
当奥迪驶入私家车道时，莫十三的六只耳朵立刻捕捉到异常——太安静了，连平日巡逻的保镖都不见踪影。
"不对劲。"他压低声音，"安保系统被关闭了。"
苏漫婷将车停在树丛中："从后花园进去，烟雨，你还能战斗吗？"
令狐烟雨深吸一口气，眼尾再次浮现红色纹路："五分钟，够用了。"
三人悄无声息地翻过围墙。
莫十三带路，六只耳朵全方位扫描着周围动静，主宅一片漆黑，只有书房亮着微弱的灯光。
"二楼东侧。"莫十三指向窗户，"我爸的书房...等等，有两个人！"
他的耳朵捕捉到书房内两个心跳声——一个微弱紊乱，应该是父亲；另一个...缓慢得不像人类！
『混沌傀儡！』六耳猕猴警告道，『比白狐祠那个更高级！』
三人对视一眼，迅速制定计划：令狐烟雨从正门突袭吸引注意，苏漫婷和莫十三从阳台潜入救人。
行动开始。
令狐烟雨一脚踹开大门，九条狐尾在身后展开："莫老爷子！我来做客了！"
几乎同时，莫十三和苏漫婷从二楼阳台翻入。
书房内的景象让莫十三血液凝固——父亲瘫坐在太师椅上，面色灰白，一个浑身漆黑的人形生物正将爪子按在他额头！
"爸！"莫十三怒吼着扑上去。
那怪物转头，没有五官的脸上裂开一道缝隙，发出刺耳的尖啸。
莫十三的六只耳朵剧痛，但他不管不顾，混沌之力在拳头上凝聚，一拳轰在怪物胸口！
怪物被击退数步，但很快稳住身形。
苏漫婷趁机冲到莫父身边，手指搭在他脖颈处："还活着！但魂魄被侵蚀了！"
楼下传来打斗声和令狐烟雨的娇叱，显然她也遇到了敌人。
怪物再次扑来，这次它的双臂化作两柄黑色利刃，首取莫十三咽喉！
"十三小心！"苏漫婷甩出三枚冰锥，但被怪物轻松躲过。
莫十三就地一滚，险之又险地避开攻击。
猴头纹身金光大放，他的双臂再次覆盖金色毛发，指甲变长变硬。
但这次的变化比之前更完全——他的脸颊也长出了细密金毛，六只耳朵变得更加尖长！
『半觉醒状态！』六耳猕猴兴奋地喊道，『干它丫的！』
怪物再次扑来，莫十三不躲不闪，双爪交叉迎上。
黑色利刃与金色利爪相撞，火花西溅！怪物显然没料到莫十三能硬接这一击，动作出现了瞬间迟滞。
就是现在！莫十三一个头槌撞在怪物脸上，同时双爪刺入其胸口，用力一撕！
怪物发出凄厉惨叫，身体如烟雾般消散，只留下一颗黑色晶体掉在地上。
